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叫你去,你就去嘛。”宓香对着李璘一阵撒娇,李璘被他弄得没法,只能自己亲自去送糕点。
“小清,这是宓香让本王给你的。”李璘原本想放下就走,但是却被小清叫住了。“永王殿下,最近天冷了,您把这件厚棉袄带上。”李璘从小清手里接过那棉袄,正要走,却看到了柜台上放着被宓香摔坏的汤婆子。
“修好了吗?”李璘拿在手里,上下掂量了一下。
“没有,小清手拙,怕是修不好了。掌柜特别怕冷,在洛阳的时候,冬天天气太冷。我就让工匠定制了一个汤婆子,现在摔坏了,也不知道长安城里,可有地方修?”小清看着这个汤婆子,自己修了一天了,都没有修好。这天看着是越来越冷了,掌柜不知还有没有新的汤婆子可取暖。
“这个汤婆子,本王先拿走了,等修好了,再叫阿兆给你送过来。”李璘想到如何缓解小清和宓香的关系,就拿走了那个汤婆子。他将那件棉袄扔给了宓香,把汤婆子藏在了身后。
太子府。
自从宓香住在永王府后,太子李亨每次与李璘见面的时候,总会叫上宓香,不为别的,这为他李亨自己的一点私心。
“民女参见太子。”宓香不怎么愿意去东宫,但每次都拗不过李璘,还是陪着他去。不是她不愿意陪伴李璘,而是每次去东宫,李亨经常会趁李璘不注意的时候,盯着自己看,那眼神里有太多的暧昧和轻挑,让她觉得很不舒服。有时李璘一走开,太子就会编个理由,触碰她。为了避免这些,到了东宫后,李璘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从不离开,像块膏药似的。若不是忌惮他的身份,以及和李璘的关系,想必宓香早就扑上去打他了。
“宓姑娘,咱们已经见过多次了,也算是熟人了,不必每次都行礼,这样显得的太生分可。”太子李亨伸出双手,原本想要扶起宓香,在他双手就要触碰到宓香的时候,宓香向后挪动了一步。此时,李亨的双手停在半空中,略显尴尬。李璘并未看出其中的事情,以为宓香是碍于自己三哥的身份,过于拘谨,就自己上前扶起了宓香。“你就不用每次来都这么行礼,这里又没有其他人,我三哥不会怪罪于你的。”
李璘抓着宓香的手,坐在太子李亨的对面,桌上放满了各式的茶点。宓香看了一下,竟然都是自己爱吃的,她抬头看了一眼太子李亨,没想到他也正看着自己,那目光炽热,看得宓香浑身不自在,她赶紧低下头,随便抓了一块糕点就往嘴巴里塞。
“李璘,刺杀那件事,现在查的如何?”太子李亨见宓香低下头,就收回了目光,转而向李璘询问其刺杀一案。
“那张苏明张都尉也不过如此,查来查去,查了这么长日子,也没有查到真正的幕后黑手。”李璘一想起张都尉,就口干舌燥,心头冒火,不禁数落了一番。
“那幕后黑手,难道不是牛仙客吗?”李亨惊讶了一下,问道。
“不算是,牛仙客不过是做了替罪羔羊而已。他先前也派过杀手,但却中途被人劫了道。那晚真正暗杀我和宓香的,并不是他的人,而是另一拨人。”想到那晚的事情。李璘至今都后怕着,抓着宓香的手,也不禁紧了。
“不是牛仙客,那会是谁呢?”李亨若有所思的问着。“我和宓香也想过,想要加害于我们,又想嫁祸给牛仙客的,应该是与李林甫有过节之人。三哥,你想,这牛仙客是个怂包,没有主见,事事以李林甫为主。他这个人不足为患,但他背后的李林甫却不同。”李璘遇刺以来,一直怀疑是朝中人干的。
“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此人这样做,既除去本太子身边的人,又能嫁祸给李林甫,这种事一举两得。但现在朝中大臣都忌惮李林甫的手段和势力,多数都投奔在他的门下。实在猜不出是谁?”太子李亨将朝中大臣都想了个遍,发现也没有几个可怀疑的。
“三哥,你说会不会是那个胡人,安禄山。”李璘突然想起了安禄山,李林甫最近对他有些不满。“哦?怎么说?”太子李亨问道。
“安禄山近来这段日子非常得宠,父皇前不久还给他加官进爵,给了诸多的赏赐,李林甫对此很不满,他觉得安禄山可能不会受他的摆布,对安禄山也是多次的打压。所以安禄山借机报复他。”李璘的手里养了一些暗探,专门为他打探朝中大臣的事情,他手里也拽着很多大臣的把柄。而之前暗探又打探到李林甫对安禄山很是不满,在很多地方对其进行了压制。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但我们手上暂时还没有证据。”太子李亨见宓香一直低着头,也不说话,就问她,“宓姑娘,你觉得呢?”
宓香被他这么一问,猛然抬起头,看了看太子李亨,又看了看李璘。犹豫了一会儿,便说,“我觉得不是安禄山,安禄山跟我和永王殿下并没有过节,无需刺杀我们两个。而且,安禄山是个胡人,胡人大多生性豪放,做事直接了当,我要是他,必不会这么偷偷摸摸的。”宓香也曾怀疑过安禄山,但之后自己又否定了。宓香曾听李白说起过安禄山,虽然李白与他并不熟识,但他对安禄山的评价也是如此。三个人对朝中的大臣一一分析了过去,发现有嫌疑的人,真的很少。
眼见天就要黑了,李璘起身告辞,带着宓香准备回王府。宓香感觉如释重负,赶忙行礼告退。但太子李亨却不这么想,他很想将宓香留在东宫里,却又想不出理由来。便邀请两人留下用晚膳。
“那多谢三哥了。”李璘还是很乐意在东宫用晚膳的,毕竟自己府里的厨子,可比不上他三哥的东宫啊,他一脸的开心样,而一旁的宓香却满脸的不悦,她感觉自己的全身上下每个地方都在抗拒这东宫,还有他的主人李亨。她心里暗暗发誓,今天绝对是最后一次,以后再也不来这东宫了,再也不陪李璘来了。
“宓香,我们用过晚膳再回。这东宫里的厨子做的菜,可比我王府里的好太多,你今天是有口福了。”
“好吧。”宓香很是无奈,只能仍由李璘拉着自己,走出太子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