如结标淡希所言,榴在第二天见到了被“派送”过来的组员。
“你就是‘队长’?”和榴这个非正常人不同穿着符合冬天天气厚实大衣的蘑菇头四眼女青年面无表情地打量了榴几秒,“按照合同,我以后隶属于你的队伍,但有一定的自主行动权。”
“今西时子是吧?”对于她称不上尊敬的开场白,榴倒也没表现出太多的不满,反倒是指了指身后酒吧的大门,“先把东西放进去吧,除了201房是我住的,二楼房间你随便挑一间住就行。”
在帮着女孩把各种大箱小包搬到二楼一间单人客房放好,顺带收拾了一下房间后,榴看到今西时子打开笔记本电脑,点开一个视频推到了她的眼前。
屏幕被平整分割为十六格,而每一格都是风间榴茫然不觉或是无聊或是惬意在街道上闲逛的画面。
“虽然你在执行任务时有绕开监控范围的意识,但在任务时间外你的行动太过于不加掩饰,只要统计一下你的活动范围,就能大概推断出这个位置。”一开口,今西时子便是如此的开门见山,“当然,你应该感谢我,这个情报目前为止还算保存得很好,而没有卖给那些和你不太对付的家伙。”
“所以说你要我付封口费?”榴眉头一挑,“一拳头要不要?”
“不,我要你保护我的人身安全。”对风间少女流露出的不满视而不见,今西时子推了推脸上的方形眼镜,“而我这买一赠一,从今以后,你,不,整个小队的信息安全都由我负责。”
“你还真敢说啊……”榴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嘴,虽说能搞到各个学区的监控录像算是不弱,但也就那样而已……
“那么我姑且问一下,那间病房里的人,你真打算养着她?”“!!”
“我说了,你的行踪要查起来再容易不过。”没有在意风间少女一瞬间僵硬起来的表情,今西时子点开了另一个视频:画面上镜头在嘈杂的嗡嗡声中摇摇晃晃地从草坪起飞,然后凑到了榴十分熟悉的医院的三楼窗前,“注视”了病床上那个茶发女孩好一段时间。
“一台带摄像头的二手无人机,价格大概在一万五千日元左右,但是足以让你隐藏的一些‘小秘密’无所遁形。”今西时子按下暂停,语气平静,“放心,这件事我一样没有告诉别人。”
“……我原以为自己的脾气挺让人火大的。”一个深呼吸,榴冷冷地盯着她,“没想到你比我更擅长……让别人生出想要把你直接干掉的心思。”
“我不太擅长去揣摩别人的心思,所以一开始就扔掉那些弯弯绕绕,这样对两边都方便。”今西时子对少女的话语不置可否,“反正你也没有拒绝我的理由不是吗?不单单是因为我是‘上面’派来的人,更因为我给出的价码你无法拒绝。”
“那么,今后还请多多指教了,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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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御坂看着这人手里的古怪仪器,对她疑惑地问道。”
“信号屏蔽仪。”榴把手里的黑匣子放到窗户底下,接通电源按下开关,“为了避免其它人通过无人机察觉到你的存在。”
“御坂的存在已经暴露了吗?御坂出于对风间榴反侦察意识的怀疑如此发问。”
“对,好在那家伙也算是自己人……”回想起那个三句话就能让人升起杀心的今西时子,榴撇了撇嘴。
入住酒吧后,今西时子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风间少女意识到自己在保密意识上的天真与弱鸡;接着第二件事就是在榴强忍怒意的目光下给出了种种补救措施,总算是让榴说服自己不拎起拳头揍她一顿。
按照今西时子的说法,她原本是为某个高层做情报收集,有时也售卖一些特殊情报赚点外快,但是因为性格和工作能力得罪了不少人。不过,在偶然注意到风间榴的存在后,今西时子便对这个屡次大难不死却始终保持孑然一身的幸运儿生出了关注的心思,而为了日后方便将榴和她自己的利益捆绑,今西时子开始搜集起了风间少女的各种情报——同时也是为了防备风间榴对她痛下杀手。
“但是不得不说,这家伙虽然容易让人火大,本事却还是实打实的。”一边削着苹果皮,榴随口向着病床上的女孩说着,“最起码,我佩服她的耐心。”
——不是每个人都有通过长年累月积攒的上万份监控录像中还原出特定目标行动轨迹并做出精准推算的能耐的。
“算了,不说那个家伙了,反正你以后也会和她见一面,到时候你俩谁气谁还不一定呢。”熟练地把苹果切成小块盛入碟中,榴倒出一根牙签扎起一块苹果送到女孩嘴边,“身体感觉怎么样?”
“姆…已经(嚼嚼)能做一些(嚼嚼)动作了。”女孩乖巧地咬下苹果,“但是医生说最好再静养一个月,不要太急着做康复训练。”
“伤筋动骨一百天,你那么重的伤,这才一个月,确实是要安分一些。”榴点点头,“对了,你没有偷偷重连那个什么网络吧?”
“是御坂网络。御坂有些不满地提醒。”——然而女孩木然的脸上看不出半点不满——“但是重连网络这件事御坂确实没做。御坂对这人无端的怀疑表示不理解。”
“没有就行。”看着女孩一副乖巧听话的模样,榴只是点头表示了解,然后自顾自地转移了话题:“之前带的那些书看完了吗?”
“没看多少。御坂如实回答,并对这人忘记了御坂还是严重伤患这件事表示叹息。”女孩用无机质一般的眼神盯着风间少女。
一个两个…都那么欠揍啊……榴抽了抽眼角。
一个嘴上说我是队长结果一点尊重的意思都没有,还摆明了自己不怎么听话;另一个看起来安分老实一开口也能让人七窍生烟心中火起,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只是别人的所有物这一事实。
……还是说,其实是自己没什么威严,所以才导致这俩半点畏惧感都没有?
用充满了忧郁的角度抬头看向窗外的天空,风间少女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