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彬是吧,坐!”马经理示意让我坐在他办公桌对面。
“你好,马经理。请问您找我是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吗?”先发制人,直奔主题,确定是不是有事吩咐或者是挨训。
“是这样,其实没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就是我刚来公司,对部门内各人员的工作还不是很清楚。并且也对公司的一些软件产品不了解,希望你能协助我快速进入到工作当中。”马经理微笑着对我说道。
“协助您?不好意思,我不太能完全明白您的意思。”此时我的脑子里有十万个为什么呼啸而过,暗想正常的节奏不应该是拉出上个月的绩效痛批一顿吗。
“我已经看过你来公司这两年以来的工作报告,你在咱们部门表现的非常不错,客户关系维护的也很好。给客户的推广方案满意度在90%以上,目前部门里就只有你是这个成绩。所以我想让你做的助理。”马经理的语气很是和善,反而听到他说让我当助理,我内心一直有只鼓。
“当然你的本职工作还是要继续,只不过我需要你帮我整理下部门所有人近一年的推广案例以及每个人的客户资源。”马经理双手一摊,俨然已经开始给我布置助理任务。
马经理一来就给我这么大的重任,表面上是器重我实际上这可是得罪人的活。要知道,我们部门每个人都很忌讳将自己的客户资源公之于众。
“马经理,恐怕我不能胜任您的期望,毕竟我来公司的时间才两年多,无论是做事经验还是对公司产品的掌握程度上都算是个新人,您这任务恐怕我......”我借故推脱道。
“不是这样的吧,据我所知,你在公司的人缘非常好,并且业务能力强,这样的工作由你来做最合适不过。”马经理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可是我家里最近......”无奈之下我想借我家里的困难推脱过去。
“哎,你先别着急推脱,人事部那边我也已经提案了,薪资待遇也会有提升。”马经理似乎已经看穿我是借故推脱。
“马经理,既然您决定了那我就只能执行了。我会尽最大努力做好。”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转变了态度。
“行,期待我们合作愉快。”
推开门走出马经理的办公室,我长舒一口气,心里暗想接下来的工作真是难了。
回到办公室,大家已经停止了议论,小叶在摆弄着她刚做的美甲,付豪在斗地主,我望去看着他们不仅感叹我怎么这么悲惨。
上午的工作还好,我先是整理了公司部分重点产品案例,眼看快到十一点了,这时候去医院估计也赶不上送饭点了,再加上前几天都是偷偷出去,这次来了新领导,万一撞枪口上那就不好了。
中午没有回家,索性在食堂点了几个小菜,跟小叶还有付豪坐在一起。
“早上马经理找你了吧?斌哥。”小叶子凑过来问道。
“吼?这都被你知道了。”我摆出一脸臭屁的样子。
“没什么,只是你从他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刚好我去洗手间刚回到办公室瞥了一眼,刚好看到!”小叶一脸得意。
“斌哥,话说这马经理不会是要整我们吧?”付豪将一块鸡腿夹到我的餐盘当中。
“不是,是马经理刚来公司,对公司业务不熟悉。对咱们部门也不熟,想让我协助他整理一些资料。”我不假思索地将付豪给我的小鸡腿逮到口里,真香!
“奥,对了,上周好几天十点半多都不见你人,老实交代,干什么去了?”小叶突然问及,并且脸上还挂着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在外面打电话呢,我这边客户有点难缠。”我张口就胡诌了起来。
“小样儿,还想套我的话不成?”再逮上一口鸡腿肉,内心毫无波澜。
吃完中饭,没在公司多待,就回家午休了。兴许是最近几天累坏了,中午也是很快进入了梦乡。
下午上班,我还是主动跟马经理请了一个小时的假,在三点之前要去医院探视一下。
来到医院,五楼的重症监护室周围早已经是布满了人,不过相比上周几天,这里多了些许新面孔,也不见了一些人。可能躺在里面的病人已经好转,也可能是另外一种情形。
下午三点准时许,我拿上护士递给我的衣帽,整理好后就直奔最角落的四爷那里。
来到四爷身边,四爷还在睡着觉,我轻拍四爷的胳膊,也唤着,四爷睁开眼睛看到我后过了几秒才开口说话。
“谁啊?小斌啊,我这是在哪啊?”四爷说话很慢,四爷很早些年前也没有了牙齿,这时只有俯在他跟前儿才能勉强听到。
“是啊,四爷爷,我是小斌啊,咱现在人民医院里边。我来看你了。”我在他耳边大声说道,生怕他听不清楚。
看着四爷睁开眼睛还能说话,我心里也放松了不少。至少比刚住院的前两天状态好多了。
“我这是怎么进来的?”他又小声地问道。
“你进来快一星期了,你去邻村晕倒了,人家报的120急救,才把你送来这里的。”
“什么...什么时候出院啊?”
“等你好了的时候,在这里就听医生的。”我跟他说,希望他能听得进去,因为四爷的脾气我知道,很臭,在医院这种高消费场所,四爷恨不得现在就从床上蹦起来。
“上次我五叔来看你了,还跟你说话了,记得吗?”想起那天刘文顺来的情形,再跟四爷说说,让四爷知道北边那个兄弟还记得他。
“谁啊?你五叔?我怎么没印象啊。”他用很细微的语气跟我说着。
也罢,不记得就不记得了吧。想想刘文顺来也是我姑妈三令五申逼来的。看到四爷犯着迷糊我就没再继续说下去。
他望了望我,然后看了看自己的手臂上的针管陷入不语。此时的四爷瘦的只剩皮包骨,并且双脚已经水肿。
就在这时,护士走过来,跟我说了今天四爷的血压还是很低,虽然打着升压药但就是没有好转。除了升压药,四爷还打着消炎药、抗病毒药,总之手臂的血管上已经布满了针孔。
接着护士递给我一个黑色塑料袋,说里面有换洗的浴巾还有毛巾,说浴巾上粘上了我四爷的排泄物,让我回家洗洗。
这时我才知道,原来浴巾是垫在四爷身体下面的。
看完四爷从病房里出来,我径直将手里的塑料袋扔进了就近的垃圾桶了,直接去了楼下超市又买了一条新浴巾还有毛巾,临走前又到监护室递给了护士。
探视完,回到公司,本想在办公室里好好整理整理马经理想要的资料,但是座位还没有热乎一个陌生号码打来,说是四爷血小板数值很低,需要输血,让我带着他的身份证还有医保卡去住院处走个审批。
无奈又跟马经理说了说家里有点事要处理,下午的工作索性放下了。
请完假,准备再去趟医院,突然意识到四爷的身份证还有医保卡并不在我手里。打电话我问姑妈,在她们照顾我四爷期间,有没有见过身份证,我姑妈说身份证还有医保卡给了我彦斌哥,我四爷住院的第三天,他来帮四爷办了正式的住院手续。
原来,在这事情上,并不是我一个人跑东跑西,总算还有一起分担的。想到这,心里顿时释然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