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菁和靳腾一前一后的走入这院子,那景观的大门对于他们二人来说根本就是形同虚设,只要是没有设下结界,任何地方都可以轻轻松松随便进出。
而就在此刻……
“老板,你到底要让我帮你做多少事?现在已经有人盯上我了,如果再不把这些事情给解决掉的话,很有可能会给我带来很大的麻烦,我觉得我还是……”
啪!
娇滴滴的声音还没说完,便听到扇嘴巴子的声音,这一嘴巴子扇的还真是够响亮的,最后又是嘶哑的男声,“翠清,别忘了你究竟为何会活到今天,要不是因为我的话,你早被你那个相公给打死了,也不看看自己现在过得是什么日子,虽说不过就是住在破破烂烂的院子里,可什么时候亏待过你?”
那声音之中满含愤怒,愤怒之情几乎已经完全爆炸开来。
而跪在地上的翠清一动都不敢动,只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声音都在发抖,“老……老板,我知道您想要得到更多的灵魄,可我真的已经尽力了,现在三公主莫名其妙的就醒了过来,我没有办法再控制她!”
原来三公主体内的心魔是这个女人抛进去的,怪不得这心魔没有半点魔性,感情是来自于一个凡人。
哼!
站在翠清面前的男人冷哼了一声,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袍,头戴斗笠,根本就看不清对方的长相,可隐隐约约能够从他身上嗅到一股尸体腐败的味道,“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最好还是仔细的想一想,究竟是要继续为我效忠,还是想要死无全尸!”
撂下这番话,男人在翠清的面前消失的无影无踪。
楼菁嘴角勾出一抹玩味的笑,看来这件事情还真的是越发的有趣了,一早还在猜想,从阎王殿跑出来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现在多多少少有些眉目。
至于靳腾……
“菁儿,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胭脂楼里的是什么东西了吧?怪不得冥王女尊竟然会如此害怕,如果这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确有可能会惹来杀身之祸。”
天上的那位向来是不讲究道理的,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只要是触犯了他定下来的规矩,甭管你到底是冥王殿的殿主,还是魔界的魔尊,都难逃一劫。
“臭丫头自己惹出来的祸,现在连冥王殿的大门都不敢开了,真以为这样就可以把事情一直拖下去?”
楼菁无力的翻了个白眼,揉了揉红彤彤的鼻子,憋着一口气,真不愿闻那腐臭的味道,“阿腾,你现在竟然也已经知道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最好还是想想到底要不要趟进这趟浑水,别忘了你现在有更好的去处,上官府永远不会忘记你这位三少爷的,相信你的哥哥姐姐们也希望你能回家。”
身为上官家最小的公子,楼菁更希望他能过普通的日子。
“在母亲把我丢出去的时候,我已经不再是上官家的人。”
“可你承认上官夫人是你的母亲。”
“这只是道义。”靳腾回的很干脆,并没有半点犹豫,也不想再继续说这个无聊的话题,转而把视线投向紧闭的内屋门,“咱们今天过来,应该不是在这闲聊的吧?要是没有别的什么意见,我觉得咱们现在应该进去好好的去会一会这位翠清姑娘。”
竟然会效忠一个怪物,若不是真的被逼到了绝境,也不会走上这条不归路,说到底,靳腾也是可怜她的。
哈哈——
楼菁看着靳腾那若有所思的神情,不由得干笑了两声,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阿腾,这个世界上并非所有的事情都是非黑即白,你要知道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灰色,有很多事情你必须得量力而行。”
如果说他与他是同一个人,也并非是完全没有可能,可最大的不同就在于……靳腾太过于感情用事了。
若是换成那个家伙的话,只会想着如何解决当前的麻烦,根本就不会想着去帮翠清,更不愿意把事情的真正缘由弄清楚。
“你说的没错,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事情都不是非黑即白,但总要有一个前因后果,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靳腾的一番话,把楼菁说得哑口无言,她只是晃了晃那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沉默了片刻,干脆一脚把那房门踹开了,刚从地上站起不久的翠清被吓得浑身一激灵,赶紧躲到了土炕的一角,用被子遮住身体。
“翠清姑娘,我们不过就是来听你讲故事的,别害怕。”
楼菁柔着声音说道,一步一步的走到那脏兮兮的土炕旁,环顾四周,还真看不出有什么富贵,反倒可以说得上是求得可怜,“姑娘,我们可是好不容易找到你的,要是不能听你讲个故事,且不是白来?”
“你们赶紧走,赶紧走,”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的翠清伸出一只胳膊,不耐烦的挥了挥,“我……我现在已经不讲故事了,永远都不会在讲故事,那些讲故事的先生多着呢,你们随便找哪一个都行。”
“可是他们讲的故事怎么可能会变成现实中会发生的事呢?”
说话的人并不是楼菁,而是换成了靳腾,他若无其事地盘腿坐在土炕的另一边,拿起桌子上的一盘花生,“姑娘所讲的故事,不出十日,这故事中的情节就会原样的在现实生活中发生,如果说这不过只是一个巧合的话,未免有一些太过于巧合了吧?”
一次两次也就算了,两次三次也不会有人在乎,可是每一回都是一个样子,自然而然会引起大家的猜测。
“你可以让一个无家可归的弃儿变成皇家的子嗣,你也可以让穷困潦倒的人家家财万贯,只需要你随便一说。”
人间的一切都是有章法的,一旦乱了,就会生出不少妖孽来,胭脂楼里的那位要的就是这混乱的世界,混乱之下就一定会有一个平复混乱的救世主,他希望可以利用这次机会重新塑造属于自己的天。
一个妄自菲薄的想法,也并非完全没有实现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