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效率还真是高,大房的人马前脚刚走,后脚宋婉丽已经开始张罗着让林菲菲搬到傅家来养胎了。
季半夏耐着性子又住了两天,又偷拍了几张傅维川和林菲菲的照片,录了几段录音,就找了个借口告辞回家了。
除了连翘和洛洛恋恋不舍,傅家的人都没开口挽留,象征性的客套了几句,就安排司机将季半夏送回了市区。
宋婉丽巴不得季半夏早点走,虽然这次她还算识大体,没有撺掇连翘闹事,但她那双眼睛总让人后背有些发寒。她走了,连翘就更好拿捏了。
季半夏回到家,就开始整理那些照片和视频,又花钱找人调查林菲菲的背景来历,想起赵媛人脉广,又问赵媛有没有靠谱的律师介绍。
赵媛听说林菲菲已经挺着孕肚住进了傅家,惊讶得瞪大了眼睛:“我的天,傅维川这是重婚罪呀。傅家的人还真是搞笑,真以为他们能一手遮天啊!”
季半夏把照片递给她看,冷笑道:“搞笑的事多着呢,宋婉丽订了规矩,傅维川一周必须在连翘房里过夜五天,其他两天是留给林菲菲的。”
“卧槽!”赵媛爆了粗口:“恶心死我了!这又不是封建时代,还想搞齐人之福,正房小妾一起伺候一个男人?”
“确实恶心。”季半夏愤怒却又不无悲凉:“你没发现现在社会又沉渣泛起了吗?男权思想又开始抬头,整个社会越来越倒退了。很多女性甘为玩物而不自知,不仅不自知,还自傲,还倍感荣耀!”
赵媛叹口气:“半夏,我忽然想起蒂姆?高特罗那句话了:你知道他们……”
季半夏应和着她的声音,一起道:“他们不是坏人。他们只是没受过教育,不谙世故,没出过远门,不道德,不文明。外加愚蠢。”
两个人对视一眼,脸上都有无奈。
季半夏想了想,又摇摇头:“其实这句话用在这里并不合适,因为很多受过教育,深谙世故,出过远门的人也同样不道德,不文明,愚蠢狂妄得叫人发指。”
赵媛迷茫道:“这社会病了,没救了。金钱主宰一切,有钱人自以为高人一等也确实高人一等。”
两个人心情都很沉重,坐在沙发上半天没说话。
季半夏把照片收好,转移了话题:“你和江翼飞发展得怎么样?”
赵媛娇羞地笑笑:“还行。对了,他说要请你吃饭呢。择日不如撞日,干脆就今天好不好?我这就给他打电话,晚上一起吃饭。”
“嗯。行啊。”季半夏很爽快地点头:“不介意我把刘郴叫上吧?他最近约我好几次,我都没时间。正好趁这个机会大家一起见见。反正都认识。”
“当然没问题。”赵媛笑道:“刘郴家里没再逼他带你回去见长辈吗?”
“之前本来是打算这周末去看他奶奶的,连翘那边出了事,我就先去傅家了,不过这债还是要还的,躲不过去的。”季半夏很头疼:“这次去,我一定要把话说清楚。上次去,想解释一直没机会。”
“嗯。”赵媛点点头:“半夏,我朋友是杂志社的,他们经常有外包的商业软文,到时候你可以帮他们写写稿,挣点外快。”
“好啊。谢谢你啦。”季半夏先应了下来,能多个收入的渠道也挺好的。
两人商量完,赵媛给江翼飞打了电话,季半夏也叫上了刘郴,看看时间差不多了,赵媛站起身:“走吧,不然一会儿堵车。”
江翼飞订的饭馆是最近爆红的一家粤式餐厅,装修得富丽堂皇,菜品也十分鲜美可口,四个人边吃边聊,季半夏尽量不去想那些烦心事,一顿饭吃得也还算开心。
饭馆旁边是酒吧一条街,吃过饭,江翼飞来了兴致,提议再去喝几杯。刘郴想跟季半夏多呆一会儿,自然没有不同意的。就连赵媛也拉着季半夏不肯松手:“走嘛走嘛,难得大家聚一次。”
盛情难却,季半夏只好跟着他们走。
最火爆的那家人太多,江翼飞正准备带他们另找一家酒吧时,一个男人搀扶着一个脚步虚浮的女人跟他们擦肩而过,刘郴目光一闪,没有说话,江翼飞却叫了出来:“斯年!你怎么也过来了?”
季半夏侧目一看,可不就是傅斯年吗?他手里扶着的女子,是郑思彤。
郑思彤已经换了衣服,很明显是特意来酒吧玩的。傅斯年也一身的休闲装扮。
傅斯年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们,跟江翼飞和赵媛打了招呼,目光掠过刘郴和季半夏,淡淡点了点头。
郑思彤已经喝得半醉了,眯着眼睛对大家一通挥手,季半夏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认出自己。
一见到傅斯年,刘郴自动开启防卫模式,朝季半夏身边靠了靠,很自然地就牵住了她的手。
虽然傅斯年在和赵媛说话,但季半夏知道,他肯定看到了刘郴和她牵手的动作。
她本来想挣脱的,看到郑思彤半个身子都靠在傅斯年肩膀上,又改变了主意。反手一握,和刘郴十指相扣。
刘郴一笑,低声在她耳边道:“我真巴不得那个女人贴傅斯年贴得再紧一点。”
被刘郴看破心事,季半夏脸上一红,有点恼了,她甩开刘郴的手:“滚!”
傅斯年眼角的余光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刘郴在季半夏耳边低声说了什么,季半夏含羞带气的甩开他的手,还用那么亲昵的口吻让他滚。
曾几何时,他调戏季半夏时,她也是这样的反应。
如今,男主角轮到别人了。
江翼飞有段时间没见到傅斯年了,现在见大家都是成双成对的,傅斯年和季半夏之前也很正常,没什么怨气仇恨之类的,便笑着提议:“走,斯年,跟我们一起再喝几杯吧。”
“好啊好啊,再喝几杯!”郑思彤晃着胳膊,兴高采烈的喊道。她还没喝够呢。
今天在酒吧里,傅斯年对她说的那些话,让她很想大醉一场。
她不知道该感激还是该痛恨,傅斯年竟然对她如此坦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