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清姐,你可能就是我们店的福星啊,你来了之后,店里生意还太多了。”小马给念清泡了杯茶,讨好的坐在小清的旁边。
“掌柜才是我的福星,要不是她,我怎么还能改名换姓,重新生活。”自从念清改名成小清后,便也向小马一样在香囊店里为宓香工作。小清的女红做的很好,她绣的香囊宝往往都是供不应求的。
“来了洛阳后,掌柜变得越来越懒了,每天都要睡到大中午,真是的。”搬到洛阳后,宓香却很少在店里出现,每天都混迹在赌场里。每每到要到闭市才回店里,隔天又睡到大中午。
“是谁在背后说我坏话啊,是不是你啊,小马,小心我封了你的嘴。”小马见宓香出来后,立马捂着嘴巴逃到后院去了。
“小清,你不要这么辛苦,日子嘛,得过且过就可以了,就算每天不开张,我也能养活你们两的。”宓香抢过小清手里还未完工的香囊。转身丢了一代钱币在桌上。“小马,你掌柜我,昨晚赢了很多钱,今天咱们大鱼大肉一番。”
“好嘞。”
长安城,马球场内。
一位年少英俊的贵族公子正在赛场上纵横驰骋,他左手抓住马缰绳,身体悬挂在马的右侧,当靠近马球时,右手抓着马球杆,用力一挥,便打出一个漂亮的进球。
一旁的侍从们顿时贺声阵阵,贵族少年下马后,向着楼上的老人举起手中的马球杆。
“好,好,好,永王打得好,不愧是朕的儿子。赏,重赏,哈哈哈哈。”
原来这位少年就是唐玄宗的第十六子李璘。
早朝上,唐玄宗因各地频繁出现买官现象而勃然大怒。
“朕问你们,百姓买卖官品的情况,你们可都知晓?现,随便一个庸人都能做朕的大臣,你们是要朕的大唐江山交给一群白痴吗?”文武百官见皇上大怒,都不愿上前回答,只敢在旁窃窃私语。
太子李亨见众人畏首畏尾,便上前谨言。“父皇,儿臣对此略有知晓。听闻三省、六部、九卿均有买官之人。官职高低决定了买官价钱的高低。听闻一般买官都从小官开始,等时机成熟再买品阶较高的官职。”
“混账,成何体统。”
“儿臣还听说,在坊间有传闻,多数买官者,均与朝中一些大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便可以随心所欲的买官做。而买官情况最盛行的,就是在洛阳。因是坊间传闻,儿臣也无法确定此事的真伪。”
“李林甫,你听见太子刚才所说的了?你有什么想法,说说看。”
“皇上,臣觉得太子所说无凭无据,不好详加判断。”
“父皇,儿臣虽没有真凭实据,但儿臣愿意前往洛阳查看。”李亨自知李林甫向来与自己不合,便自行举荐自己调查此案。
“父皇,让儿臣去调查吧,儿臣也想为父皇担忧。”永王上前向皇上邀差。
此时,朝堂上其他皇子也纷纷上前,都想要了这门差事,已表忠心。
唐玄宗想后,决定另派他人前往洛阳调查实情。
太子府内,李亨撤下屋内所有的仆人,只留下李璘与自己洽谈。
“李璘,你不应该私自去查这件事,父皇已经派其他人去查了,洛阳到处都是李林甫的人,你去那里太危险了。”
“父皇派过去的人,肯定查不出来,敌人在暗,我们在明,定会受到阻挠,无法彻查。如果我暗中去查,兴许就能够查个水落石出。三哥,你放心,我自会有办法。”李璘拿起茶杯,凑在鼻尖,轻轻地闻着。“真香,三哥你就泡好茶,等我回来给你好消息吧。”
洛阳城的一座赌场内,有个女扮男装的人,正卖力的大喊着“小,小,小。”
“开,十点,大。”
“哎,又输了,今天怎么这么倒霉啊。算了,回铺子喽。”宓香此时已经输的身文分文,只能先行回铺子里。
宓香坐在内堂的椅子上,细细品尝着小清新做的糕点。看到铺子内正在忙碌的小清和小马,宓香起身赶走了一批客人。“不好意思,客人,本店打烊了,明儿再来吧。”
客人不欢而散,小马被气得直跺脚。“掌柜的,你干嘛呀,才刚过中午,就打烊了,你钱不要赚啦。”
“我看你两那么辛苦,准备带你两出去下馆子。忙到现在,你两午饭还没有吃呢,快点,不要整理了,关门就走。”
“老板,来三个胡饼,三碗羊肉面,一份牛肉煲,再来点酪殷桃。”
“掌柜的,你要这么多,我们三个吃不完的。”小马捂着钱袋,阻止宓香再要菜。
“谁说吃不掉啊,你掌柜我今天心情不好,要多吃。”
“小清姐,你说呢,钱也不是天上掉下来,赚点钱很不容易,掌柜一直这门大手大脚的花钱……”“闭嘴。”
小清看着眼前争吵的两个人,不由得笑了起来。
“福伯,求求你,放过我们吧。”一位富人装扮的女子,跪在地上求着一个老头,旁边还跪着个差不多年纪的少年。
“对不起,小姐,是老爷吩咐的,您还是跟老奴回去吧。来人啊,带小姐走。”为首的老头,示意手下将女子带走。
“福伯,你放我和小叶子走吧。”一旁的少年抓着老头脚,不停地求饶。
“放手。”老头甩开少年,转身就走了。
小马见家丁都走了,上前扶起少年。“散啦,大家该干嘛干嘛去,没啥好看的了。”小马搀扶着少年坐在自己的旁边,倒了杯水给他。“年轻人,发生什么事情了?”
“咳…”宓香瞪着小马,用口型告诉小马,我要打死你。小马吓得只顾给少年倒水,都不敢正眼看宓香。
“我叫张黜,给小叶子家做长工。小叶子虽然是老爷的女儿,但却是婢女所生,在沈家一直不受待见。前些日子,老爷要给大少爷买官,钱都给了,但是一直没有消息。老爷实在没办法,就摆了家宴,邀请那个大官到家中做客。谁知道,那个大官竟然看中了小叶子,老爷就寻思把小叶子送给大官。小叶子的娘死的早,家里更没有人给她撑腰……”
“所以,你就和小叶子私奔是吗?”小清很是可怜这位少年,就将手里的胡饼分给少年。“掌柜的,您看,能不能帮帮他们……”
“小清,我不能帮他们。他俩是去私奔逃命的,要我帮忙的话,你是知道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帮不了他们。”
宓香吃完最后一口酪殷桃,便起身离开了,留下满脸失望的三个人。
“永王殿下,您让我查的事情,我已经查到了,但是所知甚少,她仿佛不像这世上的人。”
“哦~说说看。”
“您那日在堵方看到的小公子,的确是女扮男装。她在街尾那里开了家香囊店,平时都由店里的两个下人打点,这位姑娘很少在店里,都只在堵方出现,吃饭也只去张氏胡饼铺。其他的,奴才实在查不出来。”侍从无法完成李璘的命令,只能跪着等候发落。
“那她的名字,你总归打听到了吧。”
“宓香”
“宓香,宓香......”李璘反复的说着这个名字,不记得听说这个名字,可是当在堵方里看到她的时候,自己已经挪不开眼了。仿佛自己早已认识她,她的一颦一笑都好像那么的熟悉。
“林兆,你确定本王身边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个人。”
“殿下,奴才确实没见过她。您是不是看错了,毕竟人有相似。”
“带我去看看那家香囊店。”
“是,永王殿下。”
李璘在林兆的指引下,找到了宓香的香囊店。但是他没有进去,而是看着店里的宓香,正来回踱步,不停地责骂着店里的下人。
见她如此滑稽可笑,李璘不禁失声笑了起来。
“是谁,谁在笑我?”宓香还在责骂小马多管闲事,却不知有人在店外看到这一幕,还大声的嘲笑自己。
“无意冒犯公子,在下路过此处,正想买个香囊送给自家小妹。”
“小马,招呼客人。”宓香偷偷地给小马比了一个十字,示意他翻倍卖。
“知道了,掌柜。”小马热情地招呼着李璘,不停地向他推荐各种香囊。而李璘心不在焉的听着,眼睛不住的看向宓香。
宓香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心想,这人可能好断袖之癖,自己穿着男装,还这么色眯眯的盯着。
“咦~”宓香越想越恶心,浑身起鸡皮疙瘩,赶紧回里屋躺着。
李璘见宓香进了内堂,也无心挑选香囊,随意挑了几个,让林兆付了钱便离开了。
“永王殿下,这家可能是黑店,这香囊卖得也太贵了。”
“哦,是嘛,哈哈哈哈。”
沈宅外面,李璘和林兆就坐在附近的胡饼摊上,暗中观察着。
“永王殿下,您说,那个背后卖官的人会是谁,会不会是李林甫的人。不过那沈老头,也真是够狠心的,拿自己的女儿给儿子换官。”
“如果是李林甫的人,那就最好不过,等查到确实的证据了,父皇那边他也不好交代。”
李璘尝了块胡饼,便直接扔在桌上。“什么饼,真难吃。林兆,你在这里看着,看他把女儿送给那个大官。有消息通知我。”
“是,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