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软,我们来这干嘛?”言埘双脚并起,踩在一个砖头上,有点儿晃荡,双手张开保持着平衡,“不是说好要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吗?”
世界这么大,这就是第一站??
“到了。”温阮看着正从施工楼里面走出来的王恺,浑身灰扑扑的,剃着一个寸头,皮肤黝黑,没了昔日里养尊处优的高傲和痞气,倒是显得沉熟稳重了很多。
嗯,看起来也没那么傻了。
可能她做了好事了呢!
“那是王恺?”
言埘顺着温阮的视线看过去,一个少年,脖子上搭了一块白中泛着灰黑色的毛巾,正将一个个砖头往推车上垒,身上T恤的前胸后背处,都已经被印出了一大块水渍。
他看起来似乎有些难受,每搬几次砖就要休息一会儿,双手不停地轻敲着腰背。
但眼神看着却坚毅了很多,没了那种不可一世的霸凌。
“走吧。”看着王恺已经推着装满砖头的推车离开,温阮收回视线,拿手肘轻触了下沉默下来的言埘,“很晒的。”
言埘回过神,看着已经转身离开的温阮。
???
跨了好几个区,堵了好几个小时的车,问了好几次的路,就是为了来这晒会儿太阳嘛??
但在阔步跟上她之前,他又回头看了眼工地,那里已经不见了少年的身影。
他突然想起了曾经那些被排挤,被辱骂,被暴力,被陷害的孤立无援的日子,明明不过就发生在转眼间,但却似乎已经恍隔数年,被仍在了记忆的末梢,似有还无。
他记得高考结束那天,他似乎听到温阮对着电话说了句,“呵,作弊?既然他还想作死搞陷害,那就去搬砖吧,那里最需要他这种‘坚韧不拔’的人了!”
现在或许他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了。
“我们现在回去吗?”言埘追上温阮,亦步亦趋地牵着她的手。
“还有个地方。”温阮拉开车门,示意言埘上车,然后自己从另一侧上去坐好。
也不过十分钟左右的路程,车子在附近的一片老旧的居民楼街道处停下。
言埘正准备下车,突然车前窜出一对中年妇女,两人推搡着倒在地上。
尖叫哭泣以及骂骂咧咧的声音瞬间让他惊了一下,迅速地将车门又给关上,然后看着她们相互扯着对方的头发,长长的指甲在对方脸上留下一道道血痕,嘴巴也被撕得老大,两人眼睛紧闭,继而又开始拳打脚踢起来。
啧啧,猛士。
温阮倒是看得津津有味,还时不时地点头摇头。
不过突然过来了一个大腹便便的老男人,看着像是想要将两人扯开,却一不小心挨了两人一拳又一脚,摔了个四脚朝天。
但紧接着两妇女就一人牵一只手蹲在男人身边嘘寒问暖了,一看到这模样,她顿觉无趣。
“安全带系好,走了。”
“啊?噢。”言埘楞了一下,盯着前面两个中年妇女的视线还没收回,不过手却已经乖乖地系好了安全带,“她们…怎么这样了?”
“男人是个拆迁户,想知道世家的女人有什么不同,这不,还找了俩。”温阮一句简单的话就将事情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现在心情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