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初秋,却早已万物凋零,满目金黄,一片萧瑟之意。
林澈发落的日子渐渐逼近,而她却被困在深宫之中,束手无策。
徐家如今春风得意,满朝贵胄皆想攀附。林父日前去到徐府拜访,无非是想让徐严顾着昔日情谊,能够将林澈救出。徐严只是敷衍答应,迟迟无果。
一时间,她好像明白了,原来父亲并非大义之人,在他的仕途与徐家荣耀之前,不论是她,还是旁人,都只是一粒尘埃,微不足道。
她卸去钗环,脱去华服,借着省亲之由,回到家中,跪在徐府厅堂之上,执意不肯起身,嘴里只重复着:“父亲,您救救他吧。”
徐父有些哀其不幸怒其不争,震怒地说:“你这是在做什么啊?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卑躬屈膝。于你而言,重要的是徐家的荣辱。至于那小子,你趁早将他放下,不然整个徐家都要毁在你手上了。”
她静静地盯着父亲,想起那年出嫁时母亲也同她说了相同的话。可是,她不懂,不懂徐家到底有不堪啊,百年大家的生死兴衰竟掌握在她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子手中。
她猛地叩地,缓缓说道:“我已经因为徐家舍弃过他一次了。今日难道又要我因为徐家,看着他前程尽毁吗?我欠他的,徐家欠他的,太多了。父亲如此薄情,又何谈我徐家昌盛。在父亲眼里,人人都是徐家的垫脚石,无论是你的骨肉至亲,还是旧时宦友,于你而言,在你的利益前,皆可舍弃。”
徐严听完,怒火中烧,一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她的脸泛起一阵火辣辣的疼,“你这逆女,大逆不道啊。你生是徐府的人,你与徐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徐府败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啊?”
她冷笑一声,撑着地面,缓缓站起,“若父亲不答应,明日我便进宫,跪在太和殿外,恳求今圣开恩。只是若传出徐后不顾贞洁,公然为一男子求恩典。到那时,世人会如何想,文武百官会怎么看,当今圣上又如何处置,女儿就不得而知了。”她的眼光中带着一丝冰冷,几分坚决,似乎志在必行。
良久,徐严摆摆衣袖,无奈叹气道:“罢了,罢了,孽缘啊。只要你不胡来,我答应你便是了。”
有了徐严的这句话,压在她心上已久的巨石终于能够放下了。
次日,徐父上书为林澈求情。果然,没过几日,林澈被赦免,只是贬为庶士。
他这一生,最大的梦想就是驰骋疆场,为国尽忠。风云莫测,世事难料,如今只能卷土重来。他出狱不久,便又投军,作为一名普通士兵,跟随大军,到边关戍边。
那日,她站在阙楼之上目送大军出发前往边关,黑压压的人群中却始终无法寻觅到他的身影。
一切似是回到多年前,他第一次出征时的模样还深深的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