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的刺客被粉末撂倒,而这后头的却稍有察觉,见状招数愈发狠厉地朝风九歌而来。风九歌一把甩开衣袖,袖中的粉末漫天飞扬。
“走。”风九歌翻身上马,伸手将子衿也拉上来。
在这里与他们纠缠也不是办法,趁着他们还未反应过来,先走为上。
那些人不断朝她们攻击,风九歌抓着缰绳的指尖开始泛白。子衿在她身后,一手环住风九歌的腰腹,一手用剑不断挡住那些人的凶猛来势。
即便先前撂倒了一些人,可这后头跟上的人就愈发多,利剑让人防不胜防。子衿转头见状,瞳孔一缩,就在紧迫之际,她身子一转,噗呲一声,刺客的利剑没入她的肩胛!
前头的风九歌闻声偏头,正好看到子衿流血不止的肩胛,眼眸一窒,她当即将子衿揽到前头,让她可以靠着自己。
“子衿,你要撑住——”
那群刺客都是出手狠辣的人,利剑直接刺穿子衿的肩胛,看着染血的剑端,风九歌几乎是瞬间红了双眼。
她从未想过自己明明就会武功,却还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旁人所救。
顾北彦是如此,子衿又是如此。
风九歌被逼得红了眼,看向那帮刺客的眼神中尽是亡命之恨,她要这些人血债血偿!
一向冷静自持的风九歌,在经历了如此多事后,原先的淡然从容不再。
如若这些人只是想要她的命,大可直接冲她来,犯不着对她身边的人下手。这回是子衿,下一回又是谁。
不管他们是何人派来的,伤了她的人便要为此付出代价!
就在二人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时,突然有一帮人从天而降,替风九歌拦住了那些刺客,为首的一人朝风九歌走来,跪下行礼。
“王妃。”
能够这般称呼风九歌的,除了顾北彦的人没有旁人了。
她是没想过即便顾北彦人在边地,还能派人在她身边保护,只是他们来得晚了些,若是早来一些,子衿也不会被伤成这样!
“带她去国清寺。”她也不与这些人客套,左右都是顾北彦安排在她身边的人,自然就应该由她使唤。
那人领了命令,从她手中接过子衿,翻身上马而去。
风九歌回头见那帮刺客被团团围住,眸光中尽是冷寒,“杀,一个不留!”
既是想要她的命,那也要看他们有没有本事过来取!
有些人按捺不住,她不介意主动出击,给他们一点教训!
———
风九歌让那人将子衿送到国清寺,是因为陌楠在那处,再加上,京城中大夫的医术她并不相信。虽说陌楠同样也是不好对付,总比葬送了子衿这条命要好。
吩咐了让那些暗卫将刺客悉数绞杀,本想留一人问话,可到最后风九歌却觉得没必要。她在城中能够招惹的仇家也就那么几个。
何况,最想要她性命的人,没有旁人。
陌楠的医术高超,只是子衿此番受伤严重,勉强救回一条命还需要休养数月。
子衿担心风九歌身边少了人会更危险,而风九歌只是淡淡地让她好生养病。她就算是再不济,同归于尽还是可以做到的。
更何况,她身边还被顾北彦安排了人,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如若不是今日发生了这种事,她怕是一辈子都会被蒙在鼓里。
安抚好子衿后,风九歌踏出草屋时,见陌楠负手立于庭中。
翩翩君子,萧然卓绝,纤尘不染,干净得不似世人。
便是这般的人,才是最危险为难琢磨之人。如果说顾北彦是堕入地府的修罗,浑身戾气冷绝,那么陌楠便是跌入云端的妖孽,用他那伪善的面容欺骗世人。
“今日之事谢了。”怎么说又是麻烦了陌楠一次,这个人情风九歌还是认的。
更何况,她欠陌楠的并非是一条命。
陌楠一向对济世救人没有兴趣,只因对方是风九歌,才破例答应,救了一个女子性命,于他而言并不会多积功德。
不过能得到风九歌的感谢,怎么说也是来之不易。
“郡主这般说就是客气了,你我之间无需分得这般清楚。”他倒是一个不认生的。
加上今日他们也不过见了三回,便已好到这种地步了么。
风九歌瞥了他一眼,眼底的疏离格外明显,“我还有事,子衿暂且留在你这处几日,过几日我会亲自登门致谢。”
说罢,不等陌楠回应,风九歌便自顾自地走了出去。
其实留子衿在此处才是最安全的,且不说风府人多口杂,便是她今日遇刺一事传出去,都会惹来不少流言蜚语。
眼下的风府正是被世人眼巴巴盯着的时候,风初瑾出事,风书屿又没了消息,世人都在看着她,而她此刻便是最不能出错的。
留在陌楠这里也有助于养伤,陌楠多少也会看在她的面子上治好子衿。
风九歌刚从陌楠居所走出,迎面便遇上了风初瑾,她看上去格外匆忙,更至于在见到了自己后,吓得三魂少了七魄。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听风初瑾的话,看样子自己是不该出现在这里了?
风九歌眯起眸,毫无保留地上下打量风初瑾,最后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见到她这般惊愕,看来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而彼时的风九歌最容易想到的,便是方才的遇刺。
看来风初瑾也参与了这件事,只是按照风初瑾的脑子,也做不成主谋。
“此乃皇家寺庙,本郡主出现在此有何不妥?莫非你是做贼心虚,见到本郡主连礼数都不曾顾及,脱口便出唐突的话,二妹怕是在寺门中待得久了,连最基本的礼数都忘了?”风九歌平日是让着风初瑾,觉得同她计较没什么风度。
可今日不同,风初瑾可是参与了这项刺杀之行。她不给风初瑾些教训,嘴上也不会落上几句。
果然,风初瑾一贯心高气傲,听到风九歌这般讽刺,原本压抑的怒火骤然上涌。
“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你不过是一个贱种!”被气得疯狂的风初瑾开始口不择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