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墨摸着下颌想了想,倒退回胤玉身边,朝胤玉一偏头道:“不认识本公子没关系,你可认得他?”
尘荒这才将目光看向胤玉,眼前的男子气宇轩昂,虽然面上没有太多的神情,但她从他的眼神中隐约捕捉到一抹探究之色。
她礼貌的朝他颌首,心道:这位公子我从未见过,为何会有一种强烈的熟识感?!
“这么看来你也不认识他了?”公子墨附耳胤玉,“看来真不是她。”
“情儿,你怎么在这里?”
“尘荒”闻声回首,见倚风站在廊上,神情焦急。
她连忙转首朝胤玉道:“两位公子抱歉,情儿得走了。”说着,她连忙朝倚风走去。
“唉你…”
胤玉一把拉住公子墨道:“别去!”
倚风等到尘荒走到他身边,这才朝他俩道:“这是我的未婚妻挽情,再过些时日我们便要大婚了,两位公子若赏脸可前来观礼。”
“什么挽情,她明明是…”
“是什么?”挽情听出他的话外之音。
“是位美娇娘!我想这位公子是想夸赞你,大概是不好当着我的面说罢。”倚风连忙抢答道。
“是吗?”挽情看胤玉和公子墨的神情完全不是他说的那样,心中已经存疑。
“情儿,你出来已经很久了,该回去歇着了。”
闻言,挽情没有再说什么,跟着倚风走了。临走时还回头看了胤玉一眼。
公子墨自然也看到了,等他们走远了,他连忙问胤玉,“太子玉,她方才回头看你那一眼是什么意思?在暗示我们去救她吗?”
胤玉望着他们走的方向,只回了句:“走吧!”
他们回到林中小竹屋不久,树伯就来了,他带了好些酒菜,笑道:“怕两位殿下饿着,特意给你们准备的,快些吃吧!”
公子墨嗅了嗅,大步过去,道了句谢就开吃了。
胤玉坐下来作了个请的动作,待树伯坐下来后,他才道:“我们今日见到了倚风少主,他告知我们即将大婚,但他口中喊着的情儿却是我府中的尘荒姑娘,此事树伯可知晓?”
“唉!老朽自然知晓,否则也不会将两位殿下安排在此地,又极力劝解少主留你们参加婚礼。”
“老头,你这话什么意思?合着你与那小子合起伙来戏耍我们俩吗?”
“殿下稍安勿躁,此事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这事还得从少主年幼时说起了,少主本性纯真良善悟性极高,得以木族前任族长的喜爱,极早便被指定为这一代族长了。
可他父母亲却因偏爱幼子竟然对他下毒,他却浑然不知。族长知晓后,替他延缓了毒性发作的速度,还令他出妖界去历练。
他在人界历练时识得一女子名为挽情,少主甚欢喜她,还传了信给族长说要带这女子回来成亲,谁曾想……
这女子竟然在与他回木族的途中意外中毒身亡了。”
“怎么可能!认识那么久都没事,一回来就死在路上了。不用说,一定是他家人动了手脚咯。”
树伯听罢,摇摇头,否定了公子墨的猜想。
“起先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都不敢跟少主说,怕他承受不住那么大的打击。
直到有一日,他无意中碰到了一名奉茶小妖的手,那小妖竟然当场死去,且死状与那女子一模一样。
他当时就起了疑,质问我们,我们死守不说,直到他说出那女子的死因,我们无从解释,这事才被捅了出来。”
“也就是说,他是因此才转了性?”
“是!他一时难以接受心性大变,恰逢此时老族长已经到了灵归大地之期,西陵茂枝挑起内乱,老族长趁乱将少主送出了木族,还给了他一本书,后来少主凭着那本书回了木族。再后来,他找到了书中所诉之人,还将她带回来了。”
“那个人就是尘荒?”
树伯点了点头。
“既然凭一本书就能回到木族,说明他根本不需要尘荒帮他,他所作所为都只是为了做铺垫,而他要铺垫的绝非一般事。”
树伯望着胤玉,好半晌才道:“以灵夺体。”
“什么!”公子墨惊的弹立而起,“他好大的胆子,竟敢逆天而为。”
“为何偏偏是她?”
“挽情是人类,尘荒姑娘亦是人类,更难能可贵的是姑娘的体格特殊,符合书中所载,且身上的血能治愈少主身上的毒。”
“所以,你便同他合起伙来坑害小尘儿吗?”
“殿下请听老朽说完,起先少主告知我时,说尘荒姑娘愿意给他解毒,老朽满心欢喜。可听说你们回来的路途上,姑娘突然出了岔子,我那时就担忧会不会也如前一位那样了。
本想等你们到了木族时在寻机劝诫少主,哪知我看到少主后,才知晓这事怕是难办了。
唉!还未等老朽想到两全之策,又突然杀出个西陵木澜来。按说以少主的脾性最多将他们关起来一段时日,直到我看到他利用姑娘废了木澜时,我才知晓,少主终究还是变了。”
“你这老头坏得狠,既然早已经知晓内情,为何不早点告知我们?”
“公子墨!”胤玉斥了他一句。
“老朽羞愧,原以为他收拾了木澜之后心里会放下怨恨。哪曾想,他竟然…事到如今,老朽只想着少主能够回头是岸,故留二位殿下在此。”
“留我们在此有什么用,倚风那小子在小尘儿身上布了结界,人我们带不走,想救也救不了。”
“树伯可有办法?”
“具体办法老朽并不详知,不过老朽以前听老族长提到过,只要能唤醒本体的灵知,她应当能醒来了。”
“如何唤醒?”
“这就不得而知了。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少主身边去,以免他起疑心。两位殿下不妨想想,有没有姑娘记忆深刻的事情。”说罢,树伯起身走了。
“这老头说了跟没说一样。我说太子玉,你觉得这事可信吗?该不会是这老头子和倚风那小子的陷阱吧?”
胤玉正在思考树伯说的话,听他在耳边叨叨个不停,他烦不胜烦,一记冷眼扫过去,道,“公子墨,很闲吗?”
公子墨愣了愣,将一筷子菜送进嘴里嚼了几口,这才回道:“挺好,一点都不咸。”
闻言,胤玉无语的撇开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