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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婚姻的最后一滴眼泪

婚姻的最后一滴眼泪

莲子是目前为止来讲述的人中年龄最大的,她说:“我本想将这些不幸与委屈烂在肚子里让它永远成为秘密带进坟墓中,可是一个偶然的机会让我改变了想法,我不能再这样窝囊活着,我这一辈子活得太冤了,我要将这一辈子苦水全吐出来让世人来评评这个理。”

被骗受辱饮恨终身

我是武汉人,初中毕业时,荒废了学业也失去了就业的机会。一九六八年底,我响应党的号召到广阔的天地去锻炼,来到浠水农村。两年后的七月,才被招进一家铜矿上班。刚踏上社会不久,涉世太浅年轻无知,在一九七二年夏天被同一单位一有妇之夫所骗。

“现在想起来,我都是悔恨交加,正是那个禽兽不如的畜生,害了我一生。”莲子泪流满面地说。

那时,他是我们一个单位的,有一天,他对我说:“下班到XX去,我给你介绍朋友。”我听信了他的话,精心打扮了一番,晚上一个人来到他说的地点,四处张望,却不见他介绍的朋友,只有他一个人站在荒郊野外。荒山野岭,四周荒无人烟,他露出了狰狞的面目,我拼命地反抗,可哪里是他的对手。我一个劲地哭,哭得撕心裂肺,却不知道去争取得到组织上帮助,更不知道用法律的武器来保卫自己,那男人见我没有反应知道我软弱好欺,还想得寸进尺被我拒绝了,为此他怀恨在心,常在宿舍里用污言秽语辱骂我,特别是见我与他所介绍的男友有往来时更是妒忌。为破坏我与男友的关系,他想出种种恶毒的手段败坏我的名声。到那时我才知道他是个人面兽心的伪君子,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精心的设局。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听到风言风语的男友要求我去与他对质,我一个二十多岁的弱女子,平时从不曾与任何人红过脸,哪敢去和那身强力壮的大男人对质呢?我只好去求助同班的女友们一起去。当时谣言并未传到女友们的耳朵中,所以她们不断地劝我说:一泡屎不臭,自己去挑起来臭不是更糟吗?本来就害怕的我再也没有勇气去找他对质。

这是二十多年前女友对我说的话,至今我还记得清清楚楚。

见我无动于衷,男友气极了,从此我的悲剧开始了。那些违背事实的谣言以“绯闻”的形式迅速传遍全矿上下,甚至演绎出多种版本,成为一些喜欢“搬弄是非”的人茶余饭后的“嚼资”,我很快就成为全矿众所周知的不守妇道的坏女人,到处受人们的歧视与唾弃。

无奈婚姻撕裂青春

在舆论的重压下,我很想堵住他人的嘴,愚蠢的我草率地解决了终身大事,以极快的速度同男友结婚了。没想到,一步走错步步皆输,闲言碎语照传不误,婚后,我的日子更惨了,失去自由、失去自我,丈夫虽接纳了我却不相信我,总认为我跟那个男人“有一腿”,使我活着没有尊严,在外人眼里他是个“妻管严”,其实家里的大小事情、所有的开销、经济大权他一人独揽在手,生活中的礼尚往来也只有他说了算。

为了避嫌,我与任何人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我将自己完全封闭起来,不参加我喜爱的活动,更不接触异性,偶尔遇上很熟悉的男同事打个招呼或是交谈几句,只要让他撞见了都会千方百计找理由将我叫走。我在矿里上班的路程并不算远,他却一直要求我骑车上下班,尽管他很吝啬,可是我的自行车丢一辆添一辆,这是为什么呢?因为骑车上下班可以控制我与异性相接触,不知内情的人羡慕我有个疼惜老婆的好丈夫,有的还说是我娇气不想走路,可谁知我心中的苦啊。

在外人眼里他是个热心肠的人,又勤快又和善,而且“疼爱”妻子,在我眼里他只能算得上是一个称职的保姆和管家,有谁知道他所谓的关爱完全是套在我身上的枷锁。举一个例子来说,如果我在同事家搓麻将,他不是来要钥匙就是来送茶水,不知者还羡慕我有这这么细心的丈夫,只有我心里明白他的来意,他是来看我是否与男人在一起玩牌,而他自己又怎样呢?经常与一寡妇在一起吃喝玩乐,那段时间每天都是凌晨四点钟左右回家,有时还通霄达旦不回家。这么多年来他不了解我,我却非常了解他,哪怕他有一点点细微举动我都能察觉出来,长期这种精神折磨让我活得非常疲惫,回武汉娘家散散心他还是不放过,让他在武汉的哥哥继续跟踪追击,我去姐姐家他哥的电话追到姐姐家;我到妹妹家他哥的电话又追到妹妹家。这种无形的“穷追猛打”,真让我受够了,有时我真想找个地方削发为尼。

婚后我才慢慢发现我们之间的距离相差太远,性格、爱好、生活习惯以及为人处世的原则大相径庭,他吝啬自私、思想僵化、心胸狭窄,加之婚前关于我的谣言,注定了我这个懦弱的女人一辈子抬不起头来做人,尝尽了人生中的酸楚与痛苦。

在他长期我的一味的忍让更助长了他的疑心和猜忌,他常暗地欺侮我、污辱我的人格,败坏我的名声,我却明里跟他争吵,不知情的人们(包括我的亲人)都不理解我,认为是我在无理取闹,我真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为了儿女我默默忍受着一切,小心谨慎地过日子,委曲求全地保住这个家,但还是得不到丈夫信任,加上外面的风言风语,让我这个比较开朗的女人变成了足不出户、沉默寡言的人,我每天只是机械地做饭、洗衣、上班、下班,平时很少有朋友来串门,特别是走在街上,熟人都不愿意同我走在一起,他们像躲瘟疫般躲着我,那种可怕的孤独和疏远比伤痛更让我难以忍受。

遭遇委屈的我偶尔与女友说说心中的痛苦,她们无法理解我的悲哀,这么多年遭受如此重大打击,却得不到任何人的理解与安慰,我伤透了心,曾多次想一死了之,可那时孩子太小,于心不忍。日子只好在难言的困境中一天天地挨过。

我被死死困在丈夫精心编织的网中无法动弹,长期情感的压抑与怨恨的生活使我人生旅途像迷雾,没有了目标,没有了追求,整天疲于争斗,误了子女,使自己也患多种疾病。我真恨自己太软弱无能,没能早点结束这段无爱婚姻,让自己几十年的人生含羞受辱生活在人们异样的目光中,让我的每寸肌肤都渗透着恨。

悲情人生无望幸福

婚前他就干涉我的行动自由,婚后又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我,我的泪已干,我们的婚姻早已名存实亡,我们的性生活极不和谐,我从来未享受过性生活的愉悦感,多少年来我只不过是他的泄欲工具而已。刚结婚那几年,我们每次同房时,当我被一种渴望激起的时候,他却偃旗息鼓草草收兵,总是把我悬在半空中,那种感觉真是苦不堪言,他发泄后呼呼大睡,从不顾及我的感受。

爱是为所有人的幸福,而不是仅仅为自己,爱是要给别人带来快乐而不是痛苦,他这种自私、霸道和不道德的爱弄得我伤痕累累。如此恶性循环的性事使我对性生活产生厌恶甚至恐惧,每次经过一番搏斗,实在打不过他时,我就像一具死尸随他摆布。后来我尽量地躲避性生活,找理由拒绝性生活,为此更增添了他对我的猜疑,整天疑神疑鬼怀疑我对他不忠。

我相信时间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可是几十年过去了,人们还是用那种异样的目光看待我,真让我寒心。岁月无痕,时间可以作证,参加工作30年,我获得各种奖励和荣誉,然而偏见的根深蒂固,让我更明白了人言可畏、众口铄金的真正含义,过去的一切像一把无形的锁牢牢地锁在我的身上,无论我怎么努力,怎样证明,都没有人相信我的清白。我承认这辈子做人很失败,只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如果人生可以重新来过,我一定会好好的设计我的一生,堂堂正正、风风光光地去享受美好的人生,但现在我如同行尸走肉似地活着。与以往不同的是我不再悲伤,泪流尽了,只有擦干眼泪,面对现实,乐观的面对余生。

我这辈子做人太失败了、太冤了,真正是做了一辈子活寡妇苦不堪言,却落个“坏女人”名声,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小心眼的丈夫和他人的嫉妒心,特别是同性的嫉妒心更像一把厉剑刺伤我的心,我常把心掏给她们,她们却看我的笑话,反对不成就孤立我或是冷嘲热讽甚至是指搡骂槐,那时我真正体会到做人难,做女人更难,像我这种坏名声的女人做好女人更是难上天,尤其是那些有丈夫的女人,总是防着我,禁着我,生怕我把她们的男人抢走了,那种处处与我为敌的感觉让我常常不寒而栗,那种无言的悲伤是常人是无法理解的。可我真的不是那种风流、随便的坏女人啊,为了自己的快乐而去破坏别人家庭,那不是我的作风。我真的不是这样的人啊。

多年来,我一直抱怨老天爷对我太不公平了,也曾努力想过怎样挽救这种局面,我抗争过,努力过,但没有一点用处。其实很早就想离开这个自私的男人,因怕别人笑话,一直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加之当时孩子太小于心不忍,想等到孩子长大后再离婚。可是,渐渐长大的儿子明白事理后,听说我们要离婚,他却以离家出走相威胁,我只好放下了要离婚的想法,一心一意把儿子抚养成人,直到儿子结婚生子,儿子有了家以后,我才背着儿子偷偷地结束了这段悲剧生活。

回顾我的不幸,我觉得悲剧的根源都在那个男人身上,我曾经想过要去告那个败坏我名声的男人,可他上班没多久就被拖矿石的大车给撞伤了,回老家养伤再也没有露面,见他已经遭到报应我就没再去追究。

今天我终于有勇气将这一切说出来,卸掉了多年来压得我喘不过气来的包袱,心情顿感舒畅多了我只希望当年知道这件事的人能够客观公正地对待我,不再用“有色眼镜”来看着我。

是谁毁了你的幸福

“每当夜阑人静,我常一个人躲在被窝里痛哭,我恨自己当时为什么这么软弱,为什么不反抗。可是茫茫夜空,有谁知道一个女人在为她所犯下的错误时时痛哭,又有谁能知道她当时的心是多么的复杂与痛楚。”莲子讲这话的时候,我看见她的眼里有泪光闪闪。是啊,一个女人,从青春年少到花甲之年,一生的美好生活就毁在了那个月黑风高之夜,一生的幸福就这样毁了。

我觉得,其实,女人是不应该懦弱的,更不应该搭上一生的幸福,可是现实生活中,又有多少女人能够挣脱命运的枷锁?莲子说:“我多次提出过离婚,可是,儿子知道我们频繁争吵,以为我们是因为家务事太多,发生争执,幼小的他抢着做家务,”看着这么懂事的儿子,莲子停止了离家的脚步。

实在不理解莲子,为什么几十年来和面和心不和的丈夫共度这样的人生;也实在不理解莲子的丈夫,为什么几十年不肯原谅莲子?

其实,不论条件好坏,一个人的幸福应该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我们都会爱人,也会被爱,会受到挫折,也会受到伤害。最后,我们会发现,幸福跟条件好坏没有绝对关系。但主动出击的人,会在每次失去中反省过去,在每一次失去中变得坚强;而一些懦弱被动的人,会在每一次失去中消极沉沦下去,会一次比一次失去更多的东西。

思想在岁月的磨砺中逐渐成长,娇俏的红颜也在四季的交替中渐渐变得无光,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没有爱情的滋润!要知道爱情对于一个身在婚姻中的女人来说,比任何高档的化装品都重要。婚姻是由每一寸的光阴组成的,任何人都不会多一点也不会少一点,幸福的婚姻,就会过得很快,而不幸的婚姻,就会度日如年......

余生很短,别让遗憾太长。人在自然灾害面前的束手无策让我们明白了生命是多么宝贵,在生死不离中明白了爱情是多么的美好,如果你们还在为婚姻中的不幸耿耿于怀,那么,让我们都放下争吵,放下怨恨吧,来珍惜生活中的每一秒,每一分,珍惜幸福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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