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珠心细,起身关阖了窗子。
她先行扎的是他的十宣穴,可是十针刺下去,竟然不见一滴血出来。
没办法,她只好用手挨个针孔去挤,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收效甚微,只见那左手大拇指尖,溢出一点点黑色液体,是了,这就是阴阳绝的阳面毒血了,相对应的,右面白指尖,溢出来的将是白色液体。
十指尖全部见血,虽少,但是血脉贯通,过了一会儿,两只手尖便自行各溢出一滴血来。
为了使毒液分散快些,她将他的脚趾也用三棱针挨个刺破,并且用她的手亲自帮忙,将每个脚趾也挤出血液来。
她这才将一枚枚银针一针针行将下去。
每一针下去,不出一瞬,那银针就便成黑色,好在银针够多,一轮轮换下来,银针总算不再变色。
银针不再变色,不证明他的毒素尽了,而是毒性暂时不再复发,他的痛苦稍减,至少听起来呼吸恢复了匀称。
灵珠一边帮他换着银针,一边自言自语道:“知道我来这里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吗?反正你也听不见,说给你听听也无妨。”
“我当然是来寻你的,早就听闻殇王大名,魔邪将军嘛,能被皇室忌惮憎恨着却屹立不倒的,到底是个什么绝色人物,可想而知了。所以,天下女子无一不想败倒你,我呢,当然也不能免俗,我今日,就是来投怀送抱的……”
“万没想到,你这么奇特,竟是个千年不遇的阴阳人?不过,我倒也不挑剔,今日,我既救了你性命,你该怎么报答我呢?以身相许怎么样?哎呀,不过就你这,啧啧啧……”
“哎,算了算了,我跟你说这么多,你老人家一个字儿也听不进去,就算清醒,也得个三天五日。好了,我救你至此,不思回报,等你醒了,我再来找你谈一谈你婚我嫁之事。”
吱呀一声,门开了。
灵珠见着来人,正是那两守门之一,她倒也不惊讶,所以并不寻问那时他何以消失,只是对来人嘱咐道:“你家主人没什么大碍,不过万不可移动他的身体,待他醒来之后,用冷水为他沐浴,可听明白了?”
那守门垂首点头,竟也不说谢谢之类,只把守住门的身子闪开一条缝,道:“明白。”
灵珠往前走了几步,复又停住,不放心地道:“记住两点:不能移动他,一定冷水沐浴半个时辰。”
那守门依旧不冷不热:“明白。”
白灵珠头也不回地走出一进,又出一进,总算来到高大木门处,木门处还是那俩守门,其中一张脸,就是刚刚对他板着脸说了两遍“明白”的,她不由得又生一惊,心想,人家是双胞胎也说不定,不必那般大惊小怪。
两人见她行出来,一左一右主动为她开了门,她的后脚刚刚迈出门槛,后面哐啷一声,关了。
暮色下的银朵正焦急的来回踱步,见着灵珠出来,立即奔上前去,上下将她检视一番。
“小姐,你没事?”
灵珠笑道:“你这话问的,倒是希望你家小姐有事,还是没事?”
银珠喜极而泣:“这话说的,银朵当然希望小姐没事。”说罢,小丫鬟呜咽着扑进小姐怀里。
灵珠安慰了丫鬟一阵,看了看面前天色,心道,给那厮行针耗费了太多时间,都饿了。
“走吧,银朵,咱回秘洞去。”
银珠泪眼婆娑道:“小姐,以后咱不来这里了好不好?”
灵珠心道,目的还未达成,怎能轻言放弃,再说,已然有了个良好开端,更是不能错过。
灵珠拍了拍银朵肩膀,安慰道:“一回生,二回熟,下次再来,就容易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