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节课过去很快,因为有介绍新同学,老罗理直气壮的拖堂了一分钟,出门的时候习惯性看向左手边——江北枳罚站的方向。
江北枳正在接收来自隔壁班体委的暗号,中午十二点半操场见,她抬手比了个“OK”的手势。
站了两节课,那模样依旧精神抖擞。
老罗自然是眼尖的看到了她的小动作,抬手就摁住她一只肩,随后,那张脸转了过来。
很难想象女孩梳着背头会是什么样子,但面前的人,头发拢后去之后发梢堪到肩线,精致到雌雄莫辨的五官,像是用象牙雕琢。
大概是因为被人抓住肩,她轻扬着眉转头,丹凤眼里还勾着没收敛完的痞气,从窗口扫了眼教室里的情况,然后抬手拨后脑勺的发,老老实实,但动作却只剩下了帅。
教室里的女生们真的是忍不住嘴角与太阳肩并肩,国家虽然没有给她们派发可以用来做梦的转学生,但是用可以摸摸抱抱的北哥换,值了!
江北枳摸着头发,其实还有些懵,刚才课堂上听漏了?老罗抓她干嘛?已经下课了!摔!
老罗看着面前人正经严肃的脸,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消的,他语重心长:“苏珩同学以后就是你同桌了,你身为班长,记得带新同学熟悉一下班级和各科老师……”
江北枳一愣,眨了眨眼睛:“我不是在特殊位置么?”你良心发现啦给我同桌?
江北枳问完就想进教室里瞅瞅,实在是因为同桌这玩意儿呸,这东西……不是,这种生物!在她的学业生涯里堪称稀有!
前任同桌大概是在刚上高一的时候,不过还没热乎三天她就被老罗提到特殊位置去了,大概是初中的班主任打了小报告,接下来的两年来那叫一个独得特殊位置专宠,唯一的上课乐趣就是罚站的时候有其他同学跟着站一排听课,心情倍儿爽。
江北枳激动的心颤抖的手,下一秒就被老罗伸出课本挡住视线。
“你急个什么,对待新同学不要表现得太狂野。”老罗简直不要太清楚江北枳的德性,说了大概不会管什么用,于是贼眯兮兮的补充了句,“要是新同学表现出任何不适,我唯你是问。”
老罗手指跟教棍似的点了点,江北枳激动的心颤抖的手一下冷静的停住了,她又不能时时刻刻把新同学看着,要是在其他地方受欺负了,岂不是也得怪她?
江北枳想说清楚,但没老罗挥手快:“行了回吧,课堂作业问同桌去。”
他说完拍了下教本,干脆利落的转身回办公室,脚步溜的一匹。
江北枳:……同桌突然就不香了。
她往后抓了下头发,没追去办公室,毕竟身为班长,这确实是她的义务。
只是江北枳觉得老罗是真的苟,一年多的特殊位置就算了,居然一朝就把她贬到了第八列的倒数第一排。
她前后左右百花团簇的梦,就这么破了。
江北枳龇了下牙,看着完全没有想起来让她进去的现任同桌,打算先散发一下自己的善意:“我叫江北枳,南橘北枳,你同桌。”
她手从宽大的裤兜里抽出来,撑在现任同桌桌上:“以后大家就是兄弟了,有什么不会的不懂的都可以问我。”当然,前提是平时找得到她的话。
“哦对了,你打篮球吗?中午和隔壁班约了操场,我们可以一起过去,还别说,你这身高还挺合适的。”
江北枳目测了下现任同桌的身高,眼睛顿时亮了,有时候男孩纸之间的友谊建立和快乐就是这么简单,她好哥们似的轻轻撞了下苏珩肩膀,眉眼间都在怂恿:“怎么样?”
苏珩在看书,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江北枳说话,恰好在翻页,指尖捏着书角,被这么一撞,他翻页的动作一下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