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清兰掀开了盖头,贪婪的呼吸了两口新鲜空气,“这么热的天,可憋死老娘了。”
椅子上,男子琥铂色的瞳孔打开了一条缝隙,“从这里出去,外面会更凉快。”
从这里出去?
夜清兰寻着声音的来源处张望去,入目即是一男子半踩着坐下的椅子,半身依靠,目光慵懒。
单是这个角度,夜清兰只看得到一张冷凌许可的侧脸。
“...你没走啊?”
“一直都在。或者,你希望爷去哪?”
夜清兰不知该用什么表情来形容了。
他说的一直都在,也就是说,方才开始,夜清兰说的话,这个男人都有一字不落的听进了耳中。而他明明听到了,却故意不做答复。
该死!
夜清兰这般想着,小手紧攥着还未丢弃的盖头,遮住了脸。
她没有去看他了。
夜清兰现在该庆幸的,是他一直垂目深思,唯一半张开的眸子,却始终只是平静的定视前方。
这时,门外有敲门声传进,入耳一中年男性粗狂嗓音,“爷,有人找。”
“谁?”
“太子。”这里是为了安置太子送来的人腾出的院子,张瑞思索着里面没有外人,索性直接讲了。
夜清兰身子一僵,叶府的人这么久没动静,却等来了太子府的人。
夜清兰偶有一二听爷爷提起过,叶家立宅京城,其叶霖阗,即是夜清兰的父亲,是朝中太傅,自幼伴随辅佐太子身侧。叶家的事,太子不会袖手旁观。
叶家不好派人来搜府,请了太子,未尝不可。
真要如此,那可就糟了,她得尽快逃出这里才是!
“爷知道了。你先去前厅招待,爷随后就到。”
“是。”
张瑞快步离去。张瑞走后没多久,夜清兰所待的院子烛火便熄了。
简直...天助我也啊!
男人走了。夜清兰从床上跳了起来,较小敏锐的身子才黑夜中窜行。
入府的路上,夜清兰心下记着步子。宅院之大,非是夜清兰能想象的。而这么大个宅子,金银细软,官爵地位...肯定不会小!
很快,屋子又燃起了红烛,夜清兰清澈的双眸一片明亮。
方才没能来得及观察这屋子内的摆设,现在细细一查看,远比夜清兰想象中的要好的多。本以为小妾受正室打压,进府会施压落寞一番,事实却是,房间内摆设着各种各异的瓷器花瓶,四糟贴着醒人的大红喜字。
“这一看,就是个大贪官啊...”今日,她夜清兰就替天行道,劫财一回!
夜清兰扯下红帐做布,平摊床上,洗劫了一番,打包离去。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某蒙面侠女,只身一人独闯黑府后院,偷盗出绝品宝贝后,跳窗掩入夜色。
翌日。
“阿嚏!”夜清兰摸了摸鼻子,身上披了两层被褥。
果然这侠女也是不好当的,这不,才一晚,她就累出病了。
好在地理位置够好,出了府邸不久,就到了皇宫的一面宫墙。夜清兰一路沿着宫墙走,拿着叶谦给的令牌,轻松进了宫,见了皇上,之后便被临时安置在德妃的住处永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