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鹜“嘿嘿!”一笑,“我是瞎子,你有必要让我一个人进去吗?”
“不是啊,你看你走下去什么事都有没有,我呢?”
若鹜收起了笑容,“你怎么了?”
遑启看到若鹜问:“没事。走吧!”遑启转念一想,也是,怎么能让一个瞎子独自进去呢?不然要找到何年马月?
遑启眯了一下眼睛,再一次走了下来,他明知自己的脚下如烈火一般,但没有说任何话,拉起若鹜慢慢的往前走,每踏一步,都好像要了遑启的命一般,还没走几步,身后的若鹜“噗嗤!”一声摔倒在地。
“啊!”若鹜嘶声裂肺的叫着,她的身上明显多了血,她的衣服一点点被血浸透,蒙在眼睛的上布,瞬间从蓝色变成了血红色,遑启看此情景,连忙把她从水里拉了起来,此时的水池里已经红了一大片,正是两人的血。
“若鹜,你没事吧?”
若鹜说不出话来,紧紧咬住牙缝,手握成拳头,痛苦难忍,遑启自己也痛,但他不能看着她比自己更痛,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明明刚下水的时候什么事都没有,为什么一摔就会变成这样,现在若鹜的身体上没有一处不在出血的,尤其是眼睛,流出了血泪,幸亏是白天,要是在晚上岂不是成鬼魂了吗?
遑启现在没有心情想其他的事情,只想着要带着她赶紧过了这天净水,他忍着脚下的剧痛,把若鹜背到自己的背上,一步步带她过去。
好不容易到过了水池的尽头,遑启刚上去走了一步,就不知什么原因,若鹜从遑启的背上摔了下去,她身上本来就因为这处水因为伤得没个人样了,这下岂不是要了她的命,遑启本想再下去帮她,却发现自己已经进入到了衲佛世界了,自己的面前有一道屏障,自己过不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若鹜在水里受难。
遑启拼命地垂着面前的这道屏障,想让它消失,却不能无力,若鹜的身上没有一处无痛的、没有一处不是出血的。
遑启急的朝她朝她大喊:“若鹜,挺住了,你不是说你是来送死的吗?就这么轻易把命送出去了吗?”
对啊,老头交给自己的任务还没完成,要是真的这么容易把命送出去了,那早就死了无数回了。
若鹜强撑着身子,慢慢的站了起来,胡乱的扯掉了眼睛上蒙的布,遑启这才看清楚,她眼皮下有眼球凹起的痕迹,这就说明她有眼球,不是真的瞎子,如果天生就是眇者,按理说,她没有眼球才对。
他看着若鹜强撑着身子一步步走过来,心绷得很紧,为她着急,好不容易,若鹜才把一只脚踩到地面上,一只手穿过屏障,就在她的手穿过屏障的那一瞬间,遑启拉住了她的那只手,若鹜倒在他的怀里。
总算,两人都过了天净水,他把若鹜抱在怀里,想着刚才发生的事,她不是神吗?为什么会这样?刚踩下来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为何摔了一下,就会变成这样?还有她的眼睛是怎么回事?遑启的脑子很乱,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没有说话,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衲佛世界,这里很美,如仙境一般,遑启慢慢的冷静来下来,想起了他们来这里的目的,没错,找澹台神,这里这么大?到哪去找他?
遑启左顾右盼,就当绝望之际,一个人走到了遑启的脚前,“不用找了,我在这。”
遑启瞥了一眼,猛地抬起头,一个威猛的男子站在自己的面前,“澹台神?”
没错,走过来的正是澹台神,“抱上她,跟我来。”说完,澹台神转身就走,遑启只好抱起若鹜,跟他来到一个殿中。
“那边有个榻子,把她放在上面吧。”澹台神指着殿中一个位置道。
遑启往那一看,果然有个榻子,他把若鹜放到上面,走回到澹台神的面前,遑启不知接下来该如何说,不想,他却开口说了话,“我知道你们来这的目的,是来找我的吧?你们先在这里休息一段时间,她……”澹台神的话没有说完。
遑启着急了,“她怎么样?”
澹台神看着遑启,没有说话,向他行了佛门之礼后,便离开了这里,遑启看到澹台神也离开了,自己缓缓的闭上眼睛,倒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慢慢的醒来,发现自己在另外一个地方,遑启除了脚以外,身上其他的地方都没有受伤,他慢慢的坐了起来,才发现自己的脚已经被人包扎好了,身上穿的衣服也被人换了,他躺在一个榻子上。
“你醒了?”一个雄厚的声音响起,他转头一看,正是澹台神坐在殿中打坐。
“这是哪?那个女孩呢?”遑启质问他。
澹台神不紧不慢的说:“她在另外一个殿中,你先顾好自己吧。”
“她怎么样了?”
“她……比你严重。”
这下遑启坐不住了,“带我去找她。”
“你的脚无碍,但是得休息一下,你们来找我是不是想问鬼后休书的事?”
遑启犹豫了一下,点了一下头,“正是!”
“一神一赤,一妖一魔,世间大道何存?”
澹台神的话,把遑启听懵了,“什么意思?”
澹台神没有说话,遑启不耐烦了,“算了,你既已成佛,就不会在意我是赤,你能出现在那,就知道我们因何而来,告诉我那封休书的事,告诉我你是怎么找到那封休书的。”
澹台神笑了一下,“不如等她醒了,我一并告诉你们,岂不是更好?”
遑启想了一下,的确,自己和她都是因休书而来,何不等她醒了再说。
“那她的伤势怎么样了?”
“无一处是完整的。”澹台神闭眼睛说。
“她不是神吗?怎么会这样?”
“她……确是神,也不是神。”
听到这句话,遑启愣住了,难怪她能收服烈赤兽,原来是这样,“此话何意?”
澹台神转了一下头,看向他,“你俩什么关系?”
遑启脱口而出的说出这个词,“朋友!”
“原来如此!”
“什么?”
澹台神又转过了头,闭上眼睛没有说话,遑启继续道:“她虽是我的朋友,但百年间,我们也只见过几面而已,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估计此生我俩不会再相见,你既已成佛,那想必天下事没有你不知道的,刚刚你说她是神非神,究竟何意?”
本以为澹台神会回答他的问题,却成想,他否决了,“你不是她,你没有知道的必要。”
遑启垂下了头,嗯!的确,他们俩还没熟到互相告知秘密的地步,自己没必要知道她的事。
“但她的眼睛,你总该告诉我吧?明明有眼球,为何看不见?”
遑启没想到,澹台神还是一口否决了,“那是她的事,与你无关。”
澹台神接着说:“她的事,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你知道又有何用?”
这句话彻底激起了遑启的好奇心,越不说他就越想知道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