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仇安,我哥叫仇平,寓意平平安安。
父亲早年得病去世,苦留母亲一人带大我们两兄弟,仇平比我年长八岁,从小就乖巧懂事,很少让母亲操心。加上仇平长的像我爸,母亲平常也会多宠着他。
我也乐得清净,没人唠叨我,这样平静的生活一直持续到我上大学。
有一天母亲拉着我的手说她得病了,我着急握着她的手问得了什么病,严不严重,母亲拿着检查报告给我,当我看到肺癌晚期四个字如同晴天霹雳把我炸开。
我抱怨苍天,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们一家,母亲只是拉着我的手安慰,让我不要告诉仇平,免得他工作分心。
当天晚上,我给一年未回的仇平打了个电话,电话里我告诉她母亲生病了,仇平轻描谈写应了一声,甚至没问母亲得了什么病,我只以为他工作太累,抱怨了一句好好工作,别想太多。
一个月后仇平罕见回了一趟家,母亲好酒好菜摆了一桌子,一连高兴了好几天,仇平还是一副淡然的样子,那几天我频频瞪了他好几眼,不明白他为什么出去工作了一年回来对整个家都冷漠了起来。
仇平走的第二天夜里,我给母亲熬完药端去她房间里,忍不住问她为什么不把你生病的事告诉哥!母亲张了张嘴想说话,这时,仇平进来了。
他先是看了我一眼,接着看着母亲说:妈,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母亲把话咽回去,笑着问:“什么事?”
我在旁边看着这一幕气得发抖,我不相信母亲没有看到仇平这次回来的变化!
仇平神色冷淡:“妈,我准备在北京定居,在那边看中了一套房子。”
母亲惊讶道:“那边的房子得多贵呀。”
仇平抿了抿嘴,说:“你不是有个存折吗,先给我用一下。”
母亲叹了口气,说行吧,接着从枕头底下拿出两个红本,一个给仇平,一个给我,她说:“这是我和你爸本来说给你们以后娶媳妇的,现在妈也等不到那时候了。”
我暗暗惊喜,知道母亲刚刚已经把我的话听进去了,正在旁敲侧击试探仇平。
我没有想到的是,仇平一看见那个存折,一把从母亲手上抢过,我在他脸上看到了从未有过的疯狂,他瞪着存折眼睛明亮,接着塞进口袋里抬头看母亲:“妈!你不是还有一个存折吗?我爸留给你的!”
母亲愣了一会:“那是你爸留给我的!”
仇平瞪红了眼:“反正你死了也是要给我的!”
母亲听到他的话,不敢置信,如今不得不承认仇平确实变了:“那是我的钱!我不会给你的!”
我在旁边怒道:“仇平你有没有良心!”
仇平瞪了我一眼,喘着粗气道:“你小孩子懂个屁!”接着两三步走前去翻母亲的枕头底下,兴奋说:“等我在北京赚了大钱就还给你,你现在先借我用一下!”
母亲扑过去怒骂:“你个混账东西!那是我的钱!”
仇平转头怒视着她,一把推开她的身体,母亲重心不稳整个人往我这边倾倒过来,手里的药一晃,洒了我一身,药水滚烫,我惨叫一声。
仇平从床垫里翻到存折,兴奋的两手微微颤抖,贪婪地盯着存折,临走时回头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我和母亲,终究心里过意不去。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妈!等我赚了钱就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