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来平时和周慧接触并不多,万没她的嘴像刀子一样,得理不饶人。喜来心说即使是不能说出她爸爸的暴行,也不能使自己凭白无故地背这黑锅,想到这儿,就说道:“她的确是因为我才来到了欣荣,才来到欣荣粮库,可我却没对她做什么,我问心无愧!”
“好你个问心无愧!如果家里去派出所报案,你说得清楚吗?我可是听我爸妈他们说了,昨天半夜里你一个人去的粮库!你到了派出所也说问心无愧的话,管用吗?”
喜来听了周慧这番话,觉得这个姑娘应该知道一些蛛丝马迹,这样的话,这个女孩真是太可怕了,这城府比她爸爸还要深,想到这儿,喜来说道:“周慧呀!你还是个孩子!有些事情你不懂!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周慧一听喜来这么说更加不服了:“喜哥!你不服是吧?我马上就去藤芸家里,让他们家人去报案!你看到时候你能说得清吗?”
喜来更加大惑不解了,她居然能说出这话,喜来不依不饶:“别忘了!那必定是在你爸爸的办公室出的事?我说不清,你爸爸就能说得清?”说着说着,喜来走到了周慧跟前,“你爸爸什么人品,你也应该清楚!这事是谁促成的,你也好好想想!”说完,喜来急匆匆地往家赶。因为他还要去上班。
“你!?”周慧万没有想到喜来会和自己这么说话,气得直咬牙跺脚。无奈,只好悻悻地回到家里。
“喜哥!等一等!”后面有人喊他,他回头一看,竟然是魏峰,虽说喜来与魏兰早就分道扬飙了,可对魏峰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喜来站在那儿问道:“有什么事吗?”
魏峰低着头,摆弄着两手,一副极其害羞的样子。
“有啥话你就说嘛!”喜来因为还要去粮库,连忙催促道。
“是这样的!你给我介绍对象呗!”魏峰脸红到了耳根,终于说出了这话。
“介绍谁呀?周慧?”喜来觉得应该是周慧,因为他看到魏峰总是跟着周慧的身后跑来跑去的。
“对呀!你怎么看出来了?”魏峰一见没等自己说,喜来先说出来了,自己就不用费劲说了。
“扯蛋!你们还是孩子!”喜来头也没回地走了。
“我不是孩子了!我马上就到粮库上班了!接我爸的班!”魏峰对着渐渐走远的喜来喊道。
喜来心说这茬孩子也都长大了,十六七岁就都想着男女之事了。魏老蔫退休,魏峰接班了。
喜来领着喜乐照例来到粮库上班。当把喜乐交给桑芹时,只见桑芹用一种怪怪的目光看着喜来,把喜来看得极不自在。
当他走到收发室门口时,看收发的大姐叫住了他,说有他的一个汇款单,喜来很是惊讶,心说这是谁给自己汇款呢?
他拿到手里一看,原来是一个被退回的汇款单,是给孟迪的汇款被退回来了,原因竟然是查无此人。查无此人?怎么会呢?自己应该去问问鲍大娘,到底是什么原因,这钱必须得还人家的。
喜来继续在粮仓前检测粮食温度。这个时候,朱林来了,喜来一看竟然气势汹汹的。
“咋地了?这么凶?”喜来不解地问。
“咋地了?我这是来问问把人家那小姑娘咋地了?”朱林十分气愤。
“唉!别人不相信我,你还不相信我吗?”喜来听到朱林这么问自己,心里十分生气。
“昨天晚上,咱们不是喝酒了吗?现在很多人都议论纷纷呢!”
喜来向四周看了看,看到四周没人,就把昨天晚上及今天早上的事情跟朱林讲了。朱林忍不住骂道:“这个王八蛋!简直没有人性!就应该告他去!”
喜来又把今早上周广生在树林里说的那些话对朱林讲了。朱林重复着:“你昨天夜里是一个人进来的,而周广生是两个人出去的!这样看来,说不清的应该是你?他这等于下个套让你钻呢!结果,你不明所以,就钻进来了!”
“背什么名声我倒是不在乎,关键是人家藤芸那个小姑娘,实在是太可怜了!名声坏了,精神上还出了问题!你说吧,我都要愁死了!”
“我问你昨天晚上谁守的正门?”朱林问道。
“是冯大刚!”
朱林一听,说道:“糟了!冯大刚那可是周广生的心腹!他的粮库警队副队长就是周广生提拔的!万一要报了案,冯大刚嘴一歪,你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喜来也同意朱林的观点:“是呀!要不怎么说一经过派出所,对我极为不利呢!朱林!我看这样算了!既然是她都已经那样了,生病之前,还挺愿意嫁给我的!我把她娶了算了!”
“那你可得想好了!你娶了她,等于坐实了是你把她逼疯的!这样一疯子到了你家岂不是给你给三婶添乱了嘛!”
朱林也不再说话了,他也觉得喜来的话有道理。
下班后,喜来把喜乐送回家,就直接去了鲍大娘家,喜来把汇款单退回的事跟鲍大娘说了,鲍大娘也觉得奇怪,这个地址也对,姓名也对,怎么会查无此人呢?
这下喜来也犯了难,必定借了人家的钱,还不回去怎么行呢?想到这儿喜来说道:“要不这样吧!把这两百块钱先放到您这里!等到她啥时候再来,你就给她!”
“不能这样!她啥时候来,走了三年了今年是头一趟!你还是拿回去吧!等到她啥时候回来了,我再叫你!”
喜来再三要求把钱放到鲍大娘这里,可不知怎么,鲍大娘说什么也不肯要,喜来只要告辞回到家里。
晚上躺在床上,喜来还在反反复复地想着藤芸的事情。最终他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又是一个星期天,喜来穿着一身新衣服,买了罐头、点心、酒和糖,四盒礼,骑上朱林的自行车,直奔西沟村。
到了西沟村,一打听,藤芸家和黄秋生家紧挨着。藤芸家院子的门是用木头钉的,看来极为简易,而却从里面紧紧插着。喜来叫了几声,藤芸的爸爸从屋里走了出来,看到是喜来拿着礼物,骑着自行车,迎了出来。
喜来因为那天见到过藤芸的爸爸,可一时竟然不知叫什么好,心说细算起来,这藤芸的爸爸应该比自己大不了几岁,不过有藤芸那层关系,喜来就叫了一声:“藤叔!”
藤芸的爸爸为他开了门,他把自行车靠墙放着,取下礼物,就要向屋里走。
藤芸爸爸结结巴巴地喊着:“站、站住!让、啊让你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