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介凡人,知道的事情就那么多,不过是坐井观天的青蛙!”
潮汐珠嗤之以鼻的说着,又勾了勾手指,把深入到地下深层的大树被拔了出来,可谓是不费吹灰之力。
而站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的男人,被吓得面色苍白,双腿打颤的向后倒退,不敢与他直视。
“不用这么怕我,爷爷不过是被逼无奈,才不得不与你相处一阵时日,等你儿子长大了,爷爷自会离开。”
撂下这番话,一把抓住男人的衣领,脚尖轻点,带着他回到悬崖旁。
“相公,这是怎么回事?”
只听啪的一声,人被丢在女人脚边,慌慌张张的把自家男人扶起,拍掉粘在他身上的灰尘,“浩哥,他……”
咳咳……
心口前一阵闷痛,咳嗽了几声,才渐渐缓过神来。
害怕潮汐珠会伤了娘子,赶紧把人挡在身后,厉声说道,“我不管你到底是何方神圣,也不管你到底存着什么心,反正有我在,我绝不会让你伤了我的家人!”
哼!
听着这大言不惭的话,潮汐珠不由得冷哼出声,“拜托,你看看自己现在的处境,都已经被追杀到山穷水尽的田地,要是不肯让我帮忙,你们一家四口就得一块去死,不然你就试一试喽,我是无所谓。”
话音未落,又一波杀手赶了上来。
看来那谋朝篡位的奸臣果然心狠手辣,绝不留任何后顾之忧。
“我到一边歇着去,需要我的时候,随时喊我!”
撂下这番话,说走就走。
可没走几步就停了下来,扭过头去,笑嘻嘻的看着男人,“忘了说,叫我来帮忙的代价,就是必须要让我做你儿子的师傅,不然的话,我可不会帮你。”
“你……”
“苏浩,你已经再无去路,束手就擒吧!”
还没来得及与潮汐珠计较,一家人便被团团围住。
不是宫中侍卫,而是一帮蒙面黑衣人,应该是江湖中令人闻风丧胆的嗜血楼,专门收钱替人办事。
“那奸佞小人给了你们多少银子?我同样可以给你们,甚至可以多给你们一倍,只要你放我和我的妻儿离开。”
“一座金山!”
冷凝入骨的声音从众人后传了过来,黑衣人纷纷向两边闪开,只见戴着金属面具的高个壮汉走了出来。
虽然看不到对方的真容,但还是能感觉得到一阵肆虐的杀气,要是没猜错的话,这位便是嗜血楼的楼主。
哈哈……
男人绝望的仰头大笑,虽已虚弱不堪,却还是硬挺着,咬牙切齿的说道,“没想到,堂堂的嗜血楼楼主也会心甘情愿的做一只哈巴狗,看来这座金山,的确很诱人。”
“休得无礼!”
一只带毒的飞镖从某人的袖口中飞出,还没有正中目标,便被壮汉徒手抓住,“我最不喜欢不听话的人!”
啊!
尖叫声传出,随即,用暗器之人倒地。
属于自己的镖,直愣愣的插在心口,眨眼的功夫,便化作一滩臭烘烘的血水,这毒还真是够狠的!!
“不是想要杀我吗?为何还要帮我?你究竟……”
“我在想,不如活着把你带回去,以你脑袋瓜里的那些谋略,足以帮助新皇帝征战天下,夺得九州四海。”
壮汉一边说着,一边信步走到男人面前,一把掐住他的喉咙,“你现在只有一条路可走,要么,答应乖乖跟我回去,效忠你该效忠的人,不然的话,你们一家人都会和他一个下场,最终尸骨无存。”
说这番话时,余光时不时的瞄向地上的血水。
虽然并未把话说的足够难听,但威胁之意已呼之欲出。
不愧是嗜血楼的楼主,纵横江湖,能够与他单打独斗的人少之又少,大多数都死在这家伙的手中。
“我跟你们回去,但你必须得答应我,让我的娘子和两个孩子离开。”
“相公,你去哪里?我和孩子们就跟着你去哪里!”
女人死死地抓住男人的胳膊,说什么都不肯放,“当初要不是你把我从那污秽之地救出来,我怕是早就已经沦落为人人瞧不起的青楼女子,又怎么可能会有今日,这一身的清白,本就是你的,不管怎样我都必须要跟着你,哪怕是死也要一起。”
话语之间,尽是柔情。
豆大的泪珠子噼里啪啦的往下落,一张粉嫩的鹅蛋脸被泪痕冲垮,嘴唇不断打着哆嗦,拼力把话说完整。
“娘子,你为何要这么傻,离开我,也许你还能……”
“在这里恩恩爱爱,是不是有些太过没有情调?”
壮汉不耐烦的打断男人的话,把人丢到黑衣人围成的圈中,又把视线落在女人的身上,挑起秀气的下巴。
“啧啧啧……果然是个美人,不愧是当初红冠一时的奇女子。”
说是奇女子,实际是一种赤裸裸的嘲讽。
烟花柳巷里的楼子是一天比一天多,今日这家开张,明天那家营业,竞争也更加的激烈,想要赚到钱,就必须要有足够的噱头,大家才会趋之若鹜。
而其中一家名曰丹凤坊的,倒是想出一奇特的法子。
“老板娘,你真要这么做?”
养在后院里的打手,肩上扛着一穿着补丁的小女孩,额头上有一处正在流血的伤,估计是被狠狠的打了一顿,痛到昏了过去,这才一动不动的趴着。
“这丫头,长相还不错,身材也说得过去,要是这个年纪拿出去赚钱的话,肯定能让咱大大的捞一笔。”
“缺心眼儿的玩意!”
从屏风后走出来的老女人,就算涂脂抹粉,还是挡不住眼角的皱纹,“现在拿出去,就算赚了银子,那也是有数的,咱们要想一举夺魁,就得用点手段。”
拿着丝帕的手指弯成兰花状,扭扭捏捏的,看着就让人恶心。
但谁能想到,这一位年轻的时候,可是艳冠群芳的魁首。
“把这丫头当大小姐给我养起来,绝不能便宜了那些臭男人,琴棋书画都得教着,书该读也得读。”
“啥?”
打手是越听越迷惑,完全搞不懂老板娘到底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