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要瞒过所有人,那么这个女子便不能轻易出现在旁人跟前,唯有同他待在一处最为安全。
只是啊,他可不会对这个女子动了心思,自然是兴致恹恹。
他们井水不犯河水,只要女子本分懂得察言观色,他自然也不会多排斥。
洛七染说这话不免好笑,女子坐在帐中,看着洛七染大摇大摆地走向床榻的方向,再衬上他方才的举动,委实是欠打的模样。
呵,她自便。
这七王爷还当真是随心所欲啊。
只是此番,女子却是不想同洛七染多周旋。
她清楚风九歌给自己的任务,自然是一切以风九歌为重,风九歌一早便告诉过她,洛七染是不好招惹的,不仅脾性差,连模样都格外欠打。
她这会算是看出来了,这七王爷,还同世人口中说得那般,放荡不羁么。
怎地好像一副是她强暴了民女的模样,有趣。
女子想着,不免笑出了声。
而洛七染,本是刚坐在榻上准备脱下靴子,谁料便听到女子的轻笑,剑眉皱拧,“笑什么呢。”
他总觉得这一路上,风九歌安排此人是为了膈应他的来着。
先前以为风九歌不来,让他一人分饰两角便也糊弄过去了,可是此番,风九歌却是另有安排,这个女子,委实不是省油的灯。
女子才刚想着便听到洛七染的一句话飘来。
笑?她方才是笑话他了么。
“王爷方才怕是听岔了罢,我可没有笑话王爷,再说了,王爷千金贵体,身份尊贵,怎地容许我们笑话。”女子说得不卑不亢,她就算是有那个胆子,也不敢当众笑话洛七染罢。
方才那是一时没收住手,并非她所愿。
在洛七染这阴晴不定的人跟前,能伸能缩才是本领。
洛七染坐在榻上,此番被气得将要吹胡子瞪眼。听岔了,她的话是想告诉他,是他耳朵不好使了?
等等,洛七染突然反应过来,他如何同这个女子斗上了,她不过是风九歌安排的人,连在他跟前说话的资格都没有,风九歌是让她虚与委蛇,做个替身,谁料这个替身看起来牙尖嘴利,到底是风九歌举荐之人,难得的都是天下奇才。
不说了,再说他便是丢了这分王爷面子。
女子知道的关于洛七染的事儿,大多从世人口中知晓,洛七染为人放荡,行为不检点,只是没想到,这些传闻安在洛七染身上,倒像说得是两个人。
洛七染是流连烟花之地不错,可从他方才的动作来看,好似是她轻薄了他怎么的,还真是有趣啊。
“牙尖嘴利,只是本王此番不同你玩笑,自然有人治你。”洛七染说的,自然是风九歌。
是风九歌出的主意,人也是风九歌派来的,洛七染最多是被她气得吐血,可到底要想惩治她,还得靠风九歌来。倒是不知道风九歌从何处找的这人,同他怄气倒是数一数二的个中高手。
女子闻言,抿了抿嘴,不答。
她替风九歌坐镇边地,是为了安稳君心,也是为了瞒过笙皇的眼线,到底风九歌现下如何了她也不知,总归希望公主同殿下能够平安归来。
女子不再想着里头的洛七染。
唔,这个七王爷,到底是人才,值得好好调教。
郭郡郡守公开露面之后,风书屿的威名便传来,一时四下登门拜访的人趋之若鹜,而除了几人能够收风书屿接待之外,旁人他也一律不见。
风九歌同顾北彦昨日一道留宿在风书屿这处,除了起初的不安之外,风九歌倒是没什么旁的。只是这最妙的事,妙就妙在,昨日疲惫,同风书屿也没甚说话,同顾北彦一道回去时候,却是险些撞见了人上演活春宫。
郭郡底下的这些人,大多是血气方刚之人,这昨夜又都是饮过酒的,一时没收住来段红袖添香也是格外可能的。
只是这一个两个尚且如此,若是住的满满都是一栋屋子都是此番,倒是格外……
风九歌倒是没什么,只是见顾北彦那面色,嗯,五味纷呈,异常好看。
不由得她便想起了不久前,同顾北彦险些擦枪走火的那一夜,虽然二人都是意乱情迷,是情到深处不由自主,可是到了这最后关头,竟然还是被人打断了。
而这人,还是顾北彦平日里头最得意的手下,临止。
要说这临止也是个人才,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那时候打扰,气得顾北彦险些要拔剑砍他。好在有她好言相劝,最后顾北彦才算是收拢住了脾性。
若是放任顾北彦发泄自个儿的情绪下去,怕是她都来不及护住临止了。
这好事做到最后没做成,檀王自然是心也疼,肝也疼,只是临止到底跟随自个儿多年,他好歹不看佛面看僧面,最后也是饶过了临止。
只是让顾北彦又撞见旁人上演活春宫,想到那一日他自个儿并未做成,这实打实地才算是气到心肝肺都在疼。
到最后,风九歌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抚他了。
让这厮就这么幼稚着下去罢,待他自个儿想清楚了便会知道的,风九歌不愿让旁人知晓那一日发生的事,只是此番站在顾北彦的角度看,便是觉得他格外凄惨。
日上三竿,风九歌后头起身去见了风书屿。
到底是昨日的声名远扬,如今登门拜访之人数不胜数,一时倒是让风书屿风光无限。
也亏得昨日那挑衅之人,不然风书屿还没有那般快地在人群中立威扬名。
风书屿本就是初来乍到,若是没有些功绩,不被旁人准许,便不能全了他郡守的名讳。而此番,也算是因祸得福罢。
先前在风府时,风书屿忙于公务,两人也没时间能够聚在一处,更别说是有此番交心的时候了。
似乎在知道风书屿回来后,风九歌便觉得,能够短暂拥有都是极好的,起码风书屿没有真正去了,风氏也不算是后继无人。
“怎地起这么早,他呢?”风书屿口中的他,自然指得是顾北彦。
不提顾北彦都还好,提起他风九歌便不由得面红耳赤,这耳畔后头微微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