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贵妃就是鬼手中的一人。”
“这怎么可能?”
“一切皆有可能,就要看太子殿下究竟是信还是不信。”
上官善雅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从腰间拿下一枚手工缝制的香囊,记得前阵子……明贵妃的小宠物被身边的宫女给弄丢了,要不是上官大小姐及时找回来,估计这位贵妃娘娘定是要用一人的性命来补偿一只宠物了。
“明贵妃送我一只香囊作为酬谢,毕竟那只小宠物是她从娘家带来的,活了一百多年,多少有些灵性,又倍受主人的宠爱,怎么着也值这么一香囊。”
香囊里散着幽幽的草药香,当着太子的面把香囊打开了,倒出不少风干的花瓣,还夹杂着一些黑不溜秋的东西。
“鬼手最为善用的则芝草。”
则芝草有活血化瘀的功效,男人贴身带着,能够在练功时增进内力,可用到女人身上,就会因为血液流通的太过于顺畅,反倒是不容易生下孩子。
“宫里有多少嫔妃娘娘因为产子时大出血而死,就连皇子皇女都没能保住,这种事情在明贵妃入宫后是不是更为常见?为何宫里多年都不见有孩提的哭声?根本就是这个蛇蝎妇人在暗中作怪!”
太后娘娘把调查此事的重任交到上官善雅的手中,大抵是看在这丫头确实聪明伶俐,也好借着此事,作为未来皇后娘娘的身份,再言之……那就是对明贵妃已然有了疑心,只是奈何没能找到真凭实据。
“祖母,你是不是什么都知道,就把孙儿一个人蒙在鼓里?”
“太子啊,你是灵狐一族的储君,这族里有多少事情需要你来犯愁,我是看在眼里的,更不想让你费心。”
把太子与上官善雅推到一起,瞧着这么一对璧人,总算能让人安心,“你父王怕是要不成了,明贵妃一直都在你父王的膳食中加入慢性毒药,这种毒药一旦流至全身,根本就是无药可治。”
“不……绝对不可能!父皇灵力功法深厚,怎么可能一直都无法察觉?”
“鬼手的毒,几个人能察觉得到?”
上官善雅百般无奈的摇了摇头,又在太子的肩膀上拍了,“太子殿下,我知道你是个极为孝顺的好儿子,更不想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亲一命呜呼,但甭管是凡人还是天族,亦或是我们这些八荒三界的种族,最终都是要归于混沌的!”
要想把生死看得明白,就必须要放下一些东西,好比如说没有用处的怜悯,还有那撕心裂肺的不舍。
“你是灵狐一族的储君,成百上千只眼睛都在盯着您呢,你要是不想让明贵妃的阴谋得逞,就给我振作起来。”
“明贵妃,这个贱人!”
太子一拳打在一旁的红木大柱上,柱子从中间折断,好在上官善雅及时用力撑住棚顶,不至于砸到太后,“殿下!你这是又在折腾些什么?你最好给我……”
“二弟是否也参与其中?”
“二皇子只知道一半,却不知道自己的娘亲要致王上于死地。”
该死!
万般自责,眉头皱得更紧,真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但上官善雅说的没错,要是在这个时候自乱了阵脚,只会让那些奸佞小人得逞,他绝不允许事情变得更糟。
“四顺,你也别在那儿跪着了,咱谁都不去云山谷,就让二弟去!”
“殿下,这……”
“二弟能够为父皇尽一份忠心,那也算得上是他的荣幸,还不赶紧去传旨,难道要本殿下亲自去告知?”
“奴才这就去。”
四顺慌慌张张地从地上站起身来,带上两个小太监一起前往二皇子的寝宫,二皇子寝宫不远处就是明贵妃的住处,谨慎一些,总好比被狼狈的赶出来了,带些人撑腰更是必须的。
一行人离开,太子重重地吐出口气来,旋即再深吸一口,尽可能平复波荡起伏的情绪,进而面对太后,“祖母,都怪孙儿想的实在是太不周到了,险些让那贱妇得了逞,还请祖母宽恕孙儿的糊涂。”
“天底下谁能无过,都会有做错事的时候。”
太后无所谓的摇了摇头,扯着太子的胳膊,两人并肩往正厅走去,“太子,我还有一件事情要与你好好的谈上一谈,是关于你继位之事,你父皇的身子肯定是撑不了多久,往后的路可能会更难走,二皇子那边好生解决,三皇子和四皇子也是麻烦。”
“祖母放心,三弟和四弟无非是受自己娘亲的蛊惑,与二弟也没有什么区别,无非是异曲同工之妙,把三位贵妃娘娘送到行宫安顿,也好让宫内的浊气散掉。”
“你狠得下这份心?”
太子一向对自己的几位弟弟爱护有加,就算他们兄弟并非是同心同德,反倒是暗中算计,可他这个做大哥的却从来没有买过凉鞋,如今却不得不改一改。
“灵狐一族的安稳要比任何事都重要,孙儿知道轻重。”
哎!
坐于高座上的太后长吁短叹的叹了口气,接过丫鬟递过来的茶碗,掀了掀扣在上面的盖子,嗅着那芬芳的清香味儿,脸上紧绷的神情也缓了些,“你是个什么性子?我这个当祖母的怎么可能一无所知,真是难为你了,要是觉得心里苦的话,就与你未来的娘子吐一吐,千万别在心里面憋着。”
“祖母,我……”
“太后娘娘,我有一事相求,就是不知道该讲不该讲。”
“你这丫头算是立了大功,想说什么便说吧。”
“还请太后娘娘能准许我回上官府住上几年,等到太子在王座上坐稳了,再迎娶我入宫做皇后也可。”
此话一出,立刻引得满堂唏嘘。
三三两两的宫女太监凑到角落里低声议论着,都觉得这位上官大小姐实在是有些犯傻,别人都是巴不得赶紧做皇后娘娘,却没见过这么推三阻四的。
“善雅,难道你是没看上我这个孙儿?”
“太子殿下仪表堂堂,也的确是个智勇双全的人,并非不妥。”
“那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