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关机多麻烦,顺便看看飞行模式有什么用,不晓得会不会提醒您的手机正在飞行模式中。我还有点担心人家会不会追上来。喔喔哇哇。”
易哥说:“不怕,我在呢,怎么了你?”
我痛苦的说:“晕车。”对面一个阿姨抱着一个清秀的婴儿,每当我面对婴儿的眼神,那清澈无垠的一潭仿佛雨后碧天里的星星让我感到不安,我想逃离那种眼神,因为那对深邃又无辜的眸子好似上帝一样拷问我的心灵,真的很干净,婴儿的眼神,我赶紧瞥过脸。
易哥说:“这车是有点晕,我也晕。”这辆车明显是极其耗油的,爬行着像是一只失去钳子的龙虾。
易哥说:“男人正本事没有,外本事也没有,不行的,我们靠本事转来的钱,心安理得。”
我痛苦的闭着眼,易哥就睁着眼看着眼睛会说话的美女。
易哥说的是对的,在学校的一次期末考试,监考老师就是那个茶色眼镜,他是有名的上课能以摧枯拉朽之势催你入睡,所以盛传听他一席话,少读十年书,当初他说我看着裤裆笑让我名誉扫地。
我们看不清他的眼睛,所以他有没有在看你我不知道,这也是保镖为什么都戴着黑墨镜的道理,后面的几个爱逃课的男生抄袭被抓了,尽管里面没我,但是有我的兄弟。年年岁岁题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但是茶色是一直在这里抓学生。
在大学这显然是小事,可是茶色眼镜非得把事搞大,我们非常恼火,至于么?
但是茶色眼镜给出的理由我彻底叹服,从此我对他敬佩有加。他说的掷地有声:“你抄就抄,还被我发现,正本事没有,歪本事也没有,你至少要做到躲过我的眼睛也行,是不是,这点本事都没有,以后社会上怎么混?”
下车以后,我说:“易哥,我真是羡慕你啊,晕车真难受啊。我晕车,不晕船,不知道晕不晕机。”
易哥说:“我在飞机上就吐了。”
我说:“你晕机,我还没坐过飞机的。”
易哥说:“不是的,我那次从北方回来,花了半个月的工资买张机票,是想看看空姐怎么样到底,谁知道旁边的一个人他晕机晕的很厉害,空姐就帮他拿来了塑料袋,我就在旁边欣赏空姐,原来空姐就是飞机上的小二,端茶送水的,谁知这个男的吐了满满一袋子,空姐说:“要不我再给您拿一个袋子。”男的说:“行。”等回来的时候我就吐了。”
我说:“怎么了?”
易哥说:“空姐回来发现那男的吐的满地都是就问:怎么回事?那男的说:我一看马上要吐满了,就赶紧喝了一口。
空姐花容失色,其他乘客都恶心的想坠机。”
我听了更是忍不住:天哪!
我吐着对他说:“易哥,我来看看手机有什么变化没有。哎,这工作问题还不好解决。”易哥也有点晕的迹象。
我摸了下,哎,怎么是易哥的假苹果,他的手机怎么在我口袋里,正好一个电话来了,是他的妈妈,我说:“电话。”
易哥说:“谁?”
我忍住头晕说:“你妈的!”
易哥说:“男的女的?”
我说:“女的!”
我们才回过神来,连笑的力气都没有。
我摸摸口袋:“易哥,我手机不见了,完了,丢车上了。”我心里开始急了,要知道几百块的手机掉了和几百块钱掉了给人的伤痛是不一样的,因为掉了手机你附送了你的信息,你对手机的感情,特别是手机里还有些不能见光的秘密。
易哥笑着说:“手机怎么掉了,跑了,移动电话当然会移动。”
听着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贫病交加,自古如是。我晕车是病,掉手机是贫。
“真的掉了!”
易哥说:“你快随身翻翻,看有没有,我看那车进站了我们可以去看看。”
正说着一个家乡口音的司机吆喝着:“小伙子,这是不是你的手机。”司机手上抓着本地特产手包撕鸡,鸡已经被他撕成了碎片。
我大喜,总算把你盼来了:“是的,多谢师傅啊。”虚惊一场是一种幸福,是一种无需失去而得到的幸福,或者说无需得到什么就得到的幸福。
司机收回了他的手:“你确定?莫搞错了就不好了。没有什么的,大家在外面互相帮助,互相帮助嘛。”司机满口啤酒味。
我说:“是的,是的。”转身对易哥说:“易哥,你快打一下我的号码。”这个世界在那一刻是多么的美丽,还是劳动人民淳朴啊。
易哥说:“哦哦。”手机居然没有响。
我说:“啊?是不是信号不好,怎么可能呢?易哥你确定打的是我的?”
易哥说:“满格的信号!”
我一把抓过易哥的看看是的。
司机说:“这是怎么回事?不是你的小伙子,拿我再去找找失主。”
我急了,一急差点人都要三急,这司机人还是蛮好的,老乡就是老乡。这每天陪着我吃我睡的手机在司机手上就像一只死鸡,和他另一只手上的撕鸡同病相怜。要知道手机是一个比任何人都要亲密的朋友,只要它的寿命没到,只要你不会喜新厌旧,它会一直守护者你,是真正夺不走的爱人。
易哥说:“你不是调成了飞行模式?”司机不大明白。
解释清楚之后终于证实这只手机是我的。
司机说:“是的就好,就好,大家在外面互相帮助,互相帮助。”我刚要去拿,司机手一缩。这不是省油的车也就罢了,没料到这些人还不是省油的灯。
我明白了:“师傅,我去给您买包烟。”
司机拿着打火机和包黄鹤楼说:“喏,烟,我有。”
我陪着笑脸说:“大家在外面互相帮助嘛。”
司机司机,司乃控制,掌控之意,控制了手包撕鸡,打火机,内燃机
还要控制我的手机,他不轻易放手脸色一变:“一包烟就算了,不行。要么拿一百,要么手机拿走。”
易哥刚要把一根烟递过去停在半路上十分尴尬,他
也急眼了:“你抢劫啊。”说着火药味和汽油味弥漫着。晕车的我就觉得更恶心,我想拉住易哥事情不要搞大,对大家都不好。
司机火了:“我捡的就是我的。这车上的东西都是我的。车站里的也是我的。”
我说:“凭什么都是你的。”我脑海顿时浮现出易哥曾经说过:“小雨,打架靠的不是个子大,靠的是不怕死。很多人平时飞扬跋扈,嚣张得不得了,真打起架来都是缩头乌龟。
”这话任何柔弱的书生听着是会觉得害怕,也爷们,我因此而赤红的热血上涌。
易哥说:“你确定都是你的?别太相互为难,出来混,都不容易。”这是前奏吧,我想易哥,今天干就干了吧。不是我暴力,是人被逼的,人也是多面体,我的性格就是那么多方面。
司机扯着嗓子说:“都是我的。”喝了点啤酒,司机就开始痞。
我想只要他动手我就动脚。易哥打上面,我踢下面,双管齐下,让你顾此失彼。
易哥却说:“都是你的,你搬回去啊!”
司机语无。我们怎么说我们也是两个人,我们都挺着胸,谁怕谁?
司机的机友们在远处看着这架势吆喝:“哎,老四,你那什么情况?”我知道这种吆喝是种恐吓。
我思考再三知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尾,况且我的体力跟不上,我一晕车就半身不遂一样。
可是我们今天出门就是留了一手,没带什么钱,除了刚刚斩获的一百块之外。我凑到易哥耳边说少给点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