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承业是寒凉派的传人,针灸之法出神入化,当地人称之为针王,能学到他一套针法,这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岂料陆然直摇头道:
“我对针法没兴趣,我自信我的针法,不比你的差,如果不敢赌,那就算了。”
“大言不惭!”
段承业冷笑一声,这真是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他不相信以陆然区区二十多岁的年纪,就算是从娘胎里学针灸,也绝对比不上他用了近五十年的针法。
寒凉派的针法是从古代中医传承而来,虽然比不上太乙神针,但也是绝顶针法,何况太乙神针早已失传,所以寒凉派的针法绝对可以称得上首屈一指。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
段承业冷笑一声,保命金针事关重大,他实在不愿冒险,这次只能放过陆然。
“二叔,跟他赌,他肯定输!”
台下的段启文看了半天,实在忍不住了,蹭的站了起来,急忙跑到段承业身边,满脸祈求道:
“二叔,咱们段家的御赐脉诊必须夺回来,我求您了!”
噗通!
看到二叔不为所动,段启文的双眼充满了狠戾,一咬牙,双膝一弯,直接跪在段承业面前。
上次把脉诊输给陆然之后,他在段家的地位就一落千丈,已经成为整个家族的笑柄,而且锦安中医协会也要撤销他副会长一职,如果没有了这一切,还不如直接让他去死!
虽然大庭广众给人下跪非常丢人,但只要能让陆然死无全尸,就算受再多的耻辱,他也心甘情愿!
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的侄子,段承业叹了口气,他的决心动摇了,他是从小看着段启文从长大的。
自己膝下无子,早把段启文当做亲生儿子,舔犊情深,这次说什么也要帮他一把。
何况那个许文杰根本没有赢得机会!
“好,我跟你赌!”
段承业扶起侄子,声音透着一丝无奈,不知从何时起,他的心里升起一丝不详的预感!
“那好,段先生真是爽快之人,那就一言为定了。”
陆然微微一笑,向段承业一拱手,然后便开始了治疗。
至于段启文眼睛深处流露出的怨毒憎恨,陆然根本不在乎,没人会理会失败者的怨恨。
段启文就像一只可怜的虫子,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十一年前,你母亲经历过什么?”
陆然向清秀女子问道。
“十一年前,我父亲和哥哥下矿井工作,遇到矿井塌方,结果他们两个全被活埋在几百米深的地底,活活闷死了!”
清秀女子脸色一黯,神情非常痛苦,虽然已过去十多年,但每次回想起来,好像心底的伤痕再次撕裂,仿佛灵魂都在灼烧,简直痛不欲生!
“原来是这样。”
陆然把手伸入针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突然!
他双手一翻,十几根针同时出现在指间,他屏息凝神,下手如露亦如电,片刻间,便将这些银针刺入病人身体的各处穴位中。
“太乙神针!!!”
刚才那位帮着陆然说话的伤寒派老中医,揉了揉眼睛,猛地窜了起来,手舞足蹈,大声尖叫。
他已经六十多岁,在当地也是德高望重的神医,按理说不该如此失态,但是没有办法,这可是早已失传数百年的针法!
就好像篮球迷遇到了篮球之神科比一样,怎能不让人激动!
主席台上其他流派的传人,以及钟老,全部色变,齐齐站了起来。
“太乙神针,竟然是失传已久的太乙神针。”
钟老双目放光,颤声道,他的心绪久久不能平静,心里羞愧不已,刚才还怀疑陆然的中医理论欠缺,现在回想起来那真是个笑话!
!!!
段承业和段启文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瞳孔中看到了恐惧!
他们眼睛通红,冷汗连连,好像两个输红眼的赌徒!
段承业心中那种不详的预感,好像一个梦魇逐渐扩大,正在吞噬他的全身!
如果把龙凤保命针输了,那他就是寒凉派的千古罪人!
陆然运转体内灵气覆于掌心,然后掌心向下,在病人身上的银针上快速的拂过。
“拂针?”伤寒派的老中医失声道:
“这是拂针的手法!”
“不可能,拂针需要以气御针,功法特殊,现在流传的气功,根本达不到拂针的要求!”
段承业断然否定道,仍然不愿相信已经发生的事实,只是垂死挣扎罢了。
只见陆然右手从容的从针尾处拂过,每一根的针尾都微微一震,然后微微的左右晃动。
银针一晃便是十分钟过去了,而依然没有停止的迹象。
“竟然是拂针!”
“果然是以气御针!”
钟天南神色震动,略微有些失神的说道。
陆然带给他的震撼实在太大了
他学习中医超过五十年,自己本身就是天才,甚至独创了一整套中医理论,而且见过的医道天才更是不计其数。
但只有陆然的医术让他感觉神秘莫测,虽然不愿意承认这一点,但陆然的医术确实已经超过他了。
又过了一会儿,那原本微微晃动的银针渐渐的停了下来,陆然又伸出手指,在每个针的针尾处微微的一弹。
“弹针法?!”
众人又是一惊,在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下,他们在台下实在待不住了,迫不及待,争先恐后的跑到陆然跟前,屏住呼吸,静静的看着他施针。
他们赶忙拿出手机,把陆然的施针手法拍摄下来,虽然他们知道太乙神针需要以气御针,他们根本学不会,但陆然的手法赏心悦目,让人忍不住想多看几遍。
“崩针法!!!”
转眼间十分钟过去了,十几位老中医双眼放光,目不转睛的看着陆然施针。
陆然所施展的种种针法,他们只是在古医书中看到过。
他们做梦也没想到在没落如斯的中医界中,一个年轻人竟然会有着如此高的医术造诣。
钟天南失去了往日的镇定自若,丝毫顾不得有损形象,震惊无比,张大了嘴,看着陆然把种种失传的针法一一施展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