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伯海和模特刘笑合拍的时尚杂志,她看了一眼出刊日期,两个月前。
经纪人陈静看到那本杂志更恼火了,她夺过杂志粗略地翻了一下,最后气愤地把杂志甩在了地上。她平息一下自己的怒火,问常情,“你怎么处理,你是打算让他改过自新?还是让他身败名裂。”
“我和他分手了。”
“然后呢?”陈静摊手问。
“没有然后了,好聚好散。”常情的声音听不出她的情绪,她是演员,虽然难过到极点,却依然能在众人面前保持优雅,让人捉摸不透她的情绪。
就连相处多年的经纪人也猜不出她现在是怎么样,她烦躁地在休息室里走来走去,嘴里念叨着:“我靠,你就这样便宜他,我说我刚才等你的时候看新闻,那个渣男竟然发声明,说他和那个模特是男女朋友关系,他把你当什么了。你才是他女朋友,金伯海那是劈腿,你看他那怂样,你今早才和他分手,这才中午,声明就出来了,我要是在他旁边,他头我都给他拧下来。”
常情对着镜子补了一下口红,身后的经纪人仍在骂着金伯海,她看了一下表,“我先出去了,你发泄完了快点出来。”
陈静看她那轻松的样子,一脸的不解,怎么搞得她才是当事人一样,她这是在替谁出气啊,她快步跟上了常情。
“这么巧?”才刚出门就迎面碰上的这个人,笑着和她打招呼。
“哪有这么巧的事,小任总的休息室可不在这边。”
任君秋的话被她戳穿,他也不介意,反而更开心了,他看了一下时间,“常老师方便一起吃个饭吗?”
“不方便,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常情带上墨镜,从他面前头也不回地走过去。
经纪人难得看见好脾气的常情对人冷脸相待,这个好看的小任总真是能耐,不过也可能是顺带连金伯海公司的人厌恶也说不定。
“你们公司没有好人。”陈静经过他身边时,唾弃地说。
“我永远站在常情这边。”他特意很大声地说,让走在前面的常情听见,不过常情并未领情。
金伯海声明的发表速度很快,在知道常情不会发表任何言论时,他不敢耽搁,立即打电话给经纪人,让他起草声明。
这件事情打得他措手不及,被迫承认和模特刘笑的恋情。
但事实上,他们只有过鱼水之欢,并无感情,他也没有给过刘笑任何承诺,大家都是各取所需。
发表声明后,刘笑白捡了一个影帝男朋友,知名度提高了不少,代言广告纷纷找上门来,身家噌噌地往上涨,这对她来说当然是好事。
金伯海的粉丝也还算理性,他三十三岁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找个女朋友了,虽然对方是个十八线,但只要自家男神喜欢,他们也都还接受得过去,楼下祝福声一片。
常情点开微博,看见热搜上最醒目的一条:影帝金伯海公布恋情。
她讽刺地笑了,当时他们在一起时,金伯海主张地下恋情,他不喜欢曝光被关注。所以这几年来,他们一直偷偷摸摸,常情也没有个名正言顺的名分。
她不计较,因为大家的工作特殊,如果公布了恋情,粉丝不满意,到时候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现在呢,他亲吻着小三,和小三在大众眼前公布了恋情,可女友是她常情啊。
常情对他已经是失望至极,她爱一个人时没有保留,不爱时也绝不逗留,趁早把这种垃圾从自己的心里清扫出去。
她善于自我调整,只是过了几天,常情的状态就好得不得了。
今年她本来打算暂退娱乐圈,所以很多工作都推掉了,但是现在,完全没有那个必要,她不用为了谁而放弃自己热爱的事业。
常情让经纪人多接一点工作,自己有得是时间,陈静怕她死命工作身体吃不消,只给她接一下比较轻松的活动,例如慈善公益活动,最适合她这种与世无争佛系女明星。
最近有一个公益骑行活动,离城市比较偏远,常情很满意经纪人的安排,做公益同时,权当散散心了。
谁知道,老天这是不让她好好散心,是让她堵心。
任君秋又出现在了那里,他是公益发起人之一,按照道理来说,他理所应当出现在那里。
可是常情明明记得,发起人没有他,怎么突然又有他了呢。旁人告诉她,这是任总让人连夜加上去的,常情突然无语了。
她的自行车在最后面,任君秋在最前面,这个位置,是她特意挑的,为的就是避开他。
任君秋太不正经了,小动作又多,常情时时刻刻都担心万一被别人拍到什么,再歪曲成别的意思,那她真的就焦头烂额了。
任君秋想干嘛,她多多少少猜到了些。这些追女孩的把戏,她读剧本都读过不少,他都表现这么明显了,她再看不出来就是傻子了。
只是她刚结束一段感情,没有精力也还没有做好准备开始下一段感情,而且,她应该再也不会选择圈内人了,她无法相信了。
骑行开始,常情在等着任君秋动车,他却回头过来等她动车,常情发现这个人不仅闲得慌,而且还很无聊和幼稚。
他不走,那好,常情骑着车,用尽全力踩,超过了前面的一大片,任君秋还在后面起点没反应过来。
他一直找机会追上她,但是前面的车靠得很近,他没办法穿插过,只能跟在后面,两人的距离越拉越远。
但是,骑行还没过半程,常情就骑不动了,她几乎是靠自行车溜着走,脚软到没有力气放上脚踏板。
任君秋得意洋洋地在她身边踩刹车,跟着她慢慢溜,“不踩了?休息一下吧。”
“任总真是闲啊。”常情没好气地说。
他也很不要脸地回话,“一般。”
常情呵呵一笑,紧接着踩了起来,任君秋是她的动力,她不想和他走在一起,这促使她熬过了半程。
她真的要没有力气踩了,她和前面的车队已经差了快有一千米了吧,都要看不到前面的大部队了。
任君秋跟在她后面慢悠悠地踩着,那样子看起来简直不要太轻松。任君秋经常去健身房,这点运动量对他来说,还不够他举铁。
任君秋看她大汗淋漓,踩几下溜一段的样子,他追上与她的车齐平,宽大的手掌搭上了她的自行车车头,然后靠着自己踩的车,带着她的车走。
“你干什么,这样很危险,快放手。”常情着急地对他说,还要不断保持住平衡。
“没事,我们慢点踩,等快追上前面,你歇息好了,我就放手。”
常情也确实是累了,沉默着也就当答应了。
踩了有一段路,常情便听到他有些气喘,“你累了吧,让我自己踩。”
“不累。”他踩得更卖力了,风不断从脸庞划过,还夹杂着她身上好闻的香水味,已经隐隐约约能看到面前车队了,他们都在休息。
他突然起了捉弄她的心思,但话中带着真情实意,“常情,你考虑一下我呗,我不比金伯海差,我等了你四年,我还可以等你一辈子。”
常情听他的话不怒反笑,是笑他话中的天真。
她说:“你们男人说话张嘴就是骗人的话,一辈子?金伯海以前也经常和我说,一辈子都爱我,可是呢,他劈腿了。你以为你能例外,年纪轻轻就和我说一辈子,你的一辈子还长着呢,说不定哪天碰上了对眼的,对她日思夜想,魂牵梦绕,或许那才是你一辈子爱的人,我不是。”
任君秋不反驳她,只是笑着。
她以为的天真,却是他对她的誓言,一经许下,就是一辈子。
恐怕没有人会知道,他任君秋为什么执着于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