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之上,便是仙庭。
五颜六色的亮彩,举目皆是。
一座镶满各种宝石,大体呈现紫金色,富丽堂皇的宫殿,正漂浮在仙云之上,颇有着傲视人间的意味。
各种奇花异树与各式各样的仙果、仙桃等等,种满宫殿四周围。
仙庭裡有着数不清,人间所没有的宝物。
宫殿内一幢居舍,三名仙人名唤一白、二绿、三红正紧盯着一片灵镜直瞧。
这三人一头白髮,已算不清多大岁数,脸上却没有半点皱纹,身上的穿着颜色,正符合了他们的名子:白、绿、红。
灵镜裡,传来一幕幕人间的画面,正是方才渡缘城与无恨门相互争斗与残杀的惨状。
“我的老天啊!这真是太感人啦!”仙人一白边说边擦着眼泪。
仙人二绿用力拍向一白脑袋,骂道:“哭个屁!人间的情情爱爱你也懂麽?”
“我…我…略懂…略懂…”一白哭丧着脸微微点着头。
“略懂个屁!我看你还是专心练你的仙术,修你的道吧!”二绿嘴上仍不饶人。
仙人三红越看越觉得有意思,说道:“这个名叫甯精的女孩,瞧她挺勇敢,性格也颇有趣,我十分欣赏她,我们不如就把她的魂魄给弄上仙庭来,让她当个仙人,陪我们玩耍玩耍。”
“魂魄!”
“你说的是凡人的魂魄?”一白与二绿不约而同地发出疑惑。
“她既然尘缘已尽,我们不妨就让她成仙吧!”三红语气坚定。
“如果真的要,那动作就要快,须等她的魂魄尚未散尽,且还没被鬼地抓走之前。”二绿提醒。
凡人死亡时,魂魄即将消散之际,天神便会根据这人生前的种种行为来加以论断,来世是要当神,要成仙,或者重新投胎做人。
但如果魂魄迟迟未被认养,形成了魂飞魄散的状态,就可能会被魔域、妖城或者鬼地的众妖魔给劫走,从此坠入万劫不復的境地。
这短时间内的决定至关重要,足以影响这人的下一世。
三名仙人自然知晓这箇中的要紧。
三红赶忙施起法术,嘴上念念有词,半刻钟后,一缕白烟缓缓自人间飘浮上来,进到仙庭之中。
白烟慢慢汇聚,渐渐型塑成一团,三红伸手探向那团白烟,运起法力感应,却发现事有蹊跷。
“怪了,这魂魄,貌似不属于甯精。”三红一脸疑惑的发出疑问。
二绿瞧了一眼,当即明白过来,他一手扬起大力拍向三红后脑勺,骂道:“你个呆子,连这魂魄都能搞错,你牵引到别人的啦!”
三红随后也拍了拍自己脑袋,傻笑着:“哀呀!我真傻了。”随后定神一瞧,这无恨门满山满谷的尸首,到底哪一个才是甯精?
三红呆呆地望向人间,不知所措时,二绿猜出了三红的茫然,又是一把敲向他脑袋,骂道:“傻逼!灵镜中不是有指出位置了?甯精的魂魄不就在那麽?”
二绿向着灵镜中的位置一指,三红当即顿悟,嘴上喃喃:“甯精小姑娘的魂魄,原来是在那阿。”
三红边说着,思绪不知道飘到哪裡去,手上仍没有任何动作。
“你个傻逼、呆子、笨蛋!还不快点牵引魂魄!在慢个一丁点,甯精就要被其他妖魔给抓走,魂飞魄散啦!”二绿破口大骂。
三红如梦初醒,赶忙施起法术,甯精的魂魄很快地汇集成一处,慢慢被牵引,来到了仙庭之内。
“让甯精转世成仙吧!”三红道。
二绿道:“还好现在仙君不在,不然被他知道你弄了个凡人上来,有你好受的。”
仙庭与人间属不同地域,其组成之人更是不同种族。
仙人具有特殊的法力,能让死去凡人的魂魄转世成仙人,但施展此法有违天神的规矩,因为这就等同于该名凡人直接被认定是仙人,不需经过任何的论断与裁决。
且此法会对仙人造成极大的伤害,损其灵根,折其法力,严重者更可能会导致仙人法力巨损,仙灵灰飞烟灭。
因此仙君,仙庭的领导者,特别规定众仙,万不得已,不得帮助凡人修仙。
“为了一个区区凡人,你甘愿做此牺牲?”二绿沉下脸问道。
三红耸耸肩,不以为然说着:“我的法力这般高强,足足有他个百万年,损他一下又有何妨?甯精这女子我喜欢,让她这样死去或者沦为鬼道妖魔,岂不是太可惜了?”
一白听毕,心裡略有触动,眼角微微泛着泪,说道:“我看三红兄弟这回,为了这个凡人,可说是动了真感情了……”
“你个傻呆!”二绿又是一巴掌甩将过去,怒道:“我们的修仙之路,岂能被感情如此羁绊?”
三名仙人又窸窸窣窣地谈论了好一会,二绿原本大力反对,最后凹不过三红的强烈执着,加上一白也贊同三红的提议,最终二绿勉为其难同意将甯精的魂魄牵引,转世为仙。
三仙人趁此仙君不在仙庭之时,合力运上法力,甯精的魂魄从原本的一缕白烟,越聚越浓,吸收了天地精华之后,慢慢的幻化成清楚可见的形体,一如甯精生前的模样,二十岁的花样年华。她手上金黄色的手镯,仍兀自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甯精死前,一手紧紧握着这条手镯,这是她在人间的唯一寄託,至死不渝的爱。
甯精的躯体横躺在地上,静静的不发一语,刚转世成仙的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甚麽事,迳自沉睡着。
“我越想越不对。”二绿摇了摇头。
“你又有甚麽毛病了?”三红抱怨。
二绿说出顾虑:“这个凡人带着她生前的记忆,一来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仙庭,困惑之馀,又见不到她的爱人…叫甚麽舒长清来着,她不大闹一番才怪呢!”
一白和三红细细一想也觉得有道理。
“那我们就只好让她,从新开始。”
“忘却人间的一切!”
“等等。”二绿又停止了动作。
“你连说个话,都要像条臭破布一样,又臭又长,拖拖拉拉?”一白不住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