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校长似乎也没把我怎么样,日子还是那么过着,sk那边也没有追究我告密的事儿。
就这样平淡地过了几天。
一个停课的周五,(听说有个什么会计师资格考试选在了我们学校)我一个人在家中打游戏,其实就是在电脑上玩我的世界,但我也不是光玩游戏,我想从中找到一些线索!
结果……找线索哪有撸末影龙有意思?虽然我打末影龙的时候总觉得怪怪的。
小T出去了,说是去购物。
我让她帮我带点辣条之类的零食回来,最近我超迷这类的小零食,虽然我知道它们的危害,但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嘴。
反正我每天都要锻炼的,怕什么?我也抽烟,也没见我尼古丁中毒么!
鲁迅先生没有说错,阿Q精神即使在现在,也随处可见。
我就是一个当代的阿Q。
“我回来了。”楼下响起了一个清冷的女声,是她。
感觉她越来越有人味了呢。
我存了档,关掉电脑下楼,熟练地接下她背着的那个小羊皮双肩包,然后开始翻找起来。
除了一些十分常见,几乎是个女生都有的化妆品之外,就是两瓶金属制品保养液,一把宝马的车钥匙,没了。
“没有给我的么?”我装出“楚楚可怜”的样子。
结果她看都不看我一眼,真是枉费了我送给她的那个吊坠。
“你买什么了?”
她不轻不重地在我身上锤了一下:“没买成,有新的活儿要干了。”
“什么?”
她从运动裤的口袋里摸出手机,递给我,说:“在短信里,自己看吧。”
手机上有股淡淡的香水味,闻起来像栀子花,我平时竟然一直没有注意到!
我知道她的密码,于是很快就找到了那条短信。
“4637,你和李淼一起去接上黄之望,随后听他的指示,完成本次任务。”
我失望地把手机还给她:“怎么还要听那家伙的指挥?”
她耸了耸肩。
……
我们下楼,去开车。
一路上很顺利,只不过要去接的那个家伙有点讨厌。
过了很漫长的十来分钟,小T把档杆轻轻拨动了一下,让车子空挡滑行。
她轻轻踩下刹车,车子停在了路边。
黄之望满脸笑容地出现在了我们的右侧,他拉开后排的车门,上了车,挑衅似的重重关上了车门。
我刚想说他几句,结果就看见他身上黑色颗粒翻滚,身形也扭曲了。过了很久,那扭曲才停止,可他已经完全变成了另外一种相貌!而且还是和我如出一辙的相貌!
“我来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李焱,是你的孪生弟弟。”
我心头的火一下子就喷涌而出了——宛如火山爆发!
“你特么要搞什么!啊!”
“呵呵,”那张本来属于我的面容上出现了一个恶心的微笑——我从来没有觉得我自己的笑容是那么的令人作呕!“没办法啊,组织上说了,我不能暴露,不就只能这样子伪装了一下了么?”
我捏了捏拳头,努力控制自己的怒火,强迫着自己转回了身子,用力扣上了安全带,把它调得绷紧。
“任务是什么?”果然,小T比我冷静。
“组织上说要收一批货进来,钱在我身上,地址是R市市区边界上,城乡结合部那边的一个台球室。”
“有没有更加具体的位置?”
“我发给你们。”
不多时,我手机上就收到了一个位置信息,我这才想起来我还没有删掉黄之望的联系方式,顿时大为后悔。
我把位置给小T看了,她点点头,挂上了D档。
“滴!”久违的系统声音再次响起,“新任务:接收货物。预计成功后可获得20系统修复值。”
又来了?
车子一路上风驰电掣,我很怀疑她驾照上的12分够不够扣。
“大姐!这里限速六十啊!”
“我连这条路上有几个测速监控,位置在哪里都能给你一一说出来,我开一百码怎么了?”她淡定回怼。
我算是知道了她是怎么规避测速了——没有测速就跑一百码,快到测速点了就是很猛的一套连环刹车!
我的胃里翻江倒海,果然,脱缰的女司机恐怖如斯!
我感觉自己的早餐已经回到食道了,它现在很想出来,还拐骗了一大堆胃酸。
“吱——”一个急刹,紧闭的车窗外尘土飞扬。
“到了。”
这句话使我如蒙再生的甘露,也帮助我把那叛逃的早餐咽了回去,不至于让我在仇人面前失去面子。
小T挂入P档,轻轻扣动电子手刹,熄了火。
这一块地方路面极差,柏油路和水泥路交错混合,但无论是柏油路还是水泥路都饱经大型车辆的摧残——那些沟壑就是铁证。
即使有宝马的底盘和悬挂给我做缓冲,我的屁股也没少受罪。
飞扬的尘土降下去了,我们这才下车。
这个台球室我很怀疑会不会有人来——往前三公里,往后两公里才有其他的房屋,它傲然独立。
这个招牌也是别具一格——XX台球室(前两个字是什么我也看不清了),“台球”两个字在地上横躺着,只有“室”字挂在该挂的位置。
总而言之就是……破烂不堪。
小T一马当先,我跟在她后面,紧接着就是黄之望。
台球室里面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糟,还算整洁,桌子是四条腿,台球杆也是一样长,桌上台球的数量也是对的。
店里头只有少数几个人在打台球,虽然人不多,但声音还是不小,剥啄之声不绝于耳。
我们直入主题,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找老板。
黄之望快人快语:“我们是来提货的。”
柜台里头坐着个三十来岁的油腻猥琐男,正在玩手机。他趾高气扬,喝道:“滚犊子,老子这里是桌球室,哪有什么东西卖。”
我走过去,当着他的面摆出我那把银白色小手枪:“我们是订了货物的。”
他愣了一下,我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于是,开保险,上膛,一气呵成,这个威胁的分量也就足了很多。
虽然里头只剩三发子弹了。
“哦哦哦!”他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我这就去拿!”
我微笑着收回手枪,把它插在后腰上。
那老板很快就站起身,去了里头的一个房间。
须臾,他取来一个大提包,用左手提着,右手拿着个牛皮纸袋,就是星巴克里头用的那种。
那些个打桌球的不打了,手里拎着杆子,装作好奇的样子看着我们。
“这八个家伙像是当过打手的,他们的站位,拿桌球杆子的姿势都不是普通人的习惯。”小T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我身边。
黄之望脸上的表情松懈了一些,他伸手从衣兜里取出一张纸片——看上去像是一张支票。
那猥琐男左手往前面递,右手却不自觉的往上抬了一些,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噗噗噗噗噗!叮叮叮!”小T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直接挡在了我身前!
那猥琐男手中的牛皮纸袋一端喷出了火光和硝烟,而且还发出了很独特的气流声——那里面有一把枪,而且还是装了消声器的枪!
“你是什么?”那猥琐男把一梭子子弹全部打到了小T身上,小T的那件白T恤破了,上面满是殷红的血污,可,她只是身子微微顿了一下,却没有倒下——猥琐男自然相当震惊。
可是,她并没有受到实质上的伤害,只是体表外面的一层皮肤破了而已,内部的关键机械结构全部无损!(有且顶多是轻微擦伤,这个甚至可以自动修复。)
要不是她很早之前告诉了我一些关于他们这个型号的内部结构的信息,我还不敢这样下结论。
虽然我想了很多,但时间并没有度过多久。
猥琐男见一击不中,连忙把目标对准黄之望。
他真会选啊,我们这边的两个非人类,全部被他选中了。
黄之望岂是那家伙可以对付的?那猥琐男还没来得及开第二枪,黄之望右手上飞溅而出的黑色颗粒就拧成了长枪一样的形状,把那家伙的肚子贯穿了,钉在一侧的墙上,从他腹中流出的鲜血在地上拖出了一条长长的轨迹。
“你……你们……”
我捡起那个牛皮纸袋,把它撕碎,果不其然,里面有把黑乎乎的微冲,枪口上套了个消声器,接口处还用绷带固定了。
很专业。
那些个打手们按捺不住了,各自拿出了武器。
我顺手甩出手上的微冲。
没想到这里头的子弹这么不经打,那八个家伙只被放倒了五个,这枪就哑火了,不剩下一发子弹。
台球室里面满地狼藉,地上横七竖八躺着温热的尸体,鲜血让那台球都镀上了一层妖艳的红色。
这几个家伙不像是一般人,都死了好几个了,那活着的好像还不知道怕,仍是一脸漠然地挥动着手中的武器——无非就是一些棍子和刀子,比我们的热兵器差远了。
黄之望似乎有意避开了那个猥琐男的要害,只是把他钉在墙上。
我扔出手中的微冲,本想砸晕一个家伙,可那家伙头一偏,微冲贴着他脑门飞走了。
我从后腰里抽出手枪,“噗噗噗。”连扣三枪。
剩下的三个家伙眉心处都出现了一个小拇指大小的血洞,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全胜。
我退出空弹夹,把手枪的套筒复位,这才把它放回腰间。
小T身上看着血糊糊的,但其实伤的不重,我能从她那破损的衣服里看到她身上的皮肤已经开始蠕动着修复了。
那些个弹孔越缩越小,快合拢的时候,一个个铜黄色的,沾着血迹的弹头就会从中被挤出来,掉在地上。
看着确实有点反胃。
黄之望有点好奇地检查了一下地上的尸体,说了一句:“这些人的脑子里都被动了手脚啊。”
小T也眯着眼看了一下,说:“他们的前额叶被切去了一部分,还被注入了不知名的化学物质,我从互联网里不能找到该物质的名称,但我推测这些物质大概是破坏他们的神经系统的,使得这些人失去感性。”
我又想起来那些家伙漠然的表情,推测那些家伙估计是为了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而培养出的死士,心里的不适越发强烈了。
不是别的,就是觉得有些厌恶。
仅存的猥琐男的声音变得虚弱,估计活不了多久了。
黄之望一把走过去,用力扯出那把“长枪”,竟然带出一截黄色的还冒着热气的肠子来!
我感觉我的早饭又到了喉咙里,于是当场呕吐了起来。
黄之望面无表情地把“长枪”解体为黑色颗粒,让它们回到他身体里。
“杀了我……杀了我……”猥琐男之前的气质荡然无存,只剩下那种“求死”的欲望。
“啪叽。”那根肠子血乎乎的掉在了地上。
那家伙意识已经开始恍惚了,我们不出所料,什么都没问出来。
“J·S……”猥琐男眼睛上翻,出气长,进气短,眼看就要去世了。
“什么?”我好像听到了两个英文字母。
“是个A级成员。”黄之望顺手解脱了那个家伙,一边翻着那个大提包里面的东西,一边随口解释道,“全名是什么我忘了,反正是个搞文职的家伙。”
“哦。”我大概了解了,但……也只能大概了解。
我看不到那个大提包里有什么东西,但根据黄之望那张脸(其实就是我的面孔)上面的表情来看,东西是对的。
“走吧。”
黄之望皱了皱眉,没有在意地上那张沾了血的支票,只是淡然地说道:“这地方得烧了。”
小T会意,伸手轻轻摘下右手上的皮手套,露出银白色的机械手掌,她指头搓了几下,一团紫色的火苗就在她指尖燃烧。
黄之望冷笑了一下,我感觉他没有什么好意思。
我们迅速收集了一些易燃的东西,比如说纸张,木材之类的,设法堆好。
随后就是一把火,火源当然由小T友情提供。(虽然那也可以算是我的一部分力量)
我们顶着呛鼻的硝烟味,逃出了这已经化作炼狱的台球室。
“咯吱咯吱——”房屋的连接处被火舌舔吻,发出刺耳的呻吟。
我们看着那栋房子渐渐被烧成废墟,连带着掩盖了里头的一切罪恶。
地上的“台球”两个字还在原地躺着,似乎从来都没有人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