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和南楚的军队在南境对峙,南境守军个个义愤填膺,只要蒙敖这个主帅一声令下,他们就能够直接冲出去,将南楚人杀得片甲不留。
然而,这次却并没有那么幸运,从南楚的军营中,昨夜被俘虏的二王押了出来,他们二人就如同是待宰的绵羊一般,被敌人给押着,来到了两军阵前。
穆影一见此情此景,对蒙敖说道,“哎呀,咱们的这两位殿下这可是闯了大祸了,这次楚人必定会要挟我等退兵,若是不退,只怕两位殿下性命不保,昔日先帝为了一个萧渊明就甘愿归还河南三州,何况现在被俘虏的是陛下的两个亲生儿子。”
果不其然,南楚的主帅宇文静从军阵里面出来,冷笑道,“蒙敖,你也看到了,这是你们的两位皇子,听说还是梁帝比较宠爱的两个儿子,这样吧,我给你三天时间,你可以给你们的皇帝陛下写一封信,看看是他的江山重要呢,骨肉亲情重要,若是梁帝选了江山,那不用多说,我就将这两位皇子直接斩杀在这阵前,然后跟你大决战!若是皇帝觉得骨肉亲情重要,那也好办,从此大梁对南楚称臣,割地上贡,岁岁上表!”
“楚贼,你们打不过我们,就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要么就放了两位殿下,咱们拉开架势大战一场,何必用此阴诡手段,引得天下人耻笑!”
“耻笑?耻笑!哈哈哈哈,我想问问你蒙将军,究竟天下人该耻笑我们,还是该耻笑你们,你们的两位殿下带着自己的亲兵,不顾危险,连夜攀岩偷袭,难道还不够卑鄙吗?”
蒙敖一听此话,一时也想不出该如何反驳,宇文静见蒙敖词穷,于是笑道,“蒙将军,既然连口舌之利您都逞不过,我看您还是修书一封,找个会说话的人来吧,哈哈哈哈!”
“哎呀!”看着宇文静得意洋洋退去的模样,蒙敖气得将手中之剑扔在地上。无奈之下,只能够写下一封书信,将二位殿下如何违抗军令连夜出营,如何被俘,南楚如何威胁的事情,都悉数呈报给了金陵。
“诶呀!”
梁帝怒道,“竖子!逆子!这……这是陷我大梁于危难之中啊!”
“陛下怎么了?”
“言……言焱,真是蒙敖从南境战场上发来的急报,熙王和海陵王两个逆子,居然带着本部军马去南楚军营劫营,呵呵,却被南楚人团团包围,还被俘虏了,现在,南楚人正拿着他们两个人的性命,要挟我大梁退兵,还说什么让我大梁从此对南楚岁岁朝贡,割地称臣!”
“这……陛下,眼下两位皇子的性命就在他们的手中,为了两位皇子的性命……”
“不,朕……朕不会让南楚得逞的,传朕的旨意,命令蒙敖,即可发兵攻打南楚,不管他们用谁的性命做要挟,就算他们真的杀了熙王和海陵王,那也是他们两个人咎由自取,朕不是先帝,先帝当年为了一个萧渊明,拱手相让河南三州,只要朕还活着,一寸大梁的土地,一丝大梁的财帛,都不会退让给南楚!”
言焱下跪说道,“陛下,此事还需三思啊,毕竟两位皇子的性命攸关,南楚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万一…………”
“没有万一!”梁帝说道,“朕就算没有了这两个儿子,也不会让南楚前来染指我大梁一寸土地,言焱,你去传令,让谢朗,率领龙武卫前去增援蒙敖,记住,这是朕的军令,一定要打败南楚,将这位不可一世的南楚太子的人头给朕割了来!”
“是,臣遵旨!”
…………
夜秦,夜陵城。
几个黑衣人趁着夜色已经偷偷潜入了夜陵城中,江左盟是一群江湖人,这种翻越到高墙内找个人,本来就不是什么难事。
为首的是一个叫做陈十三的年轻人,他带着几个江左盟的兄弟,终于敲开了夜秦废太子银王秦龙澈的大门。
夜秦废太子,也就是昔日的夜秦太子,因在政见与夜秦灵王相左,二人早就已经是明争暗斗多年,后来,夜秦灵王逼宫篡位,自立为帝,便废了秦龙澈的太子之位,将他幽闭在宫中,改封为银王。
那银王正心中烦闷,忽然看到一群黑衣人来到自己府中,心中有些狐疑,半晌后想到是夜秦王所指派前来暗杀之人,便开口道,“我不明白。既然他要杀我,为何不能大大方方的赐死,却要使出这种阴谋诡计,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几位,杀我可以,但是烦请等我片刻,家中妻儿羸弱,容我跟他们一一告别,哦,对了,既然他要杀的只是我一人,烦请不要为难我的妻儿。”
“想不到银王殿下,对家人,真是情深义重啊!”陈十三笑道。
银王却笑道,“我是个无用之辈,蒙父皇错爱,坐上了太子之位,却不能挡住皇兄灵王的发难,只能够在这幽闭之地,自怨自艾,你们等我,我去告个别!”
“等等!”陈十三摘下面罩说道,“在下陈十三,这几位都是我带来的朋友。”
“既然你们是来索我性命的,又何必告诉我这么多!”
“我们来自大梁,江左盟。”
银王冷笑道,“如此就更加奇怪了,如今夜秦和大梁正是两国交战之时,你们却混入我这个早就被废黜的前太子的府邸,是有何事?”
“殿下,如果我说,我们是帮助殿下夺回失去的东西,殿下会相信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
“夜秦灵王登基后,穷兵黩武,又杀人如麻,这次更是受了南楚的挑唆,轻易就派出数万夜秦军队跟南楚合兵一处,试问此举为何?敢问将来,夜秦和南楚该如何分好从大梁那里掠夺来的这一杯羹呢?”
银王说道,“就算我知道南楚从来都是两面三刀的小人,那又如何?你们也看到了,我连府门都出不去,我曾经力劝父王,让他交好大梁,防备南楚,可是灵王却从来都主张结交南楚,共图大梁,这次,我担心的是夜秦数万儿郎的性命,只怕也是为人作嫁。”
“银王殿下虽然没有了权势,但是夜秦军中又不少人,还是您的旧部和亲信,比如说,虎师!”
“你这话什么意思?”
“实不相瞒,这次前来,我等就是前来给银王殿下做个交易,我们愿意倾尽全力,帮助银王殿下登基为帝。您登基之后,烦请召回在前线的夜秦军队,并且答应从此与大梁交好,梁人甚至愿意将当年南楚从夜秦掠夺走的槐东六郡还给你们!”
“槐东六郡?”银王说道,“就你们几号人,恐怕连皇宫都进不去吧。”
“大梁的军队,已经出了白虎谷,正在山上秘密扎营,林文靖元帅特意让我等前来,先来告知银王,元帅有言在先,若是银王有意,我们便协助银王,调动虎师。若是银王壮志已逝,林帅便率领大军,强攻夜陵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