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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回忆

蒋若,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可怕的。

那是我高三的时候,匆匆人儿早不见那些玩笑嬉闹,埋头苦读,只为金榜题名。

可我,却犯了一个错,可现在想起也不曾后悔的错。因为那错值得,至少那青春年涩我很爱过一个人。

他叫徐子晖,是我们班的学渣,那种上课不爱学习的男生,可他阳光、爱打抱不平、会为了他的那帮好哥们抛头颅洒热血。

而我就是那样认识他的,那是在一次学校男生大队伍干仗中,从旁边路过的我看见他拿着一根棍子不带一丝疑惑的打在另一个男人的头上……

那一刻我便喜欢上他了,有些狗血的喜欢他。那时我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父母心目中的乖乖女,但为了能在教室跟他位置近一点,我不读书甚至把题目做错,老师的教导丝毫不听,终于我离他慢慢近了。

早上上课,我会早到一个小时偷偷在他抽屉里塞上一包热好的大红枣奶跟一张小纸条。

他看见了会当面把奶喝掉,小纸条看一眼便丝毫不在乎的扔进离他最近的垃圾桶。虽然失望却一直坚持着,也一直堕落着。

有时候我会想这样做值得么?可是看着他在阳光底下笑的时候便觉得没有什么事情是比看见他微笑最幸福的事情了。

然而这样的单恋没有过多久就彻底结束了。

那天窗外的知了奋发地叫着,为浓浓夏日增添了丝丝沉重。班里人大多数都在咬着笔验算着一遍又一遍的几何题,突然间却听见身后有桌子倒地的声音。动静很大,很多人都责怪的看着后边,像是在看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般。

毕竟那时候不爱学习的人就像是老鼠屎,老师本就厌恶,这又弄出声响班里人更是毫不掩饰的个个冷眼。

顺着目光看去竟是徐子晖,虽然他不爱学习可他上课从来不会这样,这次竟然这么反常。望了眼四周,每个人投过去的都是厌恶、冷漠,甚至连他那次上前帮忙的那个小男生眼里也是丝丝的反感。我开始担心他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却听见他冷冷的一句话把我打进地狱。

“我说,喜欢我的那个人,stop!第一,我不可能喜欢那么自卑的你!第二,我跟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请你滚远点!”

说完他便出了教室,所有的人谩骂了几句便又恢复到了状态。我也朝前看着却发现纸上多了几滴水珠,抬头去看上边是漏雨了还是怎么了却发现下巴那里湿湿的,原来——那是我的泪。

每天的牛奶是奶奶专门给我送去补身体的,因为隔壁家跟我同龄的孩子一直如此,结果长得胖胖壮壮;至于纸条上我向来只写一个字,想用时间来证明我的喜欢,却这么快结束了,甚至我没有说出最后的那个两个字……

徐、子、晖、同、学、你、是、我、见、过、最、阳、光、的、男、孩、我、喜、欢、你、我、叫……

他不知道我叫蒋若,或许永远也不会知道。一直这样想,我开始去看书,却发现那些数字早看不懂,而他我也失去了。

高考失败早已命中注定,记得父母老泪纵横,所有人用同情的目光打量着我。可那一切都是我不需要的,我还是沉浸在失恋当中,每个夜晚都辗转反侧梦见徐子晖离开的背影,阳光冷冷的打在他的身上,不再温暖,我的心也慢慢冷了。

自卑,我开始不相信所有人;冷漠,我开始拒绝所有人的热情。

后来就是在父母安排下去了一专科学校,开启了混日子生涯。一直认为我会这么堕落下去却没想到父母一个电话把我唤回了家。

有人给我写信了,是徐子晖,他竟然给我写信了,那一刻我发疯了般赶回去,坐了12个小时的长途汽车又转车3个小时回家,彻夜不眠地奔回却看见泛黄的信纸上只有几句简短的话:

蒋若,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可怕的。

失败的人向来再爬起来。你看,毛主席都失败过。

那天记得我匆匆跑了十条街去徐子晖家找他,那个我背的滚瓜烂熟却一直没有勇气去过地方——徐子晖的家。

去他家的时候正是夕阳落下,一路上太阳的余光把云彩染得通红,看起来像是鲜血一般。而天边时而飞过几只鸟儿,遨游相缠,似是那相爱的比翼鸟。再剩下的便是做饭人家的烟筒里的冒出烟雾正沿着天空蔓延着,最终消失在西方。

我踌躇了很久才敲响了他家的门,开门的是一老实的农家妇女。我猜是他妈妈,询问不久便证实了我的想法,我就开始询问徐子晖的情况却得知他早已当兵去了,去了那遥远的西北。

就当我浑浑噩噩不知所措的时候,他妈妈接着说了一句让我觉得至今恍如昨日的话:

“哦,你认识蒋若么?我儿子说那姑娘可棒啦,那小姑娘去了哪所大学啊?”

我不知是怎么走出徐小晖的家的,只记得一路上我的泪没有断过。一直以为徐小晖的世界从没有我,这一刻才发现原来也有,而我还是他的榜样。

事情过了一个阶段,再回学校的时候我像发疯般努力,就像是加满油急速的奔跑的汽车。每天睡三四个小时,甚至上厕所的时候也抱着书,就那么半年我居然成功了。

可我却再也自信不起来了,因为他们的优秀,因为徐小晖不在,因为世人的目光打在我的身上就像是冰雹,让我颤了又颤……

“喂,你没事吧?”模糊间我感觉到有双手抚到了我脸上,似是试探,又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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