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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当爱情成为一种传说

当爱情成为一种传说

认识阿群已经很久了,那时他开着一家公司,春风得意,风度翩翩,但唯一让人奇怪的是,三十多岁的他那时还是孤身一人。直到去年年底,他才结束了单身生活。

没想到,新婚第十天,他打电话给我,对我说:“想跟你讲讲我的故事,再帮我出出主意,我该怎么办?我现在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如何选择才是对的。”

大学校园里青涩的爱情

我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走进大学校园的。那个时候的我,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对大学里的什么都好奇,这里瞧瞧,那里摸摸,就像走进了一个童话世界一样,每天我都沉浸在兴奋中。

大二那年,爱情在校园里疯长,许多人都纷纷堕入爱河,宿舍的兄弟也不例外,除了我这个傻小子跟爱情绝缘外,我突然发现身边的好多同学都成双成对了,每每走在校园的林**上,总能看到三两对校园情侣;食堂路上手拉手的他和她;自行车座上羞涩的小女生……一切都是那么美好,那么简单,校园里的爱情就如同清澈的湖水,看不到杂质。

寝室里从此不断的是电话,总有他们的女朋友找他们,一会儿说宿舍的灯坏了,一会儿要他们出去,常常是因为有人要打电话而有人要等电话吵成一锅粥。这时候我是最清静的一个,躲在一旁看书的也往往是我。

转眼间,一个学期就快结束,马上就要放寒假了,班里要举行联欢会,班主任让我写一幅对联,我欣然答应了,没想到这幅对联,竟成了我和瑛子相识的纽带。

与瑛子相识,早已记不清是在什么时候,但我清楚地记得瑛子那天来的模样。

那幅对联刚贴出来,瑛子看见后,立即大惊小怪地问这是谁写的,写得太好了。别人告诉她是我写的,她立即跑到男生宿舍这边来找我,想拜我为师。面对这个热情大方的瑛子,我一下子手无足措起来。

那晚之后,我和她通了好多次电话。在电话里,我们越谈越投机,再也没有像那天那样让我慌慌张张,我们你一言我一语,你问问我答答,你编编我造造,天上地下,爱恨情仇,诗词歌赋,我们都可以侃个天昏地暗,晨昏颠倒,有许多次我们都一直聊到了午夜,同寝室的哥们都在梦里喃喃自语了,我还在黑暗中手握听筒,听电话那头的细细低语,享受着属于我们的幸福。说句实话,我喜欢上了她。

那个飘雪的冬季,我第一次尝到了爱情的滋味,第一次知道了被人爱的感觉。在那个寒冷的季节,当瑛子的电话一次次地想起时,我的心一次次地被爱温暖了。

我和瑛子的爱情于平淡中带着浪漫,三年来,我们朝夕相处,几乎没有闹过矛盾,我知道,这就是我所需要的爱情。周围的同学都觉得我们很般配,也很羡慕我们。大四那年的寒假,我们分别拜访了双方的家长,家长的意思一样,希望我们毕业以后结婚。我在心里不止一次地梦想着瑛子做我的新娘,我以为我们的故事会像童话故事的结局一样:“永远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我们的感情不堪一击

四年的大学生活很快过去了,我和瑛子面临着毕业分配。那时,我们不像现在这样双向选择,而是哪里来哪里去,所以来自不同地方的我们将分配到不同的地方去,这对于处于热恋中的我们来说,无疑是一场灾难。在瑛子一次次的泪水之后,我下定决心,为了心爱的人,我作出牺牲,这就意味着我放弃了工作,自谋出路。

于是,那年毕业,在许多情侣劳燕分飞时,我义无反顾地和瑛子走在了一起。瑛子回到老家,进了分配单位,而我因为放弃了毕业分配,所以只得靠自己找工作,那时还不像现在这样,一般大学生都是学校分配,根本不用操心工作的事,所以我找工作,用人单位都觉得很奇怪,大半年时间过去了,还没有找到接收单位,最后我不得不委曲求全到一家小公司找了一份不相称的工作。

工作后生活变得忙碌而繁琐,我和瑛子再也不能整天无忧无虑地享受着爱情的甜蜜,而是各自投入了自己的工作。我很快进入了角色,每天起早贪黑地为我的第一份工作忙碌着,而瑛子开始就很不适应工作,每天过得很郁闷,我知道她刚开始工作有很多不顺心,遇到了一些困难,但我自己也很忙,所以就没有过多地关心她。

我的生活充满了激情,而她开始变得烦躁、爱发脾气,从前她总是一次又一次地安慰我,但现在她总是和我吵。终于有一天,瑛子对我说,她好累。

现在回忆起来,这应该是我们感情第一次出现了危险的信号,可当时我竟没有听出来。我单纯地认为,只要过了这段时间,我们的关系一定会慢慢好起来。也许是我太过自信,在我的心里,从来也没有过会失去她的危机感。

慢慢地,时间在流失,我们的感情却在淡化,每天的忙忙碌碌,已经忽略了一些细节,比如说我爱你,比如互相关心。

也许就是在这时我们的感情在变化,彼此有时会吵架,有时会好长时间不说话,不过也就是几个小时不说话。但毕竟是有了裂痕,我们努力生活回忆中,回忆从前的美好,从前的点点滴滴。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我措手不及,我甚至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就在我每天还在为生活奔波的时候,一个同学突然介入了我和瑛子的感情。他是我们的大学同学,跟瑛子是老乡,大学毕业后靠亲戚的关系谋了一份很体面的工作。因为我们三人是同学,我们常常在一起玩,他很清楚我同瑛子之间的感情。在瑛子刚刚走上新的工作单位失意时,这个同学一直在帮她。瑛子说,在她最需要安慰帮助时,我这个男朋友却不在身边。

这怎么可能?瑛子的心里明明只有我啊,但是当我问她的时候,她却亲口承认了,更让我心碎的是,她说这个同学比我好,比我懂得感情,更比我懂得怎么去关心她……

我的世界一下子陷入了混乱,我从来没想到这么荒唐的事竟然发生在我身上,那个同学不论相貌、人品远远在我之下,为什么瑛子会喜欢他,难道仅仅是因为他有一个好工作?

我不甘心,我不想就这样认输,我跑去找瑛子,瑛子还是那句话,她无法原谅在她最困难的时候我不在身边。我哭着跑了出去。

外面下着雪,冰凉的雪花落在我的脸上,融进我的泪里。我的泪一颗一颗地滑落下来,落到雪地里,无声无息,我的爱情就这样结束了。我没想到,瑛子,那个曾经给我带来爱和温暖的人,同样也会给我带来这么多的伤感和心痛。同样是飘雪的冬季,我感到的是痛彻心扉的寒冷,看着头顶漫天飞舞的雪花,仿佛在祭奠我的爱情童话……

爱愈深而伤更重

在瑛子婚礼的鞭炮中,我一个人灰溜溜地离开了,在另一个城市一家公司找到工作,慢慢地独自疗伤。

因为年轻,我吃苦耐劳,很快地成为公司的骨干,我一个人的客户超过了公司的一半,干了两年后,公司分给了我一半的股份,我成了一个合伙人,我干得更起劲了,但公司的人都知道,我从来不谈感情,他们都把我当成怪物,认为我不食人间烟火。

每天我的全部心思都在工作上,因为我觉得当初瑛子离开我一个最大的原因可能是嫌我穷,加上工作不稳定,前途渺茫,所以我拼命地攒钱,钱越多越好。2006年的一天,我独自买下了这家公司。

去年的一天,我为了一份方案加班到很晚,等我确定好方案出来时,已经是凌晨两点钟了。因为当时是租的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里间是我的办公室,客厅是工作室,厨房厕所一应俱全。我出来一看,发现客厅里有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我这才想起,我连午饭都没有吃。

这时,文员小西从厨房里出来了,她说,这是特意为我准备的,因为我两顿饭没吃,要是再饿一个晚上,明天一个重要的招标会就没法参加了,那损失可就惨重了。我这才想起,明天,不,应该是今天,有一个重要的招标会,为次招标对公司来说太重要,因为它决定着公司的发展,如果招标成功,公司的规模将会扩大一倍,而因为常年生活没有规律,我的胃很不好,要是两顿不吃,今天上班我肯定直接去医院了。我感激地对小西说了声“谢谢”。

睡了一会儿,早晨八点,我精神抖擞地赶往招标现场,没想到,旗开得胜,我赢了,开车回公司时,我对小西这个细心的姑娘有了一丝好感。

爱情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来到我身边。

去年年底,我和小西举行了婚礼。

就在我和小西结婚后第八天,突然的一天,我接到瑛子的电话,她说,她已经离开了家,一个人出来打工了。

我一下子目瞪口呆,一时脑筋还转不过弯来,我语无伦次地再问她,却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了嘤嘤的哭声。

后来我才打听清楚,瑛子现在和她丈夫已经离婚,她一个人净身出户,孩子留给了前夫,她也下岗了,只好出来打工。

听别人讲完后,我一路的奔跑,一路的心碎!雨点溅落在我的身上,就像打在我的心上,上帝太捉弄人啊,就在我准备忘记她的时候,她却出现了,她为什么不早点出来,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啊?

冷静了两天,我才发现,这么多年没有人能够走进我心里,是因为瑛子早已把我的心填满了,我再也无法容纳别人,而跟小西结婚,却是一种无法说清楚的缘由,更多的是一种感恩,感激她的细心,感激她对我的好。细想之后,才发现我对她没有爱,但对瑛子却不同了,接到她的电话,我的心里是一种刻骨的痛,深入骨髓的痛,久久地刺着我的心,她的哭声更是让我彻夜难眠,而我们曾经也有一个约定,我说过,无论何时,只要她回来,我随时都接纳她。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该如何选择。我也不想伤害小西,她是一个好姑娘,但知道了瑛子的情况,我更放不下瑛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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