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陆春棠觉得,他姥姥是挺惨的,而且,姥姥家他也不常去,也不想去。
“还有,你拿两把菜啊,银子什么的,那不叫偷,叫拿!他们挣的都是我们的钱,我们的钱,我们自己拿走,怎么能叫偷呢?”
江氏道。
六岁的陆春棠觉得有点道理,成功的被洗脑!
两人走到长廊下,于氏抱着一家人的衣裳从江氏面前走过。
江氏弯腰小声和陆春棠说:“你过去踢她两脚!”
“娘会打我!”
“没关系,有奶奶和爹给你撑腰,她不敢的!你就当做好玩,踢她!”
陆春棠上去踢了于氏一脚,还觉得很好玩,见于氏没有反应,笑了!
江氏一脸得意的表情。
于氏又转过身来,抡起洗衣棍就打在陆春棠腿上,陆春棠哭了,“疼不疼?我问你疼不疼?你打你娘!以后不许打娘!”
“乖孙孙!”江氏心疼的眼睛都红了,然后一巴掌打在于氏脸上,道:“你个恶婆娘!他是你儿子,打你两下又有什么关系?”
陆老四冲上来就一脚踹破了于氏的肾,于氏奄奄一息,江氏得意的笑道:“乖孙子,你上去给你爹帮忙!打!”
父子两个,轮番上阵打于氏。
陆云典被这动静吵醒,又翻身睡了过去!
柳氏一开始也在看好戏,等到于氏被打得差不离了,她也看不下去了,道:
“娘,我看差不多得了!这要真打死了,干活的少了,也占地儿埋不是?”
说完便道:“春妮儿,把地儿清洗一下,可别脏了我的地儿!”
第二天,江氏就请了人,在陆婧怡家的田野上扩建宅子。
她说,那个地方离她家近,就是她家的!
云毓秀正拿着这事儿和陆季臣商量,最主要想着,江氏怎么说也是陆季臣的亲娘,怕是太过了,会伤了夫妻间的情面。
陆婧怡就在一边安安静静的听着,她并不发表言论,陆季臣还是拧得清的。
“这事儿,我来处理!”陆季臣道。
云毓秀身子有些不舒服,歪着身子靠了一会儿,陆季臣皱眉道:“毓秀,你哪里不舒服?”
“没事,就是身子有些乏!”云毓秀道。
陆季臣笑着轻声,道:“昨晚,的确是让娘子劳累了!”
云毓秀红着脸,嗔道:“胡说些什么呢,相思在这儿呢!”
陆婧怡捂着耳朵,走出去,十分俏皮的说道:“我听不见,我听不懂,我听不见,我听不懂……”
三人笑着吃完了早餐。
陆季臣便请了族里元老级的人物,四周看热闹的人很多,陆婧怡却偷偷的爬进了老陆家的羊圈。
江氏和陆老四正带着江氏的娘家人,骂得热乎,气势正焰,掐着腰,尖着嗓子道:
“男盗女女昌的东西,你被妖精勾住了魂儿了?莫家妹子,你来评评理儿!三郎虽然十一岁就抛弃父母,离了家,但是我好歹养了他十一年是不是?”
“我有四个儿子,四个儿子从小,我是一样的待,从小给他吃红烧肉,我自己舍不得穿,舍不得吃,都给了他!如今,哪儿成望,养出这么个东西来啊?”
“忘祖背宗,打亲娘啊!”,“我算是看出来了,他从小就是没良心的!不然,哪能舍了父母,一走就是二十多年啊!可怜我日日夜夜为他担忧……”
江氏一看,只有莫氏和她同仇敌忾,其他人不为所动,她也不装了,从地上麻溜的就爬起来,道:
“我再怎样,也是他亲娘,养了他十多年,要这么点土地,不过分吧?至于叫这么多人来,对付我这手无寸铁的老婆子嘛?”
“没有良心啊!天杀的!”江氏又坐在地上,撒泼打滚,鬼哭狼嚎的哭了起来。
李村长道:“要不,你就让一寸给你娘?”
陆季臣没有说话。
等江氏跟个跳梁小丑一样,闹完了,陆季臣说话了:
“如果闹完了,那就请族长,李村长,杨里正把族谱拿出来,她拿什么证明,我是她儿子?”
“我们把她扔出去!”陆季臣撸起袖子,和几个壮丁,架起江氏,将江氏从田野里扔了出去。
其他的工匠见主家都被扔出去了,自然不敢再修建围墙。
正好扔在陆婧怡脚下,陆婧怡顺便拿她当了人肉梯子,跳下围墙,从她身上走过去!
江氏从地上爬起来,掐着腰就骂:“你个上面塞完下面塞的小骚货,你瞎眼了是不是?”,“你个骚货,跟你娘一个浪样!到处勾搭男人!”
陆婧怡气结,笑道:“那也比不过你家男人的原谅色!还有啊!我顺便把你们家羊圈烧了!”
紧接着,柳氏和阿旺前后脚出来,哭天抢地的喊道:
“娘啊!羊圈起火了!羊圈里的羊,全从前门跑了!”
江氏哭天抢地的喊道:“杀人了,放火了!老娘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快点救火啊!”
陆老四一听,也跟着江氏一起嚎啕大哭,就是不肯去救火,火势烧的不小,陆老四怕引火烧自身,趴在地上捶胸顿足的哭。
村里人怕真的烧起来,各自去救火。
但是老陆家没有一个人动,柳氏则是把自己儿子女儿带了出来,便也在一旁冷眼旁观了!
只烧了羊圈的一部分,宅子没有烧起来。
等火势彻底灭了,陆老四才拧着水桶,浇了一回。
“羊,我们家的羊!”江氏猛的想起来,组织柳氏,阿旺,春妮儿,陆老四,四处乱扑,抓羊。
村里人觉得江氏的样子滑稽,纷纷站在路边窃窃私语,笑他们,即便是贫户张氏这种忙得跟个陀螺一样的大忙人,也忙里偷闲,把头伸出家门,看江氏满村子抓羊的样子,发笑。
江氏裤子都跑掉了。
陆婧怡:我的天啊~!
江氏一家抓了一天的羊,陆婧怡家也消停了一天。
晚上,云氏嗔怪陆婧怡,道:“你胆子越来越肥了!竟然敢爬墙去放火!”
说着,就要拿棍子打她。
“要是起火了,烧到你怎么办?”云毓秀说着,就垂下眼泪。
陆婧怡楞楞的,心里好像有什么被触动了似得,柔了声色,道:“娘,以后我会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