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我来说一下第二神经的干扰性实验复现的安排。”小赵站在黑板前,密密麻麻地一整版白字,“我们今天做的是第二神经干扰试验,实验体为之前的猿类,我们将对其大脑进行行动意识的神经刺激。考虑到猿类和人类在生物性上和社会性上的不同,我们之前的实验只对猿类进行了进食和运动两项神经刺激,期望获得的结果是,通过神经进食刺激使实验体在并未真实进食的情况下感受到强烈的饱腹感,通过神经运动刺激使实验体在并未真实运动的情况下感知极限消耗状态。实验体从昨天中午开始就未进食,实验结束后我们会投放食物,看实验体对食物的反应状态。”
“我们在研究的过程中,两个实验项目都获得了预期的成功,此次复现实验请各位务必要完全按照实验数据进行,不然实验将会是无效,这点相信各位都很专业。”
“对照试验将会同时进行,请各位务必注意安全。这个实验室,各位也知道很难约,我们也只有一天的时间,今天结束后,各位明天请撰写完毕实验报告,后天交给我,后续根据实际情况再安排实验。”
小赵从进实验室开始,从科学研究到处理问题都非常的严谨,协助我研究出了不少成果。帮助我管理实验室后,也让我剩下不少心,从而专攻科研。
那天晚上睡着后,一夜无梦。第二天早上醒来时,我决定不再去思考Mercurius公司的事情。一如既往,我打开早间新闻,Mercurius公司并购案已被抛弃,满屏播报的都是脱欧投票,经济制裁。
我打开电脑,把Lin发来的材料重新看了一遍,所有的数字又变成了天书一般。昨天还在我脑中献出壮丽舞蹈的数字,今天却如不知所措的人扭动僵硬的身躯般笨拙不堪。9月28日,我拿起手机看了看,看来昨天是真实存在的,Lin发给我邮件也是真是存在的,但数字狂舞的情景却是梦境。我回想了下,也许只可能是因为数字分析的太过枯燥让我入眠,而且对一切的困惑让我在梦中继续着我的探究。
我拨通了Lin的电话,忙音。再拨,忙音。
那么,Lin说我帮她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周博士,您看我的安排怎么样?”
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小赵的安排我基本没听进去,满脑子都是对前天事情的困惑,虽说是不愿意再想,但是心里这根刺不拔掉,总无法控制自己思绪的游离。
我看着满屋研究员们都齐刷刷地盯着我,眼神里是困惑,不解。
我从嘴里吐出三个字:“挺好的。”
实验开始后,我的精力又恢复至以往状态,可以全身心地投入了实验场景搭造和数据分析中。忙到晚上十点,终于结束了。30号下午,所有报告准时地交到了我的手里,我一份份看过去,对结果非常满意。第一阶段的复现成功得这么顺利超过我的想象,接下来可以对整个项目作进一步推进,我也可以拿着这个结果获得更多的经费和人员支持。
“周博士,我有个事想和你讨论一下。”小赵从包里拿出一份新的报告。我看了看,厚厚地一叠数据信息,把复现实验的全部数据都做了整理和装订。
“你对这个实验有什么意见吗?”我问。
“其实我在我们进行实验研究的时候就有一个疑问。我认为我们不应该忽视那些在实验过程中出现的偶发事件,因为在脑研究领域,未知的东西太多了,有些偶发也许是必然,而我们却因为仅仅发生过一两次而忽视掉。”
“比如?”我盯着他,我知道他想说些什么。
“比如我们在针对猿脑进食实验时,实验体曾出现过啃咬自己的情况。按照实验计划,我们给实验体脑部强加进食的意识,使其认为自己正在进食,从而产生饱腹感,这就不应该出现实验体啃咬自己的情况。而且,在啃咬的过程中,实验体竟然没有感觉到疼痛,这也是我不能理解的地方。”
“虽然这个情况只出现过一次,但我们似乎不应该忽视这点,虽然我无法用理论知识来佐证我的观点,但是在昨天的实验里,我似乎发现了实验体重现了这个情况。”
“是吗?但是我在其他人的报告里都没有发现有提及这个问题。”
“一方面是因为实验体的啃咬行为特征不明显。我注意到这点后,做了停止措施,防止实验体有过激行为。另一方面是因为他们没有参与到最早期的研究,所以他们并没有在意这点。整场实验,完美复现了我们之前的成果,对大多数人来说,这个实验和研究就是成功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说的没有错,后续的实验里,我们对实验体正常表现外的情况多做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