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阳光下,艾梅莉娅靠着官邸阳台,静静地看着广场上热闹的人群。
魔力虽已恢复,但她的身体依然虚弱。而真正让她担忧的,并不是自己的身体,而是终日行踪诡异的雅克。
这一天,镇长大人又是一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皮埃尔伯爵走了好几天,麦斯纳也没给雅克找什么麻烦,日子似乎又走上了正轨。那么,雅克究竟在忙些什么呢?艾梅莉娅有点不祥的预感。
直到下午,雅克才回到官邸。他将一大包小吃递给艾梅莉娅,自己则瞇着小眼睛,在阳台的躺椅上躺了下来,懒洋洋地看着蔚蓝的天空。
艾梅莉娅没有动那些小吃,而是忧虑地看着雅克:「你,又要杀人了?」
雅克愣了愣,不自然地笑了起来:「怎么说这种话?好端端的,我怎么会杀人?」
「每次你瞇眼睛时,几乎都会有人死去。救我哥哥前,你瞇着眼睛;杀那老镇长时,你瞇着眼睛;剿灭『虹月』,你更是瞇了半天的眼睛。」
雅克干笑着瞪大小眼睛:「巧合,纯属巧合……」他从没注意到,自己还有这么个习惯。
艾梅莉娅叹了口气:「我真不明白,为什么人类总是喜欢互相残杀呢?为什么大家就是不能友好相处呢?」
「那是因为,蛋糕就是那么大,你多切了一块,我就少吃了一口。那是因为,所有人都会认定,如果自己不出手,别人也会出手,而且会更狠更毒地出手。你不和人争,别人却要和你争,所以你只好抢先下手,下毒手。」
「那,你又要对谁下毒手了?这个小镇,好像没有什么人能威胁你了呀?」
雅克用手指撑着自己的眼皮,试图让眼睛看起来大一点:「谁说我要下毒手了?我刚才只是告诫妳,混于人世,一定要警惕警惕再警惕,阴险阴险再阴险,狡诈狡诈再狡诈……」
艾梅莉娅望着远处:「你说得对。如果精灵能这样做,也许就不会落到这步田地了。只是……如果我们真的这么做,我们还能算是精灵吗?」
雅克咳了几声:「今天要变天,妳早点休息吧。」
艾梅莉娅望定雅克,神色复杂:「你说得对,是有些冷了。」她转身离开阳台,走没几步又回过头来:「需要帮忙,随时开口。」
雅克潇洒地挥挥手:「放心!放心!需要魔法支援时,我一定会鬼哭狼嚎地求妳救命的!」
目送艾梅莉娅走进卧室,嘴里说得轻巧的雅克,脸色立刻凝重起来。
艾瑞悄然出现:「准备就绪,只等你了。」
雅克的小眼睛迅速瞇成一条缝:「走!」
傍晚时分,威廉子爵领地。
稀疏的树林簇拥着小山,山脚下有个人工开掘的巨大山洞。子爵的秘密工场,便设在这里。
乌塔、兰丝隐身树林之中,窥视着山洞中的情景。近百名手下静静地伏在周围,等待着首领的命令。
昨天,雅克亲自提笔画了幅详细的地形图,将此处的情况告诉了乌塔,并语气肯定地告诉他,子爵今晚将出席教会的一个重要活动,正是最好的行动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