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香,我和阿兆就躲在屋外,如果有什么事,你就大声喊,知道吗?”临事前,李璘越发紧张,生怕伤了宓香分毫。
“放心,我会见机行事的。”
宓香随管家穿行在幽暗的长廊里,长廊一侧是碧波荡漾的荷塘,而另一侧则是开满各种奇花异草的花园,在月光的照射下,仿佛让人误以为自己走进了仙界瑶池般。宓香不禁感叹这眼前的美景,是由多少的民脂民膏堆积而成啊。
宓香突然发现花园内有一间屋子,盖的十分不起眼,但却有四个守卫看守着。自己从后院一路走来,都没有守卫,唯独这里有,想必里面藏了不可告人的秘密。便取出一个香囊,仍在附近的草丛里,做了标记。
“老爷,老奴把沈姑娘带来了。”
“进来吧。”
“抬起头来,让本官看看。”
跪在门口多时的宓香终于抬起来,看着眼前的这个人,络腮胡子,满脸的横肉,眼神充满了杀气,让人有种生人勿近的感觉。而他这个人整体形象却又十分滑稽,与他脸上的凶神恶煞不同,他的身体却腰肥体胖,矮小的像侏儒,伸出的十指也比正常人短了一截。宓香打量着崔志坚,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我要折磨这矮冬瓜,给小清报仇。
而此时的崔志坚同样也打量着宓香,听王宽说,沈家姑娘是个美人胚子。眼前的人,虽不算美人胚子,但却越看越喜欢,越看越能摄人心魄。白皙水嫩的肌肤,娇艳欲滴的红唇,英姿飒爽的剑眉,无不让人不多看几眼,而最让崔志坚百看不厌的就是那透彻到心境的眼睛。艳丽、柔情、单纯、飒爽在这张脸上融合的完美无缺。
“小女沈叶,参见崔尚书。小女的家父有事相求,望崔尚书能施以援手。”
“快起来吧。”崔志坚赶忙走上前,扶起跪在地上的宓香,顺势将右手搂在她的细腰上。
宓香顿感恶心,但又不能甩开他,只能先由着他。“谢谢崔尚书。”
此时崔志坚色狼本性暴露无疑,搂着宓香往里屋走去。“你有何难事,尽管说,本官必能帮你。”
“崔尚书,我有两个兄长,与小女感情甚好。自小苦读圣贤书,只为能有朝一日考取功名,报效朝廷。可两位兄长时运不佳,次次名落孙山,无法当朝为官。不知尚书,能否出出主意。”
崔志坚与宓香并排坐在床边上,原本搂在腰间的手开始慢慢往上移。宓香察觉到崔志坚接下来要行不轨之事,于是将头靠在崔志坚的肩膀上。
“这个好办,只要沈姑娘肯留在崔府内,多陪本官几日,你的两位兄长定能平步青云。”
“嗯?沈姑娘,这是擦了什么胭脂水粉,竟然如此的…香…香”崔志坚闻着宓香藏在发丝里的异香,不由得昏了过去,倒在床上。
“汪汪汪……”宓香打开后窗,伸出头学了几声狗叫。在外等候多时的李璘听到暗号声,立即从窗外跳进屋内。
“他晕了?”
“嗯,昏了,待会儿我再点个香,他就任由你摆布了。”
“你怎么样?”李璘看着晕倒在床上的崔志坚,随机将他拉到地上,用脚重重地踩了崔志坚的右手。
宓香被李璘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急忙拉住李璘。“哎,你别踩断了他的手,不然一会儿怎么写供词啊。”
“行,听你的,等处理好了,本王要挑了他的手筋。”看着李璘气愤的青筋暴露,面目狰狞,宓香忍不住用袖子掩住半边脸,偷偷笑了起来。
宓香掏出怀里的香丸,点燃后,将它放入一个圆形金属球里,放在崔志坚的鼻子上,突然崔志坚直直的坐了起来。
“站起来,坐到桌边去。”宓香一边举着圆球,一边对崔志坚下命令。
“宓香,这是什么,为何可以让崔志坚听你命令。”
“这个叫尸香,你可知道赶尸。相传几千年前,蚩尤率兵与敌人在黄河边厮杀数日,当时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连黄河水都被染成了红色。战后,蚩尤的军队死伤无数,蚩尤不想战士客死他乡,发誓要将他们带回家乡。蚩尤的军师便想了法子,他用魔咒唤醒了那些死尸,带领他们回了家乡。我的尸香,就像蚩尤的魔咒,能令死人和活人都听令于你。”
“看来,我真的小看你了。”
崔志坚已经坐在桌旁听候命令,李璘把手搂在宓香的腰间,在崔志坚碰过的地方轻轻的捏了捏。
“你干嘛?你这个登徒子。”
“覆盖印记。”李璘拉了两张椅子,与崔志坚面对面坐着,并让宓香坐在紧挨着自己的椅子上,方便自己搂着宓香。
“拿出纸笔,本王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将你所有罪行自行写在纸上。”
“本王问你……”
李璘的右手一直搂在宓香的腰间,这使两人此时的姿势,异常的暧昧。宓香紧靠着李璘,身体僵直着不敢动。脑子里一片空白,看不清李璘的脸,也听不清他嘴里说什么。总觉得有股热气不停地向脑门冲去。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亲密的叫唤声。
“宓香,宓香,你想什么呢?我问完了,他也签字画押了。我们得离开崔府了,走吧。”
“哦。”此时的宓香还是浑浑噩噩的,任由李璘拉着自己往外跑。
“阿兆,马车准备好了吗?趁夜出发,天亮了就走不掉了。”
“是,殿下。”
直到见到林兆,宓香才慢慢缓过神来。“那我们现在去哪里,长安?”
“是的,我们先回王府,等本王将拿到的证据理清后,就交给父皇。”
“那……那我……”宓香犹豫着,不知道是跟李璘去长安,还是先回洛阳。
“宓香,你先跟本王回王府吧,等事情处理好后,本王再陪你回洛阳。”
“嗯。”宓香点点头,看着李璘一直牵着自己的手,思绪又开始慢慢浑浊起来。
快马加鞭,赶了一夜的路,直到第二天的早晨,三人才到达了永王府。宓香因为太过劳累,整晚都处于紧张状态,快到长安时,才枕着李璘的腿睡着。
李璘原本想叫醒宓香,但见她好不容易才睡着,不忍心吵醒她,就将她抱进了府中。
府里的下人第一次见永王抱着个女人回来,都十分好奇,伸长了脖子看着。
“都不用干活吗?”李璘屏退了所有的下人,将宓香抱进了自己的书房,让她睡在自己书房里的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