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西夏抢相机入手,去按保安铃的时候,被小个子男人推了一下,在倒下去的时候,撞到了茶几,但是并不严重。
她当时感觉被撞了,并没觉得疼,这会儿也只是稍有点酸,并不是大的症侯。
但就是想索要了,就有意无意地加重了自己的伤情,于是被关怀了,她有春风得意以及驾驶着特技飞机,做出了三百六十个空中大回环的感动。
简知翃听到她说能走,扶起她往外面走。
保安不知所措,“简先生,那这件事,这相机,都该怎么办?”
简知翃:“我会自行处理。这里就不麻烦各位了。”
保安互相看了看:“是不需要我们做处理的意思吗?那这个人我们就不带到保安室做询问了。”
简知翃点了下头,不再说什么,没理偷拍的男人,更没看所谓的证据,甚至还将相机扔在了原地,就这么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地离开。
边西夏喂了两声。
有一腔心血付诸东流的白瞎之感,但看简知翃淡然,于是硬生生咽下了到嘴边的话。
但内心并没有放过简知翃的不合理行为。
为什么要息事宁人?
是因为他是影帝,在顾及身份,不好闹出太大动静?
又或者他根本就不在乎被偷拍?
不,她推论的不对,一定还有其他她不知道的原因。
那个原因是什么?
她放思绪出去,去最不可想处寻找答案。但却一无所得。
只能将此一疑问,暂记下来,留待以后再解吧。
她是个干脆的人。立念间,心思已经颠倒了个儿——现阶段的主要任务是要让瘦骨嶙峋的简知翃变回俊爽有风姿的简知翃,次要任务是与简知翃签约。能完成则好,完不成,尽力而为也不遗憾。
至于抓狗仔,只是为了让简知翃的生活环境安然,拔了这颗钉,就是她大功一件。
是以抓监视者的游戏副本,刷过了就让它了结,现在回到游戏主线才是正经。
……
两人出了这幢楼。简知翃扶着边西夏,耐心地陪着她往自已所住的楼挪,遇到台阶,会说,慢点抬脚,石子路中间有一段是斜坡,会说,能上去吗?上不去就说,我可以背你。
边西夏的脸烘然而热,心跳得失了速,她坠入了未来,未来里,简知翃背上背一个娃,腿上拴着一个娃,拖完地板通马桶,通完马桶炖牛肉,生活如此杂乱,生活如此平凡,他在平凡杂乱里细心又沉稳,温暖又可靠,未来的他,一定是那样一个男人,宜室又宜家。
想到两个娃不知是简老师与何人的共同作品,血管就想涨破脸皮,滴出几点想入非非心或者桃花心,口干舌燥。
她知道自己不能在未来里沉沦太久,不然不用月圆,她就可完成人狼变身,她期盼有人能说点什么,化解胡思乱想。恰简知翃在那时候开口。“你是怎么发现有人偷拍的?”
边西夏:“不是我发现的。是我听来的。保洁打扫卫生的时候,一个保洁说,有个男人叫她去收拾屋子,那人的屋里架了不少相机。准不干好事。”
“屋子里有很多相机并不值得奇怪吧……”
“不值得奇怪?很值得奇怪呢。要不怎么说,你是明星,而我是明星助理呢。我们啊,听到两个词会特别紧张,一个是狗仔,一个是相机。听到保洁说相机,我觉得身为助理,这事儿不能等闲对待,我就跟保洁唠嗑,问出来是哪栋楼后,我马上意识到他在偷拍你。”
位置正对着,当然只能是在偷拍他。简知翃嗯了一声:“你很聪明,反应也很快。但是以后遇到这种事,不要独自行动,利益上的事,可大可小,不要因此受伤。记住了吗?”
边西夏:“哈哈,没办法,我就是这么嫉恶如仇。这种事不能姑息。我最讨厌盗人隐私的人。”
简知翃没听她自夸,把刚才的话里的意思又重复了一遍:“下次不要这么用力过猛,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边西夏见他坚持,只好点头,说了句,“好。”
两人已经进了大堂。简知翃说:“拿上你的保温筒,去我那儿吧,我给你擦点药。”
边西夏也不客气:“是云南白药还是红花油?”
简知翃:“青龙膏,我去香港拍电影时,武指送的。疗效很好。”
边西夏嗯嗯嗯使劲点头。青龙膏是什么膏?原谅她没听说过。但简老师说好,就一定是好。
……
两人取了放在大堂沙发边上的保温筒,进了电梯,简知翃望着电梯门,突然问:“小助理,你叫什么名字?”
边西夏吁一口气,总算等到他问她名字了,她跑了八百里,他也不问她的消息。她还差一口气就要憋死了。还好,最终一刻,他向她询问了她时刻准备回答的问题。
她太欣喜,字咬得极清,放缓了速度道:“边、西、夏。”仿佛他突然罹患弱听。
简知翃愣了愣:“边?”
边西夏点头:“力走之的边。”
简知翃:“姓这个姓的人很少。”
边西夏笑了:“如果姓以稀为贵就好了。简老师的姓也少见……”
简知翃向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这楼里姓李的很多,我们要和谐共建。”
边西夏瞪了他一会儿。简知翃接了她的玩笑。但他就是有本事能将玩笑搞得一点也不好笑。
那她是该笑还是不该笑?
愣神间,高速电梯已经到达。
开了门。简知翃将她扶进沙发,坐好,反身进房间去拿药箱,听到客厅里边西夏的手机响,响了四五声传来边西夏接听的声音:“喂,boss……你又要通宵啊?不行不行的,李总会不高兴的。别挂电话,喂,喂……”又喂了几声,客厅传来哀号,你不能这么泡在夜店里哇,再泡下去,你就泡大发了啊,徐爷半老,没人敢用了啊。我虽然不喜欢你,也不想看你这么快完蛋啊。
看来是小模特想出去玩,又怕助理啰嗦,直接挂了电话了事,小助理就直接——抓狂了。简知翃笑了笑,取了药箱回来,问:“是你自已擦,还是我给你擦?”
边西夏为难:“我好像自已擦不到。”
简知翃:“那我给你擦吧。你看,你趴着可以吗?”
边西夏看了看沙发,又宽又大的布艺沙发,湖蓝色的沙发罩,没有任何花色,很素气也很干净。“可以呀。”她趴下了。
简知翃:“你看衣服,是我帮你撩开,还是你自已撩?”
边西夏伸手到背后:“我自已撩吧。”
撩开后,觉得简知翃又把她的衣服往下扯了扯,应该是嫌她撩的口子大:“嗯,脊柱旁边有点红。要不要去医院做个检查?”
边西夏:“不用不用。已经不怎么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