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轰然冲上脑袋,风逐残瞬间眼前阵阵发黑,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氧气被一点一点殆尽,耳中轰鸣作响。
祝南目眦欲裂。
“你放开他!”江退月失声,白着一张脸,尽量把声音放平缓,“你先冷静下来!”
黎承彦喝道:“你手上已经沾了一条人命了,还不知悔改吗!”
“我还怕什么!多杀一人少杀一人有什么区别!”男人扭曲着脸上的肥肉,眼球恶狠狠瞪着。
男人手臂上的青筋骤然暴起,铐链与喉骨发出可怕的喀嚓声,被扼住的男人因为极度缺氧意识开始涣散,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突然被急速灌入的氧气刺激的喉咙一阵剧痛,顿时挣开身后的桎梏,弓下腰咳地惊天动地。
江退月收回枪扔给身后目瞪口呆的黎承彦,接着冲上去把风逐残扶到了一旁。
刚刚千钧一发之际,她毫不犹豫夺过黎承彦手中的枪,抬手连发三枪,分别打中男人的左肩,右臂,大腿,祝南趁男人吃痛直接上去给了他一脚,两人配合的天衣无缝。倒是身为警察的黎承彦干站在一旁愣了一会才冲前去制止住男人。
那男人显然也没料到江退月突然开枪,怔了一下,突然暴起,喘着粗气怒吼:“他妈的!他跟老子是一路人!凭什么他就能逍遥法外,老子就要受到法律的制裁!哈哈哈哈……”他突然开始狰狞地笑:“你以为你能逍遥多久?来吧,地狱等你。”
江退月抱着怀里的男人,亲了亲他的额头,声音略哽:“你没事吧?”
风逐残摇了摇头,在她探过来的手心里安抚的亲了一下,接着看向不远处的犯人,沙哑道:“我跟你不一样。”撑着江退月他费力站起来,他说:“你母亲已经死了……”
“不!她没有!她没有死!”男人犹如一只被困住的凶兽,随时可能冲破牢笼扑上去咬断他的颈脉。
现场的人看着他们两个打哑迷。
“醒醒吧。”风逐残居高临下看着他,从风衣口袋里拿住一条项链,摊在他面前。
男人看到那条项链瞳孔微缩,终于被抽光了力气,如同泄气的皮球摊在地上,声音一瞬间苍老了十岁:“我……你们放过我弟弟,乔亦双是我杀的,不关他的事,全都是我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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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包扎了一下,再次坐回审讯室,这次却多了一个人,仇安和仇平两人坐在凳子上接受着拷问。
仇平垂着头,“乔小姐是我杀的,不关仇安的事!”
黎承彦敲了敲桌子,忍着怒气:“你为什么要杀她?”
黎承彦他们抓到仇平仅仅是因为根据医院提供的一点消息顺藤摸瓜找到仇平,并在他家找到了作案工具,上面残留的血迹所提取的DNA正好跟死者乔亦双吻合,在今天早上将他缉拿归案,让他匪夷所思的是两人无冤无仇他干嘛要杀害乔亦双,实在想不出他的作案动机。
仇平说:“因为——”
江退月站在外面透过单向玻璃看了一眼里面审讯室,接着伸手握住了旁边男人的手。
“嗯?”风逐残感受到手心里的温度,他揉了揉她的指尖,柔声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