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巨龙围绕着陈青升,它的模样越发凶残,石盒翻转对准那些护卫,只见石盒内的蜃吐出寒气,那些护卫尽数被冰封,最终落在地上,碎成几块。
蜃没有停止的意思,石盒飘动,对准了山江城上空。
寒气喷涌扩散,山江城温度下降。
渐渐的,天空落下冰雹,大大小小的冰粒打在老坡街方圆二里的屋顶。
距老坡街较远的地方,身浅绛色长裙的女孩鼻尖微红,却又添美感。
“下雪了……”
上官苏羽伸出手捧住飘落的雪花。
离老坡街较远的街道居然没有掉下冰雹,而是稀少飘零着白色的雪花。
上官苏羽站在屋顶,余光瞟见院中脸色异常的上官夫人。
嘴角上扬,轻声轻语:
“夫人,您……得罪大人物了……”
终于,蜃停止喷出寒气。
冰雹停了,百姓们谨慎看向上空盘旋的黑色巨龙,“终于要离开了吗?”
然而,他们的想法落了空。
只见上空的巨龙口吐人言,深沉苍老的声音穿透石盒,直达整个山江城。
“再有来犯者,死……”
声音传开,落入那些家族的耳中。
宛如惊世雷霆,吓的某些人血色全无。
发泄一通,被囚禁的阴郁散去。
蜃难道愉快,开口问道:“如何?”
陈青升眼角抽搐:“动静是不是太大了。”
“你只让我吓人,又没说要做到什么程度。”
陈青升:“……”
急急赶来的丹师塔塔主太长卿停在陈青升前方,他眼中畏惧,抱拳说道:
“还请尊者收了手段。”
经过今晚这一吓,某些人应该不敢再来打扰陈青升。
陈青升意念通知蜃收了幻术。
蜃把那颗发光的珠子收回,珠子进了石盒,陈青升身后的巨龙渐渐消失。
消失之际,蜃再次仰天长啸。
这一咆哮,有许多百姓直接跪了下去。
太长卿心中悸动,却不敢妄动。
本地镇守修士赶到,见了太长卿,便没有飞到上空。
那几个修士清楚,他们不是对手。
老坡街邻街一家屋顶,丹宗长老闵代阳眼神复杂看向宛如仙人的陈青升。
“一个名声不显的宗门……”
陈青升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宋国公赶到老坡街,他让剑侍带他到高处,杜臣甫心中畏惧跟了上去。
上空的黑色巨龙彻底消失,恐怖的咆哮声随之散去。
上空暗淡,只隐约看清人影。
“丹宗长老闵代阳在此宣布,若再有人打扰陈道友,便是与丹宗为敌!”
丹师塔太长卿瞳孔放大,闵代阳,他什么时候到的山江城?
“丹宗?没想到他还和丹宗有交集。”
宋国公喃道,他对身旁剑侍低声说了几句,那剑侍点了点头,飞到空中。
“大夏国公杜沛在此宣布,若有人再敢扰陈小兄弟,便是与大夏朝廷为敌!”
剑侍的声音铺开,刚好接在闵代阳声音之后。
陈青升没料到宋国公也在山江城,看向宋国公方向,轻轻点了点头。
下方,那些散修、百姓骚乱起来。
“恐怖如斯,那人到底什么来历?居然有天下大宗,大夏朝廷为他撑腰。”
“不,不是撑腰……更像是讨好……”
一个长衫儒士不确定猜测道。
“难道,是三宗中某宗的少主?”
“别说,还真有可能……”
儒士看向那些砸碎的护卫,他幸灾乐祸说道:“那几个家族踢到铁板了……”
楼府,楼拜城庆幸感慨:“还好楼家没有得罪他。”
楼家族长从心神巨荡中回过神:“吩咐下去,今晚不许楼府任何一人外出!”
“明白了。”楼拜城立即下去吩咐。
闵代阳来到陈青升身前,太上卿向他行了一礼,闵代阳微微点了点头。
看向陈青升,闵代阳好奇问道:“那些人如何招惹了陈道友?”
丹宗还没有回信,但他知道宗主最终会选择妥协,于是趁现在拉近与陈青升的关系,也博得徐汶的好感。
陈青升笑了笑:“事已过去,便不再追究,多谢储长老刚才的声援。”
“陈道友客气。”闵代阳羞愧回道。
闵代阳清楚,就算他不以丹宗身份为陈青升出声,某些人也不敢再对陈青升出手,那只黑色巨龙早已吓破了他们的胆子,他们现在必定心惊胆战。
几人落下,徐汶打开院门,把宋国公几人迎了进来。
“陈小兄弟,咱们真是有缘。”
宋国公笑呵呵说道。
陈青升丢过一瓶酒:“确实。”
以酒会友,这是他形成的习惯。
“国公别嫌弃,我自酿的。”
宋国公打开瓶塞,凑近闻了闻,酒香醇厚,沁人心脾。
他赞叹道:“这样的酒还敢嫌弃,除非我喝过仙界的琼浆玉液。”
几人进堂间,盘腿坐下,沈元道几个弟子知趣离开。
宋国公看向壮硕的闵代阳,恭敬拱手说道:“久仰第十长老大名。”
“相比客套话,我更喜欢这个。”闵代阳抬起酒杯示意。
宋国公只得抬起酒杯,这时,陈青升也倒上了酒,三人酒杯相碰,随后皆一饮而尽,剑侍担心,小声劝道:
“国公,您的身体……”
“无碍。”宋国公摆了摆手,陈青升给宋国公倒上酒,说道:
“放心吧,这是药酒,喝不醉,而且还对身体有莫大好处。”
“哦?”宋国公端详酒杯中的酒,呈淡绿色,很是漂亮。
“那我放开喝了,到时,陈小兄弟可别怪我把你的酒喝光了。”宋国公如获至宝说道。
“我带了十坛。”陈青升举杯看向宋国公,三人再次碰杯。
“陈小兄弟来山江城是为何事?”
宋国公自然知道陈青升他们是护送上官家进的城,但他想了解他们停留在此处的目的,或者间接知道一些追杀上官夫人那些人的信息。
陈青升没有多想,回道:“我徒弟要参加丹师塔举办的丹会。”
丹会?闵代阳疑惑看向太长卿。
太长卿想了想,忽然想到了什么。
“可能……徐汶想要丹宗的三鼎炉。”
“只是个三鼎炉啊。”闵代阳还以为丹会拿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作奖品。
“陈道友怎么不直接和我说,丹宗多的是三鼎炉,徐汶想要几个都行。”
陈青升摇了摇头:“既然是他想要,那他便要自己争取,怎么能不劳而获。”
听了陈青升的话,闵代阳惭愧。
“我自罚一杯。”
古月儿哼着曲儿,沈元道倚靠在廊道柱子上,徐汶看向古月儿,然后看向沈元道,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离开了,你们会不会想我?”
“怎么突然问这个?”古月儿疑惑。
沈元道其实偷听到了陈青升与闵代阳的谈话,心中了然,回道:“不会。”
“真是绝情……”徐汶嘟囔,他满眼希冀看向古月儿,古月儿点了点头。
徐汶眉开眼笑:“还是师姐好。”
与喝酒热闹的老坡街宅子不同,丁家已是肃杀一片。
丁杜宇双眼怒瞪,一动不动躺在院中地板上,丁邦在旁早已没了生气。
丁家族长冷冷看向与他合作的四家族长或族老,愤愤骂道:“一群小人!”
单家族长无奈说道:“别怪我们,事情终究是丁家挑起的,为了让那位宽恕我们三家,只能牺牲你们了。”
长剑轻挑,院中细长竹影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