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软抱着言埘往前一跳,俩人瞬间就离开了跳台,身体同时开始往下坠落。
猛烈的风拍打在俩人身上,温阮的长发顺着风飘在脑后,完全展露出她光洁饱满的额头。
温阮微眯着眼,感受着迎面而来的风,以及越来越近的地面,颇有点遗憾,这高度太低了,和以前不能比啊。
“睁开眼,没事的。”温阮将脑袋向言埘靠近了点,对着他的耳朵大声地说了句。
言埘抬头看了眼温阮,没说话,紧咬牙关,咬合肌随着用力而鼓起,好像有点难受的样子。
他看不见地面,不知道还有多远,只能看到离得越来越远的老板和天上零星闪烁的星星。
他好像有些高估了自己了。
他能感受到耳边那呼啸而过的风声,以及自己心脏砰砰砰急速跳动的声音。
他怕他一不小心可能就猝死了,就像某个熬到深夜的夜晚,突然感觉心脏像漏了一拍一样,莫名危险。
而且最最最重要的是,失重感带来的难受。
就像是你的身体外部框架在下坠,而你的内部器官却上升,不停地在你身体里面往上走一样。
他怕他一张嘴,它们就全争先恐后地从他口里面跑了出来。
言埘闭上眼,又将头埋回温阮脖颈处,紧了紧抱着温阮的手。
emmm...怂一点总比被她拉入黑名单好一点吧?
但是他就是想要那个纪念品,委屈.jpg。
温阮看他这模样也不勉强,就当她抱着个人形娃娃,感受着在空中一上一下间,久违的熟悉感。
“停,停了吗?”言埘感觉到有其他人在拉扯着自己的身体,身上的安全绳也在慢慢地被解开,他低头看了眼脚下的橡皮艇,晃动和失重的感觉仍停留在身体里。
温阮看着言埘面色惨白,嘴唇也毫无血色,不禁眉头紧蹙。
她扶住他,稍微侧了侧身,挡住船上两个工作人员的视线。
刚缓过来的言埘也感受到了他们灼热的眼神,本来生理上的难受刚刚已经逐渐缓解,并开始为即将获得礼品感到欣喜,此刻神色却瞬间暗淡下来。
他一言不发地低着头。
但看着挡在自己前面的温阮,他突然觉得有些东西也开始没那么重要了。
他一直想证明,外貌并能决定一个人怎样的东西,即使他容颜丑陋有缺陷,但他相信自己仍然能成为一个有那么点儿厉害的人。
但恍然间发现,他越想证明,他对别人看法的在意和自己外貌的重视就越严重。
他一直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特别矫情的人,他有他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想要追求的东西,他的内心并不弱小,别人的善意只是他所希望的可有可无的一点东西,但却在不经意间,成了他心理上的一个巨大阻碍。
温阮看着神色暗淡沉闷不言的言埘,突然叹了口气,行吧!
她揉了揉他的头,然后牵着他往站在不远处,已经下来的老板那走过去。
她忘了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即使踽踽独行,但仍生活在社会里,仍在作为一个群居动物而存在,不可能完全不在意别人的看法,毕竟,就连首富或领导人都得根据顾客或群众的看法制定战略和塑造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