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恩回来的时候,满脸都是泪痕,刚一下车,就直奔着乔新戈的府内走去。
“大嫂。”
董浅词也跟着走出来,她还是不放心沈文恩的状态,又向外张望了会儿,可并没有看到乔苏然的身影,她转过身,拉着小南的手,附在耳边讲着什么。
“啊?小姐,这万一被发现了,我的脑袋可就不保了。”小南眉头一拧,心不甘情不愿的,虽说自己胆子是大,可偷听乔老爷的谈话那还真是个很大的挑战。
“怕什么!你有我呢!再说了,五爷迟迟不回,都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只能用这一种方法了!”董浅词说的头头是道,不容她有拒绝的意思。
小姐的命令,她哪敢不从,也说不定还可以得到点别的消息。
沈文恩的耳朵此时已经隔绝了所有的外界声音,她一心只想求问乔新戈,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救父亲一命,两家既互为亲家,这些年又掏心掏肺的照顾这个家,再不济,自己还为乔苏渊生下一个儿子,合情合理,都应该伸出援手才是。
抱着这样的希望,沈文恩不顾下人的阻拦,来到门前。
“进来吧。”
乔新戈远远听到,他吩咐下人们去准备茶点,随后坐在正座上。
沈文恩脚一软,扑通跪在地上,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双手紧紧地抓住帕子,用力的样子似要将皮都抓出了血。
乔新戈无奈的摇了摇头。
汉奸一名,可是重罪,即便是他,也无能为力。
“乔老爷,您知道的...我沈家一直为人兢兢业业,做事光明磊落,从未传出与外人勾结为党,同流合污一说,还请老爷明察,能救父亲一命,日后必会重重答谢。”
沈文恩低着头,泣不成声,怕是没诚意,又磕了三个响头。
久未闻其声,乔新戈缓缓抬起头,愁云密布,已不复前几日那样神采奕奕,一会儿下人们悄无声息的送来茶点,他抬起手,示意那人起来。
可沈文恩偏偏不起,似是必须要得到老爷的应允后才肯起来。
不一会儿,乔明明闻声也赶了过来,刚一进屋就见沈文恩跪在那里。
她快走两步到沈文恩身旁。
“这是怎么了?来来来,快起来,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慢慢商量。”
拗不过乔夫人,沈文恩也只好起身。
乔新戈看向两人,苦笑道:“文恩啊,不是我不帮,这事也不是我能说了算的啊。”几秒种后,他又摇头叹道:“和日本勾结建党,这可是大事,不管有没有做过,上头都不会轻易放过,这又岂是我一言一语就能罢免的呢!”
听到这话,平日里温和懂事的沈文恩是彻底绷不住了,乔夫人在一旁瞧她那梨花带雨的样子,心里别提有多心疼了。
“老爷,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么?”
乔新戈无奈道:“夫人,这可不是小事,连苏渊都没得办法,我这个一脚已经踏入棺材的老人家又有什么用呢。”
小南躲在角落里,耳朵使劲贴在门框上,勉勉强强听了个大概。
沈当家这是得罪哪路大爷了,竟然闹得这么严重?!
说来她和小姐来到乔府的日子不多不少已经快三个星期了,沈文恩这般失态还是头儿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