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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伊鸢 ~ 武艺考验

伊鸢进场之后,先是骑着马来到观礼台之前,并纵身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接着,他脱下头盔,单膝跪地向太子行礼并向前来祝贺的众宾客致意。作为回礼,太子慢慢站了起来,轻轻地向上抬了抬手,请伊鸢起来。看到太子的手势之后,伊鸢立马站了起来,重新戴上头盔,跳上战马,来到校场的正中央。

接着,司仪便高声宣布西北侯成人礼武艺考验正式开始。在司仪宣布完之后,宾客们纷纷起立鼓掌,而鼓手们也再次鼓起气势恢宏的鼓声。

伊鸢首先来到靶场前,他要开始接受第一个项目的考验,也就是弓箭能力考校。

对于弓箭能力考校这个项目,古老的流程包括两项内容,第一项是在箭靶百步外原地连射十箭,要求至少五箭射中靶心;第二项是骑在马上射依次放出的十只飞鸟,要求至少射中其中的三只。但这只是古老的要求,而现在的状况是,大部分人在成人礼进行之前都会进行多次射箭能力模拟测试。在测试中,他们会通过不断调整原地射箭的距离,以保证接受考验者能够绝对通过考验而不会丢脸。为此,有的人甚至将距离降到了不到四十步;而对于射飞鸟这个项目,由于难度比较大,很多人就干脆直接取消不测了。

由于伊氏以骑射起家,所以还坚持着古老的要求。伊鸢从四岁就开始接受严格的骑射训练,再加上他非常喜欢在草原和山林中骑马打猎,所以这最基本的要求对他而言不过是小菜一碟。

可今天他似乎有些失常了,前三箭全都射偏了,这让观礼台上的人们有些躁动。伊鸢转过头,从容地向大家鞠了一躬,接着开始射第四箭。这次他集中精力,花了好一段时间瞄准箭靶,一箭射过去,竟然又射偏了。这下,观礼台上躁动更大了,有人提议将箭靶移近一些,还有人提议休息一下并从零开始重新计算,而伊鸢看上去也严肃了起来。接着是第五箭,伊氏守族亲兵统领、同时也是伊鸢武艺师傅的伊可光走了过来,跟他说了几句话,并拍了拍他的背部,让他调整姿势。伊鸢又是长时间仔细瞄准,这次箭射出去的力道很大,一箭射过去几乎将箭靶都射穿了,可是依然差了一点点,还是没射中。这下观礼台上有些人站了起来,伊鸢母亲的脸上也露出了紧张的神情,如果再射失一箭,那岂不是成人礼就完成不了了。

接着便是第六箭,伊鸢还是认真地瞄准,一箭射过去,正中圆心,大家不禁都站了起来为他射中的第一箭鼓掌。接着伊鸢以很快的速度将第七、八箭射了出去,两箭都中。观礼台上有些人很兴奋,激动地为伊鸢鼓掌;而另外一些人似乎觉察到这是伊鸢玩的把戏,目的就是为了让大家紧张一下,并且表现自己射箭的能力。接着该射第九箭,没想到,伊鸢从箭袋里直接拿出了两支箭,看样子他是要将最后两箭一同射出去。虽然现在大家几乎都知道伊鸢很擅长射箭,但对于他能否同时射中两支箭还是有些怀疑。他这次认真地瞄准了好一段时间,接着两支箭一同射出,“嗖,嗖!”,一前一后,全部射中。观礼台上顿时响起了掌声和叫好声,车氏族主车款原还站了起来大喊一声“好”!可伊鸢的母亲和叔叔伊维都坐在原地没有鼓掌,显得有些不高兴,他们自然是不喜欢伊鸢炫耀才华。而太子也没有站起来,只是冷冷地笑了一下。

接下来的飞鸟测试没有任何意外,伊鸢射中了十只飞鸟中的六只。虽然比他预想的要差些,但还算基本满意,观礼台上的人们也发出了掌声和赞赏声。

接下来便是武力考验了。

武力考验的程序是,从前来参加成人礼的其它氏族的子弟中选出三人,并让他们依次与接受考验者依次在马上进行过招;而在每一场比试中,接受考验者都要确保至少在三十招内不被对方击败才算过关。按规矩,这三名对手要在已经成年且参加过实战的子弟中随机选出。在过去,为了严格考察被考验者的武力,被选出来的对手也被要求使出真本事,以承担好把关的责任。而到了现在,与弓箭能力测试一样,这项规矩也渐渐没有得到严格地执行。被选出来的对手在比武中通常不会使尽全力,往往只不过做做样子而已,他们基本上都会让接受考验的人顺利过关。谁又非要与人为难而得罪人呢?

今年被挑选出来与伊鸢过招的是车氏的族主车款原、古氏族主古勘的嫡子古连爵以及狐氏族主狐显的嫡子狐成。

第一个走上校场的是车款原。车氏与伊氏的关系十分密切,车款原的父亲车蠡与伊鸢的父亲伊阙十分要好,而车款原自己更是得到了伊阙的多次提携,而且还娶了伊鸢的三姐。他今年也不过三十岁,常常与伊鸢一起习武打猎,关系很好。车款原已经统率车氏族兵七年了,也参加过几场战争。他身材高大,长着一张大圆脸,脸上黑黑的胡须比较浓密,肩膀也很宽,看上去像个彪悍的将军。他骑着一匹黑色的战马,穿着淡黄色的盔甲,使用的是一把大刀。他骑着战马,慢悠悠地来到校场之上,高喊一声“最后叫你一声小子,看我大刀”,接着便与伊鸢在校场上飞奔打斗了起来。双方你跑我追,你攻我防,根本就不像是比武,倒像是表演。只不过车款原表演的能力实在不强,在二十招还没到的时候,他狠踢马肚,高速朝伊鸢冲过去,抡着大刀就砍。可能是怕真地砍到伊鸢了,结果他一刀砍过去,刀尖离伊鸢还有将近一尺,连挡都不用挡。而他自己却因为用力过猛,直接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引得观众一阵狂笑。这样第一场比武便不用继续比下去了,第一个对手就算轻松过关了。

接着上场的是古连爵。古氏族主古勘也得到了伊鸢父亲伊阙的提拔,双方也算是联盟关系。古连爵今年二十七岁,他虽然也与伊鸢一起打过猎喝过酒,但不怎么能聊到一块,关系不怎么亲密。古连爵长着一张长脸,脸上胡须修得比较整齐,他身材高大,但看上去却不怎么强壮。他的坐骑是一匹漂亮的白色母马,穿着浅红色的盔甲,使用的也是一柄长剑。他骑着马缓缓地走到校场中央,先跟伊鸢施了个礼,笑道:“侯爷,过了今天,你就是真正的伊氏族主了。不过呢,你还得先过了我这关。”说着,还没等伊鸢回礼,便打马杀了过去。他们倒真像是切磋,双方都打得比较认真,也很漂亮,赢得了观众的一片喝彩。但他们也各有分寸,谁也没想着要把对方击败。很快三十招便到了,双方就立马停止了较量。这场比武恰到好处,既让观众们欣赏了一场精彩的较量,也让伊鸢顺利地完成了第二场武艺测试。

最后便是狐氏的狐成了。狐氏和伊氏的关系不亲密,甚至可以说狐氏一直受到伊氏的打压,但狐氏族主狐显对伊氏一直都表现得非常尊重。伊鸢和狐成交往不多,除了在父亲带他参加的一些正式朝廷活动上有所交流外,他们私下没有多少来往。狐成骑着一匹枣色的骏马,穿着一套银色盔甲,还披着一件黑色的披风。他看上去凶猛彪悍,皮肤有些黝黑,脸上也是胡须浓密,手中还握着一把闪闪发光的大刀。狐成骑着高头大马威风凛凛地进了校场,对伊鸢说道:“恭喜伊侯爷了,请指教!”。说着,他便踢踢马肚,向伊鸢杀将过去。不知道是由于伊鸢已经连续打了两场而体力有所下降,还是由于狐成实在能打,总之伊鸢在打了一小段时间之后便开始渐渐落入下风,有些招架不住。但狐成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每当他用力使出一招,逼得伊鸢前仰后翻,似乎就要被打败之后,下一招又变得保守起来,并且不使全力,看上去倒像是他在刻意让着伊鸢。这样反倒让伊鸢显得有些狼狈,有点任凭对手为所欲为的感觉。但无论如何,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艰难应付之后,三十招还是过去了,伊鸢也就算通过了第三场武艺考验。比武结束后,伊鸢似乎有些生气,只是简单地对狐成施了一个礼,接着便骑着马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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