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像淌浑水,还是被半月硬拉着一道进了宫,谁叫这人好事从来不想她,坏事从来不差她,不知道此行又会扯出什么皇室秘闻。
胭脂进了宫,就把面具戴上了,还说是她师父交代她的,苏晓晓不得不在意。
进宫带面具,无非是怕人认出来,但她一个在宫外长大的小姑娘,谁会认得她。
如果是宫人,认得就认得,如果是皇帝或者妃子,那胭脂的身份……
苏晓晓正在思考,半月突然冲上来拍她肩膀,打断了她的思绪。
半月:“想什么呢?”
苏晓晓:“想喊非礼。”
半月:“得了吧,你不非礼别人就好了,谁敢非礼。”
苏晓晓活动活动手腕,准备送上她的小拳头,半月立刻跑开了。
如果不是在宫里,忍无可忍的苏晓晓是想把半月按在地上好好揍一顿,奈何宫里人多眼杂,她可不想什么都没敢就惹出麻烦,只得咽下这口恶气。
苏晓晓亮出明晃晃的拳头,暗示半月离他远点,半月收到信号,跑到胭脂那边搔首弄姿去了。
周伯易:“你们前世应该是个冤家。”
苏晓晓:“前世今生,他都是个讨债鬼。”
周伯易:“看得出你们关系很好。”
苏晓晓:“你师父会治眼睛吗?”
周伯易:“自是不成问题。”
苏晓晓:“你有点瞎,抽空找他看看眼睛。”
说说笑笑闹闹,关系熟络得快,半月和胭脂走在前面,苏晓晓和周伯易走在后面,距离越来越远,远到苏晓晓觉得她可以不被影响的和周伯易聊点什么。
周伯易算是健谈又比较平易近人的人,苏晓晓也不想拐弯抹角,开门见山地问道:“胭脂戴面具入宫和令师布置给她的离山课题有关系吗?”
这个话题,周伯易似乎不愿意多谈,看样子像是在思考如何作答,这样的答案多半是不太可信的,苏晓晓索性在周伯易开口前,先开口道:“我的问题,周兄不想便不用回答,我也是随口问问。”
与其让周伯易编造一个说法扰乱视线,还不如不说,而且两者之间的联系不大,她也真的只是随口问问而已。
周伯易:“大强为何如此感兴趣。”
该死的大强,瞬间让苏晓晓破功,周伯易也开始拿这个称呼戏弄她了,甩不掉的苏大强她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苏晓晓由衷地感叹道:“我可能是太闲了,好奇心就重,我觉得我应该找点事做。”
周伯易对苏晓晓的说话方式适应得很快,附和道:“我觉得也是。”
苏晓晓:“…….”
周伯易:“开个玩笑。”
苏晓晓奉上她招牌式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落长河近十年没收过徒弟,那半月现在用的这个身体的主人,君成宴,是不是也自小离宫,被落长河带大?
苏晓晓提出了她的疑惑,周伯易摇头道:“成宴是三年前奉命离宫来找师父的。”
和周伯易聊着落长河的事情,关于时间线,苏晓晓梳理了一下。
落长河少年时期就声名远扬了,水云国的皇帝很早就对他发出了邀请,想请他做国师,落长河志不在朝野,所以并未答应。
奇怪的是,十七年前,落长河一反常态,主动来到雁城,面见水云国的皇帝,自荐成为了水云国的国师。
落长河在雁城呆了三年,第二年,君成宴出生,君成宴的母亲,也即水云国的皇后,请求落长河收这孩子为徒,落长河看君成宴合眼缘,便答应了皇后的请求。
从这段表述里,苏晓晓听得出,皇室对落长河的态度是很尊敬。
三年之后,落长河便借口休要闭关修行,请辞国师之职,水云国的皇帝准了他离开雁城,回弥陀山闭关修行,但未免去他的国师之职,所以他还是水云国的国师。
苏晓晓:“十七年前发生过什么大事吗?”
周伯易:“为何这样问?”
苏晓晓:“你师父一反常态应该是有原因的,来到雁城,自荐成为国师,主动接近皇室,莫不是影响他的事情和皇室有关。”
周伯易:“大强,你还真的是思维敏捷。”
周伯易既然称赞她,就说明她猜对了,如果所有的事情都不是偶然,苏晓晓觉得他可以把一些事情串联起来了。
苏晓晓:“我猜你师傅离开雁城到真正回到弥陀山闭关,花了两年的时间吧。”
周伯易惊讶,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苏晓晓:“胭脂的年龄,加上她在外流浪的时间,你师父为了找到她花了两年时间,不难推测。”
流浪的孩子多了去了,怎么偏偏是胭脂被他收养呢,苏晓晓不觉得这是意外。
周伯易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要告诉她什么了不得的秘密,苏晓晓突然就不想知道了,开口道:“你还是不要说了,知道那么多没对我也没什么好处。”
周伯易:“其实这件事我现在不说,你也马上就要知道了,我只希望你猜到了也莫要对胭脂提及。”
苏晓晓:“一定。”
不是什么为男人的要求,苏晓晓顺口就答应了,看得出周伯易很关心胭脂。
苏晓晓跟在三人身后面见水云国的皇帝。
御书房内,皇帝已经焦急地在等待了,只是等的不是他们这帮人,而是落长河。
未见国师身影,只见到自己的儿子,皇帝面上难掩失落之色。
国师不在,皇帝又把希望寄托在儿子君成宴的身上,连久别重逢,嘘寒问暖的仪式都省了,开口便是:“事情办的怎么样?”
这叫半月怎么答,只能继续拿出失忆做幌子掩人耳目,皇帝不敢置信,问道:“怎么会这样?”
胭脂:“是真的,师弟前些日子用错了毒,伤了神志,记忆有失。”
皇帝感叹了一句“或许这便是天意吧。”
苏晓晓默默也感叹了一句,这可不就是天意吗?
君成宴还是带着任务下山的,可惜了,被半路杀出来的半月劫走了身体。
周伯易主动上前,道:“我等下山前,家师有嘱咐,若是陛下有需要,我等定要竭尽全力为陛下解忧。”
皇子犹疑,道:“你们是国师的徒弟?”
苏晓晓也被当成了国师的徒弟,周伯易其实可以纠正,但他没有,反而只是用个“是”一带而过,苏晓晓也没有理由跳出来刷存在感,而且有这层身份,她在皇宫行事也方便些。
皇帝开口道:“你们的师父,还欠我一个答案,他不在,你们可愿意帮我找到这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