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喜欢用“柳暗花明又一村”来激励自己,但生活中常常是“天有不测风云”。
就比如说现在。
当落语看到自己的父母飞了出去后,只觉脑子一片空白,看到父母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终于朝他们扑了过去。
“爸,妈!”
宋许诺立即跟过来,宋歌则是先冷静地叫了救护车。
她迅速走到落语旁边,蹲下,仔细查看了一下落父落母的情况,“嫂子,你现在绝对不能太激动了,他们现在还有气,肯定还有救的,千万不要乱动他们,多喊喊他们!”
落语已经失声痛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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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内,s市。
薄誉恒在书房。
他的电脑从昨天晚上开始就一直在兢兢业业的工作。
薄誉恒现在很头疼。
果然,赵诗允到底藏身在哪个监狱,他根本查不出来。
他现在甚至怀疑,赵诗允是否还在监狱里,也许,她现在有可能被赵家转移到了其他的地方。
没有好友宋许诺在身边,这样类似的搜索和调查简直是寸步难行。
电脑上突然跳出了一则邮件的提示。
薄誉恒点击了一下鼠标,邮件显示是宋歌发过来的。
看到邮件后,男子俊美的面容上,深邃的双眸一刹那间瞪大,紧接着,眉头紧紧的蹙了起来。
他起身,打开书房走出去,来到了卧室。
卧室里,苏清悠卧在床边,正懒洋洋的看着一本书。
她手里攥着一本《国家地理杂志》,显然看得饶有兴味,小巧的樱唇浅浅上扬,显示出她十分愉悦,都没有留意到丈夫进门。
直到薄誉恒坐到床边,软软的床垫陷下去一块,她也跟着往下移了移,才发觉丈夫来了,对他扬唇一笑,凑近了他,指了指杂志上的一幅图,“雷克雅未克的温泉城,没想到这么美。我一直觉得,北欧这些地方太冷了,我挺怕冷的,都不敢去这样的地方,可现在看看,觉得如果不去就太可惜了。誉恒,等以后我们环游世界了,一定要带着宝宝去这里看看,”
薄誉恒轻轻地拥住她,下巴抵着她的额头,轻轻摩挲着。
尽管说出这样的话有些艰难,但薄誉恒还是开口了:“清悠,小语爸妈在美国出车祸了。”
身下的小人儿想动,薄誉恒稳住了她,“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不过现在双双昏迷,还不太清楚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说完之后,薄誉恒也忍不住在心里叹息一声,不由将妻子抱的更紧,“可千万不要哭,小语的父母是不会有事的。”
苏清悠沉默了一会儿,再次开口时,声音已经哑了,“誉恒,我们原本定着什么时候去美国的?”
“后天。”
“可以改吗?我想现在就去。”
“好。”薄誉恒低低的应了一声,“我现在就去看航班。”
他在妻子额前落下轻轻一吻,离开了卧室。
苏清悠怔怔的在床边坐着,还是忍不住,眼泪流下来。
双手合十,她在心里祈祷:落语的爸妈不要有事,落语不要有事,每个人都要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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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别人如何感同身受,厄运发生在了自己身上,自己才会感受得最刻骨。
落语的父母被安排在了同一间病房,她现在就坐在病房前,时而看看母亲,时而看看父亲。
到底怎么会发生这起车祸的,她现在不想弄明白,只希望父母能赶快醒过来,然后一天天的好起来。
宋歌走进来的时候,看到落语在发呆,轻轻的给她打了个招呼。
“嫂子,你也陪了很久了,这都快中午了,快回去休息休息吧。”
昨晚,宋许诺趁落语睡着的时候把她抱回了酒店,自己等了一夜,清晨的时候才回去休息。
落语本来想婉言拒绝,但是胃痛却愈发强烈,像一个巨大的绞肉机,把她的胃部搅得翻天动地,她实在是有些受不住了。
“那我先出去买点东西吧。”落语对宋歌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走出医院后,因为胃痛,甚至走路都有点不稳了。
幸好这边的24小时便利药房在开设,她走进去想买一种胃药吃了,可里面的药品花花绿绿的,最重要的是,全部都是英文包装,落语的英文堪称蹩脚,面对这些千奇百怪的字母组合,她很难读懂上面的意思。
可是,胃痛却是不等人的,胃部的撕扯越来越严重,她面色愈发苍白,捂着肚子,站在药房里感觉快撑不住了。
就在这时,旁边递过来一个药瓶。
“快吃点这个吧,我看你的胃病相当严重了。”
落语一愣,顺着拿着药瓶的手看过去。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自己不过刚及他的肩头,戴着一副墨镜,只能从侧脸看到他高挺笔直的鼻梁,和轮廓优美的双唇。
落语还在愣神间,正想把眼前的这个男人和之前刚刚见过的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重合在一起,男人已经把墨镜摘下来,直直地看向她。
他露出一个颇为邪气的笑容,“怎么,不过一个月没见,你就已经忘记我了?”
这句话他说得有些咬牙切齿,甚至还带了一点恨意。
落语却在看到他的整张脸后,明亮的双眸暗了下来。
是他,良澄!
这个总在噩梦中与她纠缠不清的男人??
却没有想到居然在现实中真的出现了!
这下,落语再也没有了买药的意志,尽管依然胃痛难忍,还是强撑着跑了出去。
良澄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暗暗的骂了一句,却又无可奈何,他捏紧了落语没有接过的药瓶,往收银台快步走过去。
落语是想跑的,可是到后来,她因为胃疼一点力气都没有,步子越来越慢,只好时不时的回头看一眼,竟然人没有追上来,才松了口气。
准备继续往前走的时候,一双长臂突然伸出来,把落语拉到了墙角的角落里。
她甚至都来不及挣扎,粉唇就被紧紧攫住。
这一吻,来势汹汹。
落语瞪大了眼睛,发现果然是良澄,双手对他又掐又打,双腿对他又踹又蹬。
良澄更狠,双手扣住她的胳膊,按在墙上,双腿夹紧她的,让她不能动弹,开始专心致志地对付她的唇。
他攻城,她大门紧锁,唇紧紧的抿着,牙齿上下紧紧咬合,双重防御让他无计可施。
一计不成再施一计,良澄转到她的耳边,呼呼的热气灌进耳朵里,让落语的大脑短暂的短路了一下,而就在这个时候,良澄再次攻城略地,终于破开第一道门,第二道也紧接被他撬开。
落语从未觉得如此羞耻过。
只是——
一股清凉的液体灌进她的嘴里,以及一个药丸。
她这才明白过来,也许这个男人并不是在占她的便宜,而是在用另外一种方式试图让她把药喝进去。
在良澄的唇再度想凑过来时,落语转过脸去,“你要是想让我吃药就把要给我!”
“那你别跑,别打我,我怕疼。”良澄依然压着她,不要脸的和她谈条件。
落语点了下头。
下一秒,良澄依言放开她,把手里的药瓶和水都递给她,“按照说明书,你应该再吃三粒。”
落语顺从地接过,仰头,三粒药被她尽数吞了进去。
今天的阳光很不错,落语微微眯了眼睛,逆着光线仔细的看了看良澄。
深棕色的眼眸,高挺的鼻梁,以及唇角邪肆的一丝笑意。
他不像宋许诺长得那样漂亮,但只要不说话,气质也算是矜贵优雅。
“胃没有之前那么痛了吧?”他问,又开始露出得意的神情,“我??”
“啪!”
落语干脆利落地给了他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