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撇过去,尽可能地摆出一副冷淡的表情,再加上咂舌以及将手指关节捏出声的佐料,按照我的预想他愣了一下,选择了离开。
首先我要申明一下,我的穿着打扮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为我能在游戏厅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求得不被人打扰——短袖口子下拉到几乎是胸部的位置,上面还有颜料泼洒一般的花里胡哨的英文字母装点,外面还套了间短夹克,从游戏机底端吹出的冷风吹过裸露在外的小腿与半截大腿,在上面就是一条牛仔热裤——要说的话,就是那种混迹于游戏厅的不良少女的打扮了,翘着二郎腿,估摸着大概下一局游戏就要开始了,啊,倒计时已经显示在屏幕上了。
还有一分钟吗...
我伸了个懒腰,即便是在全关东最大的游戏厅,坐在可以说是顶尖的柔软座椅上整整四个多小时也是会累的。
要说为什么的话...
果然就是为了赚钱。
虽然帮着国际刑警他们干了一票大的(这么说好像有哪里不对),但是所谓十万这个数字远远不够。
各种意义上都是。
首先就是时间的变化——落差才对,从故事行进的世界线来看,第一世代并未结束,其后是别人的故事,但是舞台是在两年后的关东。
两年。
当然我还是那个样子——十一岁是最好的年纪,恰恰好好是会被可以在乎与无视的夹点,但是时间的变化并不会因为我而停止——嘛,多亏了神明大人啊。
以我为中心,也不知道以什么为准绳(我估计是和我的关系紧密的同时要在物理距离上接近)的人会和我共享一个被可以放缓的成长弧度,两年的时间在我的体感上可能一个月?半个月?不过其记忆会在变化的过程中顺着思考填充不足、改变矛盾的螺旋,到最后除了我之外都会产生确确实实过去必然的时间的深入脑髓的想法。
就算这么说也不会明白的就是了。
说的简单一点的话就是将自我体感时间加速,世界时间在体感同样的情况下加速的共同体。
所以紫之上小姐会确确实实地认为我和她在一起过了两年,小炎也是,但是没再联系过的小蓝则认为这两年过得确实就像两年那样——呜哇,好怪的话...
所以我需要钱,即便一天能当做两天来看,需要的钱的数量依旧不能轻视——我的话倒还好,本来也不太在意吃些什么,对于这个全新的世界的食物并没有过多的情感,只要能吃就行,但是小炎不一样,为了调和她的身体(现在她的年龄大约在3岁到4岁之间)与成长之间的空隙,我花了不少钱询问一个医生准备了十足的食物。
还有必要的宾馆的开支等等,这个十万也就难以填补这个空缺了。
所以我选择了两种方法,一个是这个世界上存在的唯一特例,通过Pokemon对战获取金钱——虽说失败的话反而会亏损,不过只要考量得当再加上我的计算,只要不停选择小炎能够取胜的对战就行了,这对于小炎来说也是好事,早上7点起床带着小炎去边上的森林里跑山一圈,再用上午进行战斗,吃饭,下午就是休息与另一种赚钱方式发挥作用的时间了。
游戏厅是个好地方——这是我从上辈子里得出来的结论,可能会有失偏颇,不过自从父母去世之后每次路过游戏厅、饭店这类的地方透过玻璃望进去,模糊的风景迷离我的眼睛,也不知道能不能说是羡慕的情感充斥内心——可能只是过去幼稚想法的残渣也说不定,不过我还是很喜欢游戏厅的——只要能不被打扰就行了。
所以我才会扮演一个不良的样子把之前那个想过来说些什么的男人吓走。
到商店里语言就看中了我现在的打扮——就像我记忆中的不良具现一样的存在,可爱之中更多的是帅气。
啊啊,想了这么多,看了眼屏幕还有十秒。
摸了摸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小炎柔软毛发覆盖的脊背,准备再次投入游戏之中。
游戏的类型是音乐游戏——上辈子关于这类游戏的认知只有几个键,边上还有个盘子一样的东西时不时要去划一下这种程度——但是比起老虎机一类的,这种是能确实地依靠技术取胜的。
也不知道算不算是有天赋吧,反正在我体感时间内我的进步我也敢用神速来形容。
从一开始必然的亏损到现在能够在分数对战取胜甚至参与小型的比赛这种事情——不愧是全关东最大的游戏厅,在彩虹市这里还举行着这类比赛。
奖品有很多,其中最上位甚至有Pokemon——相信各位一定猜的到的那只Pokemon,就像无规则构型拼接而成的爬行类,色彩艳得发慌的Pokemon,3D龙。
当然,从强度角度来考虑的话3D龙是一只特别实用的Pokemon,优秀的下载特性能够让它根据对方的弱势防御面进行打击,分析特性则可以配合欺诈空间等等打出不俗的连携,携带进化辉石的进化型3D龙2强大的防御能力也被广泛使用——但是,这都与我无关,这又不是游戏的世界,一直数值数值的看也太难为我了,唯心是存在的,那么我就选择相信Pokemon与训练师之间的羁绊。
我的目标是第二名的金钱和任意一种属性的X之石。
现在进行的是四分之一决赛的场合,我的积分与其他三人进行对比的话正好就是拉开第四不小的第三——姑且提一句,除了full combo的额外加分只有取胜可以得分——也就是说,这场失败之后并不会进行的三与四争夺等效于并不存在。
无所谓啦,只要保证这把的胜利就行了。
时间归零的那一刻,下一首曲目已经跳到屏幕上,是一首名叫“ Radical Faith”的曲子。
没心思考虑别的东西了,这不是可以随随便便对待的对手啊。
将手靠在手台上,漫无目的试探性的敲击,乐曲前奏的曲调传入耳中。
激昂、亢奋,就像在诘责一样的压迫感与震颤挑动我的指尖,目光紧盯着下半段——可以无视上方半截,这是我从中摸索出来的一种提升精准度和确率的方法,这么简单的手段估计老早就被开发出来了吧——随着下落的长条色块按下对应的键,金属的反弹传及全身。
这种感觉真的让人欲罢不能。
时间飘忽间就过去了,当小拇指顺势打下最后一键的时候比起酸痛,结算界面跳动上升的数字让我感到更加心慌,对比...
“Yes...”
是我的胜利,那么无论发生什么变故第二的宝座就是我的了,下一局就彻底放弃随便打打吧。
这么想着,放松身体闭上眼睛把自己陷进椅子中盘算着到手的钱该怎么花呢这种无聊的东西。
“喂,就是你吧?”
过分放松导致的对环境警觉性缺失使得这一声叫唤让我心脏一颤。
睁开眼睛,率先进入我的视野的是白色倒草垛般的东西——这并不是夸张的说法,将视线继续后抬,她的面容就逐渐映入眼帘。
首先要提及的是她的眼瞳——眼膜上的液体闪烁下是蓝宝石般的光辉,比起纯真,其中更多的是不服气的愤恨,尤其是她低垂的眼眉配上那张似乎在斥责我而张开的嘴巴,显得十分可爱。
毕竟她的年纪怎么看都不大。
头发扎得很古怪,就像之前形容的那样是个倒束的草垛,打扮也是,一字肩袖群即便在有些偏暗的游戏厅中也看得出是与发饰一样的紫色和蓝色交错的条纹结构,有些萌袖的意味,不过这个色彩搭配真的称不上甜美。
她与我以这个奇怪的姿势对视着,表情中透露着十足的不爽——啊啊,没想到能在这里遇上这么个人。
所以说缘分还真是奇妙。
“欸~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如果是她的话——如果是来自合众的毒系道馆馆主,那个名字就十分不妙、透露着毒性的摇滚少女霍米加(马钱子,一直有毒植物)的话,我就有把握把她骗过来和我走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