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你不懂冬钓的乐趣了,桥本,”忍足瑛士在信上一行一行看过,笑意不明,下句道,“再说了,前不久我儿子在我45岁生日那天为孝敬我给我送了一根新的钓鱼杆。”
他向墙边望了望,浅意思指就是墙角那根。
“我惦记好久了呀……之前一直给他不断的心理暗示……这方面,他就真欠缺好多,终于等到他心领神会了,今天我也称心如意了。”他看完了纸上最后一个字,才将信合上放在了一边。
“几天前我也偶然发现了一枚钓友,他跟你和侑士是同一个学院的,你们的后辈。”
“是3508号病房的吗?我送信过来的路上,其实已经听说过他了。”桥本放下怀内抱着的信件于办公桌上,为忍足瑛士倒上了一杯热茶。
“说他是因为高空坠落物砸断了腿。”
桥本恭子恰好想起了刚刚那些说辞,也就说了出来。
“桥本,要想成为一名医生,首先最基础的就是要凭借自己的专业医学去诊断病人,然后再对症下药。作为一名医生……”
忍足瑛士慢慢喝下了一杯,意犹未尽。
“至少我接到那位病人时,检查到的致命点除去他的腿伤外,是他险险溺亡。”
桥本恭子说寄信对象标注忍足瑛士的信件也只有两封,因为信张高档,钢笔墨迹特别,字样赏心悦目,他喝完茶后拿起了另一封。
“既然如此,那高空坠物一说又是何意?”桥本心生疑虑,这与外面的人所说是大相径庭。
“唔,也许过不了几天就改变了传言,明天有人说他是被水下尖锐的石子所割断腿也不一定呀。”
忍足主任平平淡淡的话语越说越让桥本恭子感到后背发寒,但索性他不再说话,只是看完了最后一封信件,又拿起那本诗歌选集。
“我把信件都放在桌上了,那我先走了。”桥本说时迟那时快,一只脚已经走出门外。
“哎……走得这么快,怎么就不一起学习学习这无时无刻不在散发出魅力的汉语诗歌。哎……难觅知音呀!”
每次只要提及这些,就连他家称他心如他意的那位也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招恨找骂。
“再说你将这些信随便一放,寄给其他医生的难道还要我自己抽出时间来整理吗?”
他坐在了办公椅上先将数封信往前一推嘟囔道。
“到哪里了?噢———在这里,从姜白石的词中,有韵地,你走来……那这里的这个'姜白石'可还有待研究……”结束了整首诗,终于他心满意足。
“真是让人神驰的爱情故事,这就是你们这个年纪的水中之影、镜中之美呀,血气方刚正对应上那俏丽三春。”
忍足瑛士按信上所写的接收人名字将信分类收拾出来,然后拿起那根从早到午就靠在墙上的钓鱼竿出了门,就去往他平日与三四钓友经常闲钓的筑湖,这能让他连午饭一事都能推延遗忘。
因为最有趣的是水下匆匆游走的鱼群甚至有其中佼佼,能玩着心眼精明地在与人类绕着弯转着圈。
最感受到挑战的是不同时节找到鱼窝开鱼口,引诱其上钩,一气呵成。
最体现哲学的是整个过程,为何而收?为何而抛?为何而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