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琦和古博来到酒吧,此时快到中午,原本谭琦觉得酒吧一般只在晚上开房,没想到他们要去的酒吧,中午就开门了。酒吧内没什么客人,员工们只是打扫卫生,整理整理场地。
酒吧不算很大,东面有一个小舞台,上面支着麦克风,台下的桌椅围着舞台摆放,上面放上一些比较常见的酒水。两人走到吧台前坐下,服务员快速走到他们面前,热情的说道:“欢迎光临,两位需要什么?”
古博悄悄地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人往这边看,拿出警官证摆在服务员面前:“你们的经理在吗?我们找他问些事。”
服务员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忙去叫他们的经理来。很快,一个大约三四十岁的男子随服务员走了过来,应该就是这里的经理了。男人留着栗子头发型,耳朵上带着几个耳钉,五官端正,左边眉毛上有一道疤痕;身上穿着一件黑色高领毛衣和一条黑色哈伦裤,双手湿漉漉的,隐约能看到没洗干净的污渍,应该是刚刚在后厨做事。
经理走进吧台,拿起一块抹布擦干手,对古博和谭琦露出微笑:“你们好,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们在调查一个案子,当事人与你有过来往来,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调查。”
“可以,你们想问什么,就问吧。”经理索性找了把椅子坐下来,配合古博的工作。
“请问你怎么称呼?”
“我姓王,王军。”
“周亦辰这个人你认识吧?”
“......认识。”王军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回想到以前和周亦辰的事情,平复了下情绪,才从嘴里挤出两个字。
谭琦静静的坐在一边观察王军的情绪和行为变化,古博继续问道:“能说说你是怎么和他认识的吗?”
“......那可是我最糟糕的一天。”
王军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将自己与周亦辰的见面娓娓道来,大部分的内容与手机店老板说的一致,只是这一段故事带着王军愤怒的情绪。
“您是什么时候从拘留所出来的,还记得吗?”
“记得,前年年底。”王军说道,他顿了顿,反问道,“周亦辰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这个我们还不能告诉你。”古博礼貌的微笑回答。
“事先说明,我出来后就再也没有见到周亦辰了,我也没去找过他。”王军举手辩解。
“那去年一月份的时候,你在哪里还记得吗?”
“这都过去多久了......”王军回想了一下,“我应该是在酒吧工作。”
“......行,谢谢你的配合,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果你还有什么关于周亦辰的情报要说的,可以随时联系我。”古博站起身,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名片,递给王军。
王军有些抗拒,但还是接下了。他晃了晃手中的名片,说道:“希望我们不会再见了。”
出了酒吧,两人坐上车,古博立刻回头问谭琦:“怎么样,看出什么了吗?”
“愤怒的情绪是真的,一切都很正常。”谭琦说道,“他询问周奕辰的情况时,虽然伪装的很好,但是我从他的神情里看到了兴奋的情绪。”
“……有这个情绪也算正常吧,毕竟他认为是周奕辰让他进拘留所的。”古博系好安全带,启动车子,准备离开时,车床突然被人敲了几下,古博转头一看,杨程安弯腰站在车边,一副有了新发现的表情。古博打开车锁,让杨程安上车。后者上了车,古博和谭琦转身看向他,杨程安看着他们俩,尴尬的笑了笑:“你们俩……这么看着我干嘛?”
“少废话,打听到什么了?”古博没好气的说。
“我这不是正要说吗。”杨程安清了清嗓子,“周奕辰的街坊邻居反应周奕辰这个人不好打交道,给人感觉就是拒人千里之外。而且在钱上面特别抠,社区超市的工作人员都记得他,一个已经定好价格的东西,他非要和你砍一砍。
“还有,周奕辰前年在一个酒吧里和一个经理打了起来,那经理后面进拘留所了,我刚看到你们从酒吧里出来,那你们应该都知道了吧?”
“知道,那个经理叫王军。”谭琦说道。
“那你们知不知道,王军还有个同卵双胞胎弟弟?”
两人一愣,古博拍了拍杨程安的大腿,笑道:“行啊,我们这边还没查出来,你就先打听到了。”
“那是,不然我这几年做的小工作不是白做了吗?”杨程安得意的笑了几声,随后回到正题,“他弟弟叫王海,无业游民,听人说,其实今拘留所的,很有可能是他弟。”
“……可信吗?”
“我不能保证,但是你想,确实也有这种可能对吧?”杨程安耸耸肩。
“同卵双胞胎……查起身份可是真的麻烦。”谭琦叹气道。
回到警局,林哲那边也传来了消息,对周亦辰调查结果和杨程安的没什么不同,社区邻居对他的印象都不太好。
王军的调查结果也出来了。王军本人37岁,单身,有一同卵双胞胎弟弟。三岁时父母因一场车祸去世,此后和弟弟被寄养在二姨家里,受过良好教育,但是脾气暴躁,上学期间经常与同学发生口角,大学毕业后自己创业开了一家小酒吧经营至今。
“另外,我们调查到,王军的二姨家并不富裕,除了维持家庭的日常开支,只能供王军一个人的学费,所以他的弟弟王海并没有上过学。几年前还在外面做些临时工,近期一直没找到稳定的工作,处于无业游民的状况。”
古博在会议室内踱步。虽然周亦辰的行为得罪不少人,但是都没有到动手的程度,现在嫌疑最大的是王军,下一步得对他进行深入的调查……
“会不会这两个人的真是性格并不是我们调查的那样?”
众人齐刷刷的看向千禧,好一会儿,古博才说道:“也不是不可能,也有可能刚刚我们去酒吧碰见的不是王军,而是王海。”
“这下是真的分不清了。”林哲坐回椅子上,无力地靠在椅背上。
“也不全是。”谭琦想了想,说道,“还有一个办法。”
医院内。
周姨打点好孤儿院的一切事物后,就匆忙来到医院,刚打开紧闭的大门,门后的唐文杰顿时失去平衡,往前扑去。周姨忙伸手抱住唐文杰的身体,身子有些支撑不住,往后退了几步。唐文杰赶紧扶住边上的墙,撑起自己。
“臭小子,不好好待在床上,下来干什么?”周姨搀扶着唐文杰回病房,抱怨道。
“我都躺在床上几天了,医生也让我多下地走走,不然我可能都忘了怎么走路了。”
周姨听完,也没说什么。唐文杰见她没有反驳,自己小心翼翼的在病房内走几圈。周姨坐到一旁的折叠椅上,看着唐文杰来来回回在病房里走着。
“是不是龚砚安给你任务了?”周姨突然问。
“我觉得他没疯。”唐文杰无奈的笑道。
话音刚落,谭琦突然出现在病房门口,疑惑地看着唐文杰:“你说谁疯呢?”
唐文杰吓了一跳,忙解释了一遍,谭琦见他慌慌张张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周姨走上前,热情的握住谭琦的手,说道:“小谭来啦,快坐快坐。”
“阿姨,我今天……是有事要跟唐文杰商量。”谭琦说道,脸上露出歉意的微笑。
“是案子的是吗?”唐文杰突然两眼放光,他刚想说自己可以去协助,就被周姨一只手捂住了嘴。
“是什么事,你先说。”周姨说道。
谭琦将他们之前的疑问一一向周姨复述,周姨二话不说说道:“说白了,你想用心理学测谎是吗?”
谭琦点点头:“虽然这方面凌文涛老师更能胜任,但是人家毕竟有工作,也不能老是劳烦他……”
“没事,我跟你一块去找他。”周姨拉住谭琦的手就要往外面走,刚迈出一步,转头对唐文杰说道,“你好好待在医院,这是就交给凌文涛了,你别想借此机会回警局。”
唐文杰苦着脸,无奈的点头回应。
周姨和谭琦很快就来到了心理科这个科室病人很少,空荡荡的科室除了医生和护士,就只有周姨和谭琦。周姨向护士台询问凌文涛的诊室后,直接走到诊室门前敲开门。
凌文涛此时正坐在办公桌前,无聊的在纸上写着什么。门被敲响,凌文涛打起精神,对外面说道:“请进。”
门应声而开,周姨拉着谭琦走了进来,像是对熟人说话的语气对凌文涛说道:“小涛,最近可好啊?”
凌文涛指示看了一眼周姨,吓得瞬间从椅子上站起来:“周……周老师?您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