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番番叙述,白树离于惊叹中也渐渐了解面前的青年,他同样有着属于自己的那份伤痛,不同的是,他还有自己的使命。
这时的白树离已经不知怎么开口,比起白墨亲眼目睹父亲在血泊中倒下,自己从未与父母产生过感情算是幸运的,至少心里不会有太深的羁绊。
而唯一的亲近之人罗恩爷爷,也在不久前病逝,这是无法挽回的事情。
由此,自己存在唯一的意义,便是为解救世界作出贡献了吧,反正也没什么能牵挂的了,白树离如是想着。
双手凑近火堆,感受着此刻的宁和与温暖,白树离的双目中泛出些光芒,没有正眼看向白墨,嘴里却是轻声道,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曾经历过这么多事。
能为自己的目标不断奋斗,挺好的…”
白树离的声音很轻。
殊不知,白墨的目光自始自终放在她那被火光映衬的脸蛋上,
“别再说什么对不起了,这个世道,谁都会有一些往事吧……”
白墨语气很平淡,心里想说的并不止这点。他有对发现免疫体一事的高兴,也有对于眼前少女的一些个人想法。
毕竟同为华夏人,如果不是兽人这一身份的话,白墨想过,有没有可能与她了解的更深,然后带着她一同回到华夏呢?
但是说白了,白墨的这番想法还是出于思想的不成熟,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能将思维牵扯到个人感情上。
不说自己怎么样,对方有没有这种想法还不一定呢。
心中暗骂起自己的幼稚,白墨低下头,禁闭上双眼,慢慢揉拭着眉头。
“其实……如果…我不是什么兽人的话,我也挺想回到故乡的。
就是…华夏那里。”
白树离突然的一番话令得白墨迅速抬头,眼神中闪过一束光,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白树离同样抬起头,与白墨相对视,几刻后才淡淡回应,
“……我也不知道…”
“嗡!……”
然而,就在白树离话音罢落之际,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汽车引擎声,不是一辆的样子。
白墨立刻反应过来,扫起一团灰,盖灭火堆,哑声喊道,
“往内墙角靠过去,快!
贝利,你也跟过去,别出声!”
白树离有些慌张地俯身行动,贝利在白墨的牵引下,踏着紧凑的小碎步,一同贴向内墙角。
“你们在这里别动,我去看看情况。”
白墨凝重地说道,压低身子,逼近一侧的窗口,探头观察着。
处于深夜间,外面必然是一片漆黑,驱车人把车灯关的及时,除了暗淡的月色,没有什么其它光源存在。
对于白墨而言,这不是难题,强大的夜视眼扫向每一处能见的地方,终于是发现不远处停着的三辆车。
此时,正有整整十个人向这里走来,每人都戴着一副夜视仪,有两人手上还拿着枪。
见状,白墨立马收回探出的半个脑袋,心跳微微加速,看向墙角的少女,
“没错的话,应该是白天那批人的同伙。”
白墨心底思索着,若是他一个人,他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
而且,在卡洛基山脉之行后,他已经领悟到如何激发红炎形态,自身实力也已跨入四品级,能够爆发的力量上限必然能更高。
可现实是,他并非独自一人,白树离的存在,让他不得不考虑到诸多可能性。
“踏踏……”
外面,十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并开始分散。
白墨盯着少女,
“你害怕吗?”
闻声,白树离顿了一刻,最后竟是摇了摇头。
白墨双眼微撑,这一刻,他很想去问问她,为什么不?
但窗外的声音愈加接近,甚至开始听到几人的言语。
“达伦,要是等下从某处蹦出来个拿刀的小子,你可别吓得尿裤子啊,哈哈…”
“我去你妈的,老子还用你那张臭嘴说?!”
“够了,你们俩别出声,看,那小子的车就在那儿,应该就藏在这片房区的某处。
以土狗高等三品级的实力,能被打成那样,恐怕我也得拼尽全力。
那小子死活我不管,总之,那个女兽人必须得手。”
“明白,大哥!”
……
听到外面的话语声,白墨心中不自觉生起一股火意,左手间的破尘握得更加紧致,对着白树离说道,
“他们待会儿就会搜到这里。
我需要你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待在原地别动。
有些事,我不得不做。”
说罢,白树离大眼一瞪,沉默着轻轻点头。
紧接着,白墨再度朝她与贝利看了一眼,便身形迅捷地掠上窗头,直抵房顶,这一番动作并未让外面几人看到。
白墨趴在顶面上,在他的视野中,十人已经分成五批,走向不同的地方,不巧的是,有一对刚好向他这边过来。
白墨没有直接行动,望向后方的区域,那里也分布着零散的废墟。
直接在自己的地方动手肯定不是什么明智之举,那样只会把其他人引到此地,麻烦打成一团,会更难收拾。
而拉扯到其它地方,转移动向,起码能在最大程度上留下处理的空间。
说来说去,一切都是为了白树离与贝利所考虑。
想罢,白墨控制有度地向一方跃下,动静不算大,也不小,刚好能让就近的两人察觉。
“听到没??”
“嗯,有动静,就在那边!”
“等下,咱们不去叫老大他们?”
“唉,有你那叫的时间,没准儿人都他妈不见了!还不快追!”
……
两人边行动便说着,步伐骤然加快,沿白墨的走向奔去。
没一会儿,这两人途径一簇齐腰的枯丛,缠身的杂枝草叶大大减缓了他们的速度,只得咬牙跨大步。
“呲……”
突然,细细的摩擦声从一边传来,两人中的一人立马举起手中的枪,才发现是一只进化甲虫,
“什么嘛,一只臭虫而已,操!”
“踏!…”
说着,此人狠狠踩上去,把那甲虫捣腾到死。
“别弄了,刚才那动静怎么突然没了?不会还真是什么进化动物吧?”
“唰!…”
可是,就在这另一人疑问间,一道破风声瞬间从其耳畔划过。
随后,便是头颅落地的沉闷声,鲜血从颈脖开口处狂飙。
在那举枪人惊惶至极的目光中,同伴无力瘫倒的躯体后,一名身着黑皮大衣,手持长刀的青年缓缓现出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