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初窗,见过云家主,见过大姥姥。”初窗向二人执晚辈礼,这不轻不重的一声回应打断了大姥姥略带疑虑的打量。看起来是这大姥姥要尊贵一些,但是她如今是云家的客人,自然是先见过云家主。
“我是游天乐。”初师父都开口了,游天乐自然也不能落下。
大姥姥对她肆无忌惮的打量丝毫不觉得有何不妥之处,见这二人回了声,也收回了目光,点头道:“现在年轻人中英才辈出,都是好样的!”
可这二人也没什么出色的,哪里就英才辈出了?也不知道大姥姥到底在说些什么。
“启儿,既是客人,怎么能把他们留在这里呢?这成何体统!”云家主轻斥了云启一声,又转身对着大姥姥,神色恭敬,“大长老,祭礼之事,还有些许事情未明,不知……”
“青儿,随我来。”大姥姥与他们似乎还有事情没商量完,倒像是特地来寻月青的,所以也只招呼了月青,让其随之去。
月青不舍地看了云启一眼,便搀扶着大姥姥出了门。
云家主紧随其后,也出了门,临了还不忘回头嘱咐一句:“启儿,既是客人,就好好招待,莫要怠慢了。”
“是。”
其实从他们进来到出去,不过半刻钟,椅子都没碰一下。仆人还未反应过来,也未来得及奉上一杯茶,人却都走了,只余云启。
“初窗姑娘,游公子,今日之事,多有怠慢。云启在这里给二位赔罪!”他也不等二人回应,直说道,“我已经命人备好了客房与膳食。想必二位旅途奔波,多有劳累,不如先去歇息一番。”
是夜,无风,只一轮朗月。
云家主的书房还亮着灯,不知在做什么。
云家主提笔写着什么,云启在一旁为父亲磨墨。此般和谐温馨之景,实在不忍打破。
“启儿,你如实告诉父亲,今日那两人究竟是谁?”
“游天乐,沐族游家人,游神医的外孙。”
“这个我知道,他的确与他母亲有七分相似,倒是不难认。”
“另外那位姑娘名初窗。两年前,我与几位师兄妹奉大姥姥之命前往荆山,寻曲镜镜灵。在山林中,与华族封家的人起了冲突,争执中梅师妹被打伤了。我们在山脚下发现了一处小屋,正是那初窗姑娘家的房舍。不得已到初窗姑娘的家中借宿了一晚。今日又因吴桥之事多有得罪,所以我才邀二人来家中休憩。”
“只是这样?”
“仅此而已。”
“但是大姥姥看那姑娘的眼神明显不同。大姥姥不至于如此失态。”
“可能……与月青殿下有关吧!”
云家主自然明白这其中意味,便撇开初窗不谈,又想起另一回事,问道:“还有,你与月青殿下之间究竟是什么回事?”
“父亲,圣女殿下自有她的使命。如今圣女殿下只是没有看清,迷失在这世间纷扰中而已。”
“可是圣女不只一个,最终也不一定非要由她去完成那份使命。你们……”
“父亲,圣女殿下自不可诋毁!”
云家主深深叹了口气,沉声道:“罢了罢了!做好我们自己的事吧!”
……
初窗与游天乐的屋子仅一墙之隔,倒也方便。
“咚……咚……咚……”
游天乐敲了几下墙,又小声叫道:“初师父,初师父。”
“做什么?”初窗微愠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
“初师父,你还没睡呢?”
“你半夜敲墙就是为了说这个?”
“不是,我是想说,我们待在这里,那城外绵绵和粥粥怎么办呀?”
“现在想起它们来了,云启邀你来的时候你不是很高兴吗?”
“那不是一时忘了吗?如今想来,也只有绵绵对我好!”顿了一会儿,又道,“初师父,我想绵绵了。”
“绵绵可不会想你。”
“初师父,你说绵绵它们会不会被发现呀?”
“你别乱说话!我发现你就是一乌鸦嘴。”
“我这不是担心吗?你说如今卫城来了这么多修为高深的习道者,万一有人看穿了青鸟的幻阵呢?绵绵要是被发现了,会不会被欺负呀?它那么单纯的,当初我也欺负过它,唉!”
“你还好意思说呢!欺负木偶人算什么本事?”
不过游天乐说得也有道理。若是别的地方,倒不用太过担心小青鸟会被发现,可是如今卫城习道者云集,难免不会有修为高深或者擅长阵法的人,看破小青鸟的幻阵,这样绵绵和粥粥也的确会有危险。此事还是想个什么办法解决一下比较好。
另外,初窗对此地的寻宝盛会也是有兴趣的,一来多了解青楼,兴许能知道一些师父的事,二来鱼书也是爱热闹之人,两年之约已过,她会不会来卫城?
鱼书来不来不知道,但是卫城此刻来了个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