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珠略一思忖,高深莫测道:“娘娘何以笃定,害死你腹中胎儿的就是凌氏呢?三十六计中有一计是,上屋抽梯……”
庆王妃转而道:“你是说……”
白灵珠摆了摆手:“我没说,我说了你也不信。”
在桌子上翘起二郎腿儿,痞痞一笑道:“对,如果没有人出手相救,今日,殇王恐怕凶多吉少。但是,你以为,我会坐视不管吗?”
庆王妃冷笑道:“你刚刚来京,可能尚有未知,殇王,他是个冷情之人,绝不会对你动心,你为了他,值得么?”
白灵珠笑道:“这话说的,庆王对你又如何,你不是也为了他好事坏事做尽?咱们女人嘛,嫁鸡随鸡,没得选择,殇王若死了,我就是寡妇,这我可不干。”
未等庆王妃开口,白灵珠又虚张声势道:“恐怕成寡妇的,不只我一个。此次皇帝有疾,是真是假,尚难以证明,各路王爷们入宫已有三日,宫内一丁点消息亦未有传出,里面到底发生什么,谁也不知!”
庆王妃转脸冷笑道:“仅凭你一人揣测,你当我能相信你么?既然都死,那就由他去好了,反正不只庆王一个,有那么多人陪葬,未尝不是好事。”
灵珠心道,她就是煮熟的鸭子嘴硬,殇王死,她白灵珠真不会伤心,只是遗憾又得寻另一个办法寻找灵魂去,可是庆王要是真死了,庆王妃,这个可怜的女人,那真真是失去了活着的意义,但是,庆王妃不相信她的揣测,这是真的。
白灵珠望了望外面天色,想着,万不能再耗在这里与她智斗,前面跟她铺垫的已然够多,现在,是时候给她来个干脆的。
白灵珠看着庄王妃,凝重道:“废话少说,去取你的鱼符吧。”
庆王妃冷哼一声,“休想!”
白灵珠笑道:“皇室尽力掩饰着这个爆炸性的丑闻,如果有人把这层遮羞布扯了去,皇家的脸必然丢尽,老皇帝怎么可能放任?介时,即便皇帝曾经答应了庆王母亲,不动庆王一根汗毛,那时老皇帝恼羞成怒,怕也顾不得那许多,再有皇后耳边风一吹,非杀了所有当事人不可!”
庆王妃道:“你敢?”
“我该害怕什么?”白灵珠笑道:“你们所有人作下的孽,让殇王一个人来背,这不公平。”
“你若说出去,殇王也会死!”
“哼,怎么不是死?我的夫君,有那么多人陪葬,死也值得。当然,我这个未亡人,绝不让大家好过就是了!自然,我说的话人们不会信的,我会以庆王妃您的名义,把事情的详细经过以书籍形式散布出去。”白灵珠如数家珍道:“介时,娘娘您的儿子泓阳郡王、潍阳郡王,噢,对了,还有您最宠爱的济阳郡王,一个也跑不了,非杀即贬,谁叫他们摊上那么不省事儿的母亲呢?”
庆王妃面露惧色:“你是要鱼死网破?”
白灵珠将手一拍道:“欸,您这个词用得好,对,没错,就是鱼死网破。”
白灵珠忽地跳下桌来,不知几时,一把锃亮的匕首握在手中,直抵在庆王妃喉间:“而且,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然后帮你出书,抖出皇家丑闻。到时候,你的死,大家当然会说是畏罪自杀。”
庆王妃颤抖道:“你,你好大的胆子,这,这里是庆王府,你,你敢行凶?”
白灵珠皱眉玩味笑道:“那又怎样?你说不见客,我不还是进来了么?别忘了,我可是山匪出身,没点手段,怎敢跟王爷、王妃们过招?”
庆王妃无耐,哆哆嗦嗦的由衣襟下摸出一只金色鱼符。
白灵珠一把夺在手中,不耐烦道:“哎呀,早说嘛,我直接抢来就是了,害我废这些口舌。”
白灵珠转身走到门口,忽又折回来,把个庆王妃吓了一跳,庆王妃道:“你,鱼符给你了,还想怎,怎样?”
白灵珠假装害怕似地皱着小脸道:“可千万别叫人来追我啊!我一旦要出了事,我爹我娘我哥哥们,必然会连夜印书,且我朝百姓,每人一本!”
她抿着嘴唇,摇头晃脑,偏把恶狠狠话说的痞里痞气,教人更加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