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皎很想一鼓作气冲进夏家大闹一场,可她从一大早奔波至今,已经累得脸色惨白,这样冲出去,完全是送死罢了。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连续吞服好几颗丹药,又坐下调息打坐片刻。
稍稍恢复一些,才睁开眼睛对付辟道:“待会儿我们上去了,就去找焦妍。那令牌多半是留给她女儿用的,就算她不知道放在哪儿,也能用她的命来跟夏固、夏纨两父女换。焦妍的修为不高,比较好对付。你先不要出面,我不行了,你再出来帮忙。”
“好!”付辟答应一声之后,才反应过来,明明他年纪比较大,人生阅历经验比较多,不是应该由他来想办法吗?怎么反倒听一个小女孩指挥了呢?!
他看了一眼面前瘦弱得仿佛风吹就倒的小姑娘,不得不承认,她身上有种奇怪的特质,当她这般认真严肃地说话的时候,让人忍不住觉得她说的有理,应该听从照办。
事实上,夏皎的提议也很合理。
难怪她会得大人物的看重,确实有她的不凡之处,可惜修炼天赋差了些……付辟默默叹息了一声。
夏皎不知道他心里的念头,跟他核对分配一下彼此身上的灵符和丹药,待体力恢复大半,便站起身道:“好了!我们出去吧。”
夏家大宅正中的院落里,夏固和焦妍两夫妇正拉着女儿夏纨,反复叮嘱她出门在外,要注意的大小事情。
为免夜长梦多,夏家给老祖宗办丧事的这几天里,夏纨已经收拾妥当,今日完成老祖宗的葬礼,明早她就要秘密启程,前往琅寰秘境。
这几天,焦妍每每想到女儿这一去,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见,外头还有玄衣盗虎视眈眈,原本兴奋的心情就会荡然无存,愁眉苦脸长嗟短叹。
夏纨虽然对于上界大宗门向往已久,但真要孤身加入其中,也大感忐忑彷徨。
夏固为了避过玄衣盗的耳目,对外宣称夏纨仍在闭关,暗中请求族里实力最强的三长老、五太爷,还有夏家供奉的另一位擅长布阵的韩姓灵师,在老祖宗下葬之后,一起护送夏纨出发。
“好了,不要哭哭啼啼的,纨纨到上界去,有她哥哥照应,又是拜人一流的大宗门,这是喜事。”夏固劝妻子道。
焦妍抹泪道:“我知道,可骈儿、纨纨都是我的心头肉,他们都走了,那是活生生挖我的心肝啊!”
夏固劝了几句,见她仍是哭哭啼啼没完没了,不禁有些不耐,正好此时外边有人来通传,说是有位老祖宗的至交好友途经此地,惊闻老朋友过世的消息,特意要来探看。
看门的家丁不认识此人,不过看那排场,似乎是个十分厉害的人物,所以特地来请示夏固要不要亲自接见。
夏固不想留在后院里,看女人家婆婆妈妈,而且夏家刚刚遭遇连番风波,老祖宗去得突然,一些重要的人脉关系,也来不及交代清楚。既然来的是贵客,他自然要好好款待一番,好多拉拢些有实力的人,巩固夏家在琉璃城一带已经有些岌岌可危的江湖地位。
夏固出去后没多久,一个小小的身影闪入了院子。
在主宅门外伺候的嬷嬷,突然看到个穿丫鬟服饰的少女,低着头脚步匆匆往这边跑来。这丫鬟身形有些陌生,不似是主宅这边的人。
她以为是新来的丫头不懂规矩,走错了地方,不禁皱眉低叱道:“你是哪个院子里伺候的?怎么在这里乱窜,管家没教过你规矩吗?这儿也是你这等贱蹄子可以来的?还不快滚出去?!”
嬷嬷暗自气恼:被那该死的玄衣盗一闹,夏家的规矩都乱了,新来的这些下人也不懂事机灵些,真让人不省心!
小丫鬟仿佛完全没有听到她的呵斥,依然脚步不停往房门这边跑。
嬷嬷觉得不对,正想高声呼叫家丁,眼前突然人影一闪,颈后突然传来剧痛,她两眼发黑,惊叫声还未出口,就栽倒在地晕死过去。
小丫鬟抬起头来,露出一张精致绝美的稚嫩小脸,不是夏皎是谁?
前面来的所谓贵客,就是她拜托付辟找人假扮的,目的只是要引开夏固。
夏固毕竟是个后天八层武者,有他在场,夏皎想抓住焦妍,就要麻烦得多。
主宅正房里的焦妍,听到嬷嬷的低喝,以为是下人犯错,她心情正差劲得很,有人撞到枪口上是正好,当即站起身推门而出,恶狠狠道:“哪个不长眼的,闹到这儿来?打量着本夫人是善男信女是不是?给我打,拖下去狠……啊!”
焦妍猛地看清眼前的情景,吓得惊呼一声,就想退回房里。
夏皎哪里能容得了她从容逃跑,一伸手揪着她的衣襟,猛地用力拖向自己。
她进门之前,在自己身上用了疾行符和巨力符,无论动作速度还是力量,都提升了一倍不止,对付一个后天三层的焦妍,可以说手到拿来。
等夏纨和院子里其他家丁佣人听到叫声跑过来,焦妍已经被夏皎掐着脖子,用刀架住了颈侧。
这一套动作,夏皎不久之前,才在夏纨身上用过,这次再来,虽然对象身材高大丰满一些,也不至于影响她发挥,几乎是一气呵成地,就完成了人质劫持。
整个过程,顺利得夏皎都忍不住暗暗得意。
夏纨一见夏皎劫持了她的娘亲,又惊又恨又怕又急,忍不住尖叫道:“怎么是你?!你来做什么?放开我娘!”
“要我放了她很简单,把酬字令牌拿出来,换她的命。”夏皎直截了当道,一边说一边扯住焦妍,几步退到花园正中的假石山前,背靠石壁站立。
焦妍想叫救命,可是脖子被夏皎牢牢扼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反把脸憋得通红。
夏纨跳脚怒骂道:“你一个废物,要酬字令牌做什么?你也配?!”
夏皎只想尽快弄到令牌,好把夏江换回来,没兴趣跟夏纨作口舌之争:“酬字令牌本来就是我爹留给我的,你不把它交出来,我就只好拿你娘开刀,每十个呼吸,我往她身上割一刀,你可以慢慢考虑。”
说罢夏皎咬了咬牙,手腕微动,一刀割在焦妍肩膀上。
“不要!”夏纨抢上两步,就想扑过来。
“谁敢过来,我直接杀了她!”夏皎握刀的手微微用力,焦妍颈上顿时血流如注。
“住手!”夏固听闻后院出事,飞快折返,人未到声先到。
随着他现身,夏家的其他武者也纷纷赶到,不过片刻,就把主宅团团围住。
夏皎冷冷扫了一眼周围对她怒目而视的所谓族人,面上依然镇定自若,芯片默数十个呼吸之后,又用刀子在焦妍身上,开了个手掌长的口子。
她也不再阻止焦妍发声,由得她叫得如杀猪一般凄厉。
夏固气得胸膛起伏,抽风箱一样吭哧吭哧猛喘气:“夏皎,你竟敢丧心病狂、以下犯上?!快快放了夫人!”
其他族人有的好言相劝,有的高声怒骂,有的凶狠恐吓,不过夏皎统统不理,看时间差不多,又是一刀落在焦妍臂上。
面对焦妍半身染血、嘶声哭叫的惨状,夏固没办法了:“你到底想怎样。”
“马上把酬字令牌给我,我就放人,不然你们就看着我,把她一刀刀活剐了。”夏皎模拟着上辈子在电影里看过的、变态杀手的冷酷调调,大声把自己的要求再说一遍。
三长老冷哼一声:“你和夏江两个废物,酬字令牌落在你们手上,又有什么用处?”
夏皎对这个一直帮着夏固,对付他们两爷孙的老头毫无好感,忍了忍终于还是没忍住,不屑道:“你活着也没用处,怎么不去死?!你们可以继续浪费时间咒骂我,我会都记在她头上。”
说话之间,时间又到,焦妍的惨叫声中,臂上又添新的伤口。
眼看着他们不管说什么,夏皎都严格执行着十个呼吸割一刀的恐吓,夏固与三长老、五太爷暗暗交换一下眼色,转头对夏纨道:“纨纨,你把令牌拿出来给我。”
夏纨打心里不愿意,她的美梦都在这一块武隆宗的酬字令牌上头,要她把令牌送出去?她怎么舍得!
可是她娘就在夏皎手上,她不交出令牌,她娘可能会流血致死。夏纨再很辣无情,也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娘亲被虐杀,还见死不救。
她跺了跺脚,忍痛从怀里取出令牌,交到夏固手上。
夏固将令牌往夏皎那边抛去:“给你!接着吧。”
一道乌光向着夏皎头顶的方向疾飞而去,夏固和三长老、五太爷瞪大眼睛等着夏皎伸手去接令牌之际,随时准备扑上前去救人。
他们不信夏皎会依约放人,没了人质,她还怎么冲出重围,离开夏家?
而且看这臭丫头持刀伤人的狠劲,发起疯来,得到令牌后,在焦妍要害补上一刀都不奇怪。
夏固在投掷令牌之时,更使了一道暗劲,只要夏皎敢徒手去接,就等着那只手当场被巨力击碎,化成一摊污血烂肉吧!
……
不是故意吊胃口,最近事情有点多,想多写都有心无力,过阵子好些了,会努力多更新的。虎摸经常留言支持的几位亲爱滴,有你们在我才感觉码字没那么寂寞,蹭蹭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