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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深夜对峙

魔殿大门紧闭,里面黑漆漆一片,木兮踮起脚看了看,南月貌似还没有回来,木兮松了口气,拉着半夏蹑手蹑脚地回寝殿,还没走两步,南月寒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站住。”

木兮和半夏皆为一惊,弯着的腰顿时挺直,两人僵在原地,许久许久,都不敢回头。

“过来。”

怎么办怎么办,南木兮脑子转的飞快,却想不到应对之策,便把半夏向后一推,“…半夏……魔尊喊你。”

对不起了半夏,木兮闭着眼睛,抬起脚准备溜,却在刚落脚的时候被南月寒喊住。

“木头!”

死了死了,跑不掉了,木兮在心里念叨着,怎么办怎么办,我该怎么办,算了,不管了。随后,木兮深吸一口气,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咧着嘴笑着回头。

“好巧呀南月,你也没睡呢,哈哈……那个……哎呀,突然好困啊,天这么晚了,我也该去睡觉了,暮云姐姐指不定还在等着我呢,我先走了,南月你也早点睡。”快速地说完这段话,木兮拉着半夏就跑,南月寒却一个转身,停在了南木兮面前。

魔尊近在眼前,不怒自威,周遭的空气冷到极点,二人仿若置身于一团漆黑的乌云之中,逃不掉,躲不开。半夏更害怕了,抓着木兮的手不停在抖,低着头,连气都不敢喘,

“你先下去!”

得到特赦,半夏吊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点,想要逃离战场,手却被木兮紧紧抓住不放,二人眼神交汇,进行了一场无声的交流。

“求你了半夏,不要走。”

“阿兮,你多保重,我先走一步。”

“你忍心留我一人吗?你不忍心的对不对,别走。”

半夏将手一点一点抽离出去,留给木兮一抹小心的笑。

“公主,奴婢先行告退。”话毕,半夏快速离开,独留南木兮在这夜色里凌乱。

“哎~半夏,半夏~”木兮夸张地喊着,仿佛在经历什么生离死别。每次戏弄完人,不是装作无辜不知情,便是作出现在这般可怜之态,这是木兮惯用的伎俩,南月寒不说话,静静地看着她表演。

南月寒越是不说话,木兮越是心虚,最终顶不住南月寒的眼神,小心翼翼地先行开口。

“南月,你,有事吗?”

“说说吧。”

木兮悄悄观察着,南月寒说话时,并没有任何可以查探的表情,以致并不能猜测出,对这场戏弄阿淮,他到底知道多少。

“说什么啊?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南月寒不说话,眼神紧盯着南木兮。

“你是想问阿淮吧,既然你都看到了,那情况就是这样,虽然我也不相信,可那是我亲眼所见,烛阴将军的儿子平时看起来老老实实,真没想到竟是这样一个不知检点人。”

南月寒依旧一言不发,却露出了一抹笑容,在旁人看来魔尊的笑是罕见且和善的,可现在南木兮却感觉头皮发麻。

“也是可怜那男子,明明把他当朋友,他却……却……”

“那男子是我?”

完了完了被发现了,南木兮在心里默念着,不行,我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哎。”

木兮抬头看着南月寒,一双大大的眼睛转动着。南木兮一双笑眼生的十分好看,脸上的肉又颇多了些,圆圆滚滚的,像极了包子,这样的一张脸,再配上一双大大的眼睛,怎么看,都是一个可爱又乖巧的女娃子,南木兮又善用那双眼睛无辜地看着别人,不熟悉她的人,定然不会相信这样的一个女娃是众人口中的混世魔王。只是南月寒对她再了解不过,纵使装得再像,也能一眼看透她所有的花招。

南月寒手指轻转,木兮怀里迷药便到了他手中,木兮慌忙伸手去抢,南月寒胳膊一抬,木兮扑了个空,重重地摔倒在地。

“迷药都用上了,嗯?”

木兮艰难地爬了起来,看着面前的人不怀好意的笑,羞愧又生气,反正掩饰不了了,索性破罐子破摔。

“那迷药还是从你寝殿发现的,若魔界之人知道堂堂魔尊偷藏此物,可不知道要怎么看你了!”

南月寒手指摩挲着药瓶,朝木兮走近,低着头审视着她,“是吗?”

如此近的距离,南月寒的气息不断在头顶略过,木兮甚至能听到南月寒的心跳声,一时紧张,心绪更为慌乱。

这瓶迷药,是当初木兮从魔族药师白翁那偷出来的,因戏弄别人被南月寒发现,而这些手段在南月寒眼里最是卑鄙不堪,甚是厌恶,所以便收了过来,还罚木兮于魔殿前跪了一日。只是事后不知为何没有销毁,放于了寝殿内。于是被木兮发现后,便再一次偷了出来做坏事。

南木兮后退了两步,远离了南月寒,压迫感果然少了很多,木兮净了净嗓子,道:“好吧我承认,今夜的事是我做的,迷药是我下的,衣服是我偷的,阿淮什么都没有做,这又是我的一场恶作剧,怎么样,觉得我很坏?觉得我不可饶恕?要我说我错了?我偏不,我没有做错,就是没有做错,怎么样,有本事就去告诉别人啊!”

“……”

看着面前盛气凌人的鬼丫头,南月寒哭笑不得,把做坏事说的这么义正言辞且强硬态度的,除了南木兮,魔界之中再也找不出第二个。

本以为南月寒会很生气,木兮做好了罚跪的准备,没想到南木兮只是问一句,“谁教你的?”

“什么?”

“今日所做之事,是谁教你的?”

“你说这个啊。”木兮狡黠地冲南月寒笑了笑,从怀里掏出那本书,兴冲冲地打开给南月寒介绍:“这是阿淮偷偷拿的烛阴将军的书,上面有很多我都没有在听过的事情,而且这上面还有很多画,很是真实,你看这一张,我就是看了这张才有灵感的,你看画上的男子,是不是和今日的阿淮十分相似……”

说着说着,手里的书突然变得极其烫手,木兮一个没拿稳,书便掉了下去,在落地的一瞬间化为灰烬,木兮瞬间很生气,指着南月寒,大声喊到:“你干嘛毁我的书!”

“以后不准再看这种书。”

毁了自己的书,还如此理直气壮,南木兮更生气了,双手叉着腰,又提高了声音。

“即便没有书,我也一样有的是办法,只要他再提起要迎娶我,我便还是不会放过他,你再厌恶我,再不想看到我也没办法,我是不会同任何人成亲的,无论你想把我许配给谁,我都会想尽办法去破坏,然后日日在你面前转悠,烦死你,所以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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