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澄说着,迈着长腿,慢慢走到薄誉恒的面前,认认真真地打量他,“平心而论,你长得是挺不错的,不过我没有这方面的癖好,你也就死了这条心吧。”
说完,他想绕过薄誉恒,继续往登机口的方向走,薄誉恒狭长的眼睛微眯,用手牢牢的拽住了他的胳膊。
“你不就是想要知道小落的下落?”
良澄的脚,蓦地顿住了。
他把薄誉恒的手推开,一脸怀疑的看着他,“你真的知道?”
“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想要找到她,找到她之后会对她做什么?”薄誉恒不慌不忙的环起双臂,用审视的眼神扫着他。
机场里,甜美的女声再次提醒良澄应该登机了。
他眼神晦暗不明,犹豫片刻后,终于对薄誉恒开口:“一直站着说话算怎么回事儿?这样吧,我们到旁边的咖啡厅坐一下,详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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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悠回到陆家,警察都已经走了,陆碧莲看到她出现,连忙上前对她说:“心姐姐,你可终于回来啦,现在快点去你的房间看看,除了那件旗袍,还有没有什么东西被偷走了?”
苏清悠点了点头,落语连陪她一起回到房间,她仔细的查看了一下,发现果然失去的只有那件旗袍,心里就已经明白了大概。
事情果然同她的丈夫所说,只偷了这一件旗袍,指向性这么明显,不是良澄,还有可能会是谁呢?
心里有了数之后,她转过头看着陆碧莲,温柔的笑了笑,“没事儿,就偷了件旗袍。”
“那件旗袍也很贵吧,至少也要五位数呢,我现在陪你去警察局吧,去录个口供,好赶紧把那个人给抓出来!”陆碧莲一脸愤慨地说:“就算陆家不如从前了,可是这样光明正大的偷东西,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太过分了!”
苏清悠反而笑了,拍了拍陆碧莲的肩膀,轻声安慰道,“你看你,我都没有生气,你反而气得像什么样子了?没关系的,我已经知道偷旗袍的人是谁了,碧莲,有什么事儿我之后再跟你说,现在我要去见大奶奶一趟。”
“哦,好,那你去忙吧。”陆碧莲乖乖的点头,望着苏清悠往二楼丁思远的房间走去
丁思远本来以为,苏清悠一回家就来找她,是来问兴师问罪他她房间里被偷窃的事情。
结果,苏清悠一进来,就同她谈起陆家现在正在竞标的那块地的事情。
“大奶奶。”苏清悠的笑容可掬,“我想告诉您一个好消息,关于那块地,我和誉恒商量过了,现在我们都很有信心,能把那块地给买下来。”
“真的?”丁思远太激动了,激动的她差点都站起来,“那可就太好了,不过良家一直都是我们竞争这块地的最大的对手,你们两个人有信心,能够在他们的竞争下,拿块这下地吗?”
也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苏清悠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下来自手机的短信。
“事情已经谈成,你可以借这个,和大奶奶进行谈判的筹码了。”
看完这个短信,苏清悠的唇角抿起一个淡淡的弧度,她把手机收好,再次面对大奶奶时,表情已经恢复了平静,可漂亮的眸子里却闪动着激动的星光。
“大奶奶,事情已经谈好了,良家同意退出此次的竞标。”
这句话,让丁思远浑浊的双眼,一下子睁得老大,“你说什么,事情已经谈好了,良家同意退出此次竞标?这,这怎么可能?他们之前可是一直很看重这块地的??”
她不由得重新打量了一下苏清悠,心中暗暗心惊,原来这个小妮子看上去挺好欺负,挺傻的,其实还挺有能力,很有心机,很有实力。
过了一会儿,苏清悠礼貌地询问,“大奶奶,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一谈之前说过的事情了吗?你说过的,只要能够帮你拿下这块地,你就会告诉我,关于我父亲的所有的事情。”
“当然,不过嘛??”丁思远讪讪的笑了笑。
“毕竟这是个重大的秘密,如果我现在告诉了你,但是到最后没有竞标成功,就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你??虽然我信得过你,但还是要慎重一点为好。这样吧,再等一等,等到签署了合同,确认那块地真正属于陆家,我再告诉你,好吗?”
陆家最大的竞争对手良家此刻已经退出了竞争,这块地分明已经能够被陆家吞下,可即使到现在,丁思远依然保持着审慎的态度,什么都不愿意跟她说。
苏清悠此刻的感觉,就好像有一把火在心里火烧火燎的
燃着,让她心里难受极了,却别无他法,只能继续耐心的等着。
真是个老狐狸!
她实在没办法继续和丁思远这样面对面还要保持着微笑坐着,就随意的找了个借口离开房间,回到自己的卧室里。
苏清悠一下子躺在了床上,给薄誉恒迅速的发过去一条信息。
“誉恒,我已经照着你讲的和大奶奶说了,可是大奶奶到现在还是不肯松口,她说,必须要确认真的能把那块地吞下来才愿意告诉我父亲的事情,我真的是要急死了!”
薄誉恒看到这条短信的时候,他和良澄已经在咖啡厅里坐了有半个小时。
良澄看他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翻飞,嗤笑了一声,说道:“我光是看你那表情,就知道给你发短信的,肯定是你那个小老婆。”
他原本坐在薄誉恒的对面,现在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凑近了他,好奇地问道,“我说,你和她在一起多久了?”
“大半年了。”薄誉恒的手指停顿了一下,给出这样的答案后,又继续在手机屏幕上敲击着什么。
“大半年?”良澄有些无法想象,“说真的,我说真的啊,我看你这长相,那应该是一个女朋友只谈一个星期的那种,没想到你居然谈了这么久,你和你老婆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在外面偷吃?”
薄誉恒根本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反而抬起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良先生,你以为这世界上的人都跟你一样?”
“这世界上的男人就他妈是一样的!”良澄拔高了声音,“我就不信了,你现在能这么爱她,一年可以,等十年之后,你那老婆人老珠黄了,我看你会不会出去找别的女人。”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出去找落语?”薄誉恒没有被他的话激怒,反而轻描淡写就戳破了他的心事。
良澄脸色一变,有些恼怒,“那个女人狠狠的羞辱了我,我必须要找她问清楚!”
发完短信,薄誉恒把手机放下,他支起腿,对着良澄不咸不淡的说,“如果你出去找小落的目的中带着恨意,想要去质问她,那我不会告诉你她到底去了哪里。”
良澄的大手一下子拍到了大腿上,他没想到眼前的这个男人,说话的时候还有那么几分傲娇的意味在里面,更没想到的事,他只不过说了这么一句话,自己就没办法做出什么实质性的反驳。
薄誉恒过了一会,才开口说,“良澄,我妻子是我的初恋。”
“初恋?这是个稀罕词儿,让我想想,我的初恋,是在幼儿园吗?”良澄摩挲着下巴,绞尽脑汁的回忆。
“其实你说的没错,大抵我也是个怪胎,。”
薄誉恒拿起桌前的咖啡杯,微微抿了一口,“我和她小时候就认识,之后一直就想着能够找到她。”
薄誉恒并不是说多么的天赋异禀,只不过他和其他孩子从小开始就显现出的最大的不同是,心太静,静得一根针掉下来他都能听见,而其他的孩子,早就已经被糖果,被各种新鲜的玩具给吸引住了眼睛,不愿意静下心来读书而已。
“从小时到现在,从前我在国外读建筑的时候,只想着如何把一座建筑给设计好,后来我经营公司,我想的事情就是如何把公司做好。谈恋爱这种事情,对我来说基本上是绝缘体,我并不是不想谈,而是从来没有这种兴趣,我从前以为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比读一本书,或者经营公司更加有趣,也就是今年年初的时候,我遇到了我的妻子和她结婚,之后又发现她是我的初恋,这种感觉??”
薄誉恒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一下,良澄充满兴趣地挑了挑眉,聚精会神的继续听着。
“我不知道该如何描述这种感受,只是每晚抱着她睡觉的时候,那种感觉是从前从来没有体会过的。相信我,你天天抱着同一个人睡觉的感觉,和天天领着不同的女人回家睡觉的感觉,绝对不是同样的感受。”
薄誉恒见良澄陷入了沉思,毫不客气地推了他一下,差点把他推到了地上。
在良澄要炸毛前,薄誉恒温和地问道:“良先生,听了那么多,觉得开心吗?你也应该把已经呈到你办公室里的开发案的合同给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