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亩田地在秦寿眼里,其实根本不值钱。秦寿的理想也不是当农民。要是能找到其他活路,这几亩田地秦寿根本可以不要。不过,秦寿啥子都不会,要力气没得力气,要手艺没得手艺。秦寿找不到别的活路,就只有无奈的回来当起了农民。
“秦二,还愣着干啥?族长叫你去呢!”
二叔板着脸教训秦寿。看来对秦寿当年让他没能吞了秦寿的田地,还一直记恨在心上。
“吼啥子吼,我又不是聋子。”
秦寿大声吼了一句,把自己这个二叔吓了一跳。二叔知道,经历了那些事情之后。这个亲侄儿早就不把他当亲二叔了。而且自己这个亲侄儿,虽然有时候看起来傻呼呼的。但也是有火气的人。心里还是有一团火,发起狠来,还是让人有点害怕。
秦寿心里虽然惦记着自己那几亩田地,别被洪水冲走了,想去看看。但是秦寿还是挪动脚步,跟自己二叔去了。去秦家祠堂见族长大人去了。
族长可是秦寿不敢得罪的人。别看族长,连朝廷最小的官都算不上。根本没入到朝廷的编制。用人界的话来说,属于临时工那种。但是在秦家村这个小山村,族长就跟土皇帝一样。
灵界是一个宗法世家严密统治的社会。族长牢牢的把控着这些村子。族长就相当于这里的宗教裁判所。你要是惹族长不高兴了,族长就拿出一大堆族规、家法来惩治你。有你吃不完的苦头,就差把你绑到火刑架上面。至于族规、家法如何解释,就全凭族长的一张嘴。
秦家村没人敢得罪族长。敢得罪族长的人,要么被族长明里暗里收拾得服服帖帖了,要么被族长想方设法赶出村子了。
上次二叔想侵吞秦寿的田地,被秦寿告到了族长那里。族长把二叔骂得狗血淋头,二叔还是只有乖乖的听到,根本不敢反驳半句。最后老老实实的把田地还给了秦寿。
秦寿跟着二叔,一路经过许多低矮的茅草房子,向秦家祠堂走去。不久就看见了一座围墙围起来的,砖木结构的瓦房。和那些茅草房子相比,这座瓦房简直就是豪宅。
围墙上的大门敞开着,大门上方挂着一块匾。匾上书着“秦家祠堂”四个大字。虽然这几个字写得不咋地,但也是秦家村唯一有颜面的地方。
秦寿穿过大门,来到祠堂。发现围墙中间的空地上,已经站了不少的村民。村民陆陆续续的来,人越来越多。
秦寿一边等着,一边焦急的希望这个鬼会早点结束。自己好回去看看自己的田地,这关系到自己下半年还有没有吃的。如果田里的紫粟真的被洪水冲走了,秦寿下半年就只有饿肚子了。
不断有村民来到院子里,院子渐渐被站满了。不一会,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从祠堂后面出来了,身后还跟着几个二十几岁身强力壮的年轻汉子。
这个中年男人一出来,身上就有一股气场。用秦寿的话说,就像他们村的村长一样。
此人就是当今秦家村的族长,秦重。秦重身材不算高大,但是方脸圆目,不怒自威。站在那里自然有一股威严。身上的衣服虽然谈不上豪华,但是干净得体。和院子里那些农民穿得乌鸦鸦的一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跟着秦重一起出场的是秦重的几个儿子,个个长得凶神恶煞。秦重的几个儿子恶狠狠的盯着院子的人,院子里的人马上就闭嘴了、鸦雀无声了。
秦重看了着院子的人,脸上露出了满意的表情。这表明这些人还是怕他,还是臣服在他的淫威之下。
秦重现在是秦家村的土皇帝。他有这样的威望,一半靠族长的位置,一半靠自己的这几个儿子。
几十年前,一番勾心斗角,秦重赶走了原来的老族长,自己当了族长。当上族长之后,好处马上就来了。
秦寿掌握了秦家村的大权。虽说秦家村是个穷村子,但是雁过拔毛,还是有油水可以捞的。不算也不会有这么多人费力,斗来斗去。抢破了脑袋,都想当这个族长。
当上族长以后,秦重再不用自己下地干活了。秦族长的地,自然有人抢着帮忙种了,还不用给对方任何好处。
在灵界,像镇子、县城,这些繁华的地方有许多的娱乐方式。秦寿在镇子里跟人当学徒的时候,师父就经常去妓院娱乐娱乐、消遣消遣,让秦寿去当跟班。
秦寿一直很迷恋,那些花姑娘身上香喷喷的胭脂水粉的味道。这种味道让秦寿一直很销魂。后来学徒失败,回到村子里,那些可爱的花姑娘还经常出现在秦寿的梦里。
秦家村这个原始的穷村子,交通基本靠走,娱乐基本靠手,通讯基本靠吼。自然没有镇子、县城里那种娱乐方式。秦重族长即使贵为族长,也只有和其他村民一样,晚上自己找娱乐。
不同的是,其他村民白天劳累了一天,晚上倒在床上就想睡了。而秦重族长白天不用种田,晚上有的是力气。
一顿耕耘之后,秦重族长的儿子渐渐多了起来。这其中有秦重老婆的。也有秦重跟村子里别的女人生的。生了之后,抱了回来,说是自己老婆生的。
儿子多了,秦重族长渐渐发觉了其中的好处。即使村里有人不服他这个族长的权威。但是看到他身边这几个身强力壮、如狼似虎、凶神恶煞的儿子,那一双双握得紧梆梆的拳头,也就服了。
....
看着台下鸦雀无声、乌鸦鸦的一群人。秦重清了清嗓子说了一声:人都到齐了吗?
秦寿二叔马上像狗腿子一样的站了出来,舔着脸,一脸媚笑的说:“族长,人都到齐了。就等你老人家训话呢?你老人家发话,谁敢不来呀。”
秦寿听到这话,脸上都有点压不住了。秦寿二叔和秦重年纪大差不多。秦重常年不下地干活,保养得很好。秦寿的二叔经常风吹雨打的,看起来比秦重年纪还要大一些。居然舔着脸叫别人“老人家”。秦寿都觉得脸上害臊。自己亲二叔,当着这么多人不要脸,秦寿也觉得脸上无光。
秦寿心里大骂,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有这种二叔。
也许是上次谋秦寿的田地,被族长教训了一顿。知道了族长的权势大,秦寿二叔是铁了心想抱上族长这条大腿了,白贴着跑来跑去给秦重当狗腿子。
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热脸去贴秦重的冷屁股。站在院子里的村民,连秦重的几个儿子,都不由投来了鄙视的目光。
秦寿二叔也察觉到了这点,不过他心里不以为意。大骂这些人傻,不知道跟族长当狗腿子的好处。确实秦寿二叔跟族长当了狗腿子之后,也狐假虎威了起来,捞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好处。也不太敢有人欺负他了,毕竟打狗还要看主人面。
秦重面无表情的看了众人,然后说:“开始祭祖!”
秦重一声令下,秦寿二叔连忙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卖力的敲起了秦家祠堂那口破鼓。不断发出了咚咚咚的声音。
秦重转过身去,对着身后的秦家村历代先人的画像、排位,敬香起来。如果有人仔细看这些秦家村历代先祖的画像,估计马上就会愣一跳。
这些秦家村历代先祖的画像,几乎个个都长得一个模样,而且还个个都穿着官袍。难道秦家村这个小山村,真的人杰地灵,出了这么多大官。
其实根本不是此事。秦家村这个穷山村,简直就是屎做的鞭子。闻(文)也闻不得,舞(武)也舞不得。
几百年来,莫说出一个大官,就连一个不算官的,县衙的衙役都没有。这些先祖的画像,不过是先人逝去,后辈子孙图个吉利、虚荣。花钱请人给先人画个官像,把一辈子耕田种地的农民画成了大官的模样。
秦家村的人也没钱请有名的画师。这方圆几十里,干给死人画像这行也就镇上一位姓王的人家。王家人祖祖辈辈都给死人画像。不过这王家的人,画技确实相当的一般。祖祖辈辈子子孙孙这么多年,不管画谁都像一个模样。这实在也是奇迹。
王家的人不仅画技差,脾气还相当的大。谁敢说他们画得不好。王家的人马上画笔一扔,不画了。扔出一句,嫌画得不好,有钱另请高明去。
县城里是有高明的画师。不过县城来返一趟几十里,劳神费力的。而且县城画师的价钱,也不是秦家村这种穷山村的村民能请得起的。所以秦家村的村民只有世世代代的忍了,把所有的祖先都画成了一个模样。
有钱的人请人给自己祖先画个画像。没钱的人就只能自己砍块木头,做个排位,刻上自己祖先的名字,摆在祠堂上。
当然蚊子飞过,都要在肚子里刮三斤油出来的秦重族长大人,是不会放过任何刮钱机会的。想要把自己先人的牌位、画像,安放到秦家祠堂里。就必须通过秦重族长的同意。
要是秦重族长觉得你的先人没有放入秦家祠堂的资格,对不起你的祖先就只能安放在荒郊野外,跟孤魂野鬼作伴了。这简直是谁都不能接受的奇耻大辱。所以秦家村的人只得给秦重族长手里塞钱,希望他能高抬贵手。秦重族长是刮了活人的钱,又要刮死人的钱。
当年秦寿的爹娘去世,秦寿为了把爹娘的牌位放入秦家祠堂,几乎把自家所有值钱的东西都送给了秦重族长大人。才得到恩准,准许秦寿将父母的牌位摆放到秦家祠堂。
秦重给秦家历代先祖的排位上完香,转个身来,立在一旁。威严的看着院子里的众人。
“行礼!”秦寿二叔干鸭子一般的干吼了一句。
院子里秦家村的村民马上老老实实的弯下腰,给秦家历代先人的牌位鞠躬行礼。站在一旁的秦重恶狠狠的盯着众人,似乎在监督众人一般。看众人服服帖帖的样子,秦重心里满意了。对祖先的尊重,对家族的尊重,就是对自己这个代表家族的族长的服从。
秦寿一边鞠躬,一边看着自己爹娘的牌位。心里默念着自己的爹娘。当看到秦家先祖牌位上挂的那块大匾,匾上那几个大字“秦氏永昌”。秦寿心里就感觉大大的讽刺。
“如果真的能保证“秦氏永昌”,那么秦家村为什么现在还穷得叮当响。”
不过秦寿也只敢在心里小声的嘀咕一下,不敢表露出来。让秦重看出自己有半分的不满。否则秦重怎么收拾自己,自己可吃不消。
给先祖行礼完毕之后,秦重郑重其事的取下了供桌上,一个小册子一样的东西。
秦重拿起小册子,表情凝重的念了起来。这个小册子上面印着几个大字“秦氏族规”。
这些族规的内容大多是秦式子孙要服从族规。如果不服从就同族共谴、人神共愤、天地不容。秦氏子孙要忠孝礼仪廉耻之类的。
秦寿表面上恭敬的听着这些族规,内心却是不停的反感。
“又想当婊子,又想立贞节牌坊。秦家村是些什么样的人,你以为我不晓得吗?”秦寿心里不停的骂。
这些秦家村的人也许几百年还在一个锅吃饭,是一家人。几百年过去了,这些血缘早就淡薄了。整天干些不要脸的事。拔灰的拔灰,偷人的偷人。
秦寿都知道。秦重这个族长,道德的楷模,都跟自己的几个儿媳妇有一腿。他的几个孙子,其实是他的儿子。村里人心知肚明,只是不敢说而已。
秦家村的人坏事做尽,还要装作是一个家族相亲相爱的样子。大家都姓秦,天下一笔写不出两个秦字。大家要亲得不能再亲。秦寿听了,简直想作呕。
秦寿忍着听秦重念族规。终于“秦氏族规”念完了,秦寿又郑重其事的把族规,放回了供桌上。
按照惯例,族规念完了,会就应该散了。秦寿马上等着祭祖大会一结束,自己就赶紧离开,去看看自己家的田地被洪水冲得如何了。秦寿心里一直挂念着这事。
不知为何,今天秦重念完了族规,并没有宣布祭祖结束,人可以离开了。秦重族长不说话,没有人敢离开。
秦重族长威严的扫了扫众人。秦寿心里马上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
秦重转过身去,对着祠堂里面一行礼。恭敬的说了一句:“秦家村村民,有请刘捕头!”
马上,一个腰圆体胖的中年汉子从祠堂后面走出来了。胖子穿着一身灵界捕头的衣服。腰肥肚圆的、脸也圆、脖子也粗、腿也粗,浑身挤满了肥肉。一根腰带使劲的箍着大肥腰。看着他的腰带不禁让人担心。好像一不小心,这根腰带随时都会崩断。腰里的肥肉马上就山崩海啸的冲出来了。
和这个刘捕头相比,秦寿只是个小胖子,刘捕头才是真正的大胖子。刘捕头站在了众人面前,先打了个哈欠。他躲在后面这么久,等秦重搞祭祖仪式,念族规,也等了不少时间。让这么胖一个胖子等这么久,实在是一种折磨。
秦重恭敬的对着刘捕头一行礼,然后板着脸对着秦家村的村民说:肃静!有请刘捕头训话!
秦寿二叔也像猴子一样,又蹦又跳的叫到:不准说话,不准说话。
秦寿看自己二叔这幅鸟样,简直想一口唾沫吐过去。
刘捕头打了几个哈欠,恢复了一些精神,张嘴说了起来。
“俺老刘也不懂训啥子话。俺老刘就是一个大粗人。俺老刘就是县太老爷的两条腿,替县太老爷跑路的。县太老爷叫俺老刘干啥,俺老刘就干啥。”
刘捕头张开手指,比划着王八两条腿走路的样子。再加上他那肥胖的身子,模样实在是滑稽,可是秦家村的人没有一个敢笑。大家都知道这刘捕头的手段,一个个胆战心惊的。
“俺老刘来你们秦家村这个穷村子,就是替县太老爷来收税的。不然你们鸟不拉屎的穷村子请俺老刘来,俺老刘都不来。”
刘捕头骂了一句,一口唾沫,一口唾沫的诉苦了起来。把秦家村说得什么都不是。说得口水到处飞溅。
听说收税,秦寿心里并不惊讶。到那里都要交税,人界灵界都一个样。也只有一年收税的时间,县城的捕头才会来秦家村这个穷村子来。
刘捕头不停的抱怨,抱怨秦家村这里不好,那里不好。要吃的没吃的,要喝的没喝的,连个娱乐的花姑娘都没有。简直是人间地狱。秦家村的人不知道怎么活过来的。
刘捕头把秦家村说得什么都不是。要是别人,秦家村的人早就冲上去跟他打了起来。可是刘捕头不敢。看看刘捕头身上那一身虎皮、官服,秦家村的人只敢老老实实的呆在台下,听着了。
抱怨了一大堆,刘捕头也口干舌燥了,口水都喷完了。秦寿二叔马上机灵的抱着一个茶壶茶,媚笑的递到了刘捕头手里。
“捕头大人,请喝茶。喝完了茶,你老再接着慢慢说。”
秦重看见了,心里有了一丝不愉快。自己的狗腿子居然跟别人示好,总是让人感觉有点不舒服。
刘捕头接过茶壶,仰着头咕噜咕噜的将一大壶茶水喝完了。秦寿二叔连忙机灵的接过了茶壶。
刘捕头休息了一下,喘了会气,接着又说了一句:
“今年的人头税每个人二十灵石。少了一块灵石,俺老刘就饶不了你们。”
刘捕头这句话一扔到人群里,马上起了一阵骚动。人群中议论纷纷。秦寿心里也咯噔了一下。去年人头税才每人十块灵石,这一下就长成了二十块灵石。一下就翻了一倍。
“这啥子不涨?就税涨了。”秦寿心里面也是一顿暗暗叫苦。
去年十块灵石,自己做牛做马幸苦一年,才勉勉强强,刚好凑齐。今年涨到二十块灵石,自己去那里挣?
灵界到处都是灵气,灵气都是免费的,跟人界的空气一样。不过这些灵气飘散在空中,也就能多呼吸几口罢了,也没法多利用。
灵石是由灵气千百年凝聚而成的,简直就是浓缩的灵气。灵气的精华,灵气中的战斗机。
灵石价值之大,跟人界的金子一样。在人界,人人都想要金子。在灵界,人人都想要灵石。但是灵界的灵石也相当的难弄。一年到头累死累活也挣不到几块。
秦寿记得以前那些酒楼的大师父,幸苦一年也才能挣十来块灵石。自己去年为了挣灵石,简直把命都豁出去了。今年灵石翻一倍。哎!秦寿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一想到挣灵石,秦寿马上头都大了。
院子里的村民也在不停的窃窃私语,表达着心中的不满。秦重斜着眼,在众人身上扫来扫去。看到底谁不满意,谁是带头的反对分子。自己好回去好好收拾他一番。
刘捕头一看村民这幅样子,火气马上就来了。眼睛一瞪,使劲的骂了起来。
“反了?反了?想造反是不是?你们这些刁民,都是刁民!三天不打就要上房揭瓦!有本事别在俺老刘面前瞎呜呜的。有本事找县太老爷去。看县太老爷怎么收拾你们这群刁民。你们这些敢不交税的刁民,县太老爷见一个抓一个。个个把你们抓去吃牢饭。”
“你们以为牢饭那么好吃的?告诉你们,每天天没亮就要被鞭子抽起来干活,晚上天黑了都还得干活。谁敢偷懒一下,马上就挨一顿鞭子。”
刘捕头越骂火越大。
“你们这些刁民太没良心了。朝廷收点税怎么了?怎么了?又没要你们的命!你们吃朝廷的,喝朝廷的,你们连税都不想交。你们还有没有良心?”
“这个天下都是朝廷的。这个山,这水,这些灵气,都是朝廷的。你们白吃白喝朝廷的,朝廷有没有问你们要灵石。朝廷收点税,你们就瞎呜呜的。谁不交税,谁就是刁民。看俺老刘怎么收拾他?”
刘捕头哗的一声,拔出了腰间的钢刀。刘捕头挥舞着明晃晃的钢刀,对着台下的村民,大声的吼道:
“谁敢不交税,跟俺老刘站出来。看俺老刘不劈了他!那个再瞎呜呜的,俺老刘马上就砍了他。别怪俺老刘的刀不长眼睛。”
刘捕头把手上的钢刀舞来,舞去的。一副凶神恶煞,马上就要提刀砍人的样子。看着刘捕头手上明晃晃的钢刀,秦家村的人心里再不满,眼神再不甘,也只得渐渐闭上了嘴巴。刘捕头说砍人就砍人,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刘捕头把你一刀砍了,你也只有自认倒霉。官字一张嘴,全凭他来说。刘捕头说你是一个拒捕的匪盗,意图袭击朝廷的员。砍你一刀,你死了也是白死。
看台下的人终于鸦雀无声了。刘捕头满意的提着钢刀,看着台下众人。
这时,秦重站了出来,拱了拱手,表情沉重的对台下的村民说:
“各位秦家村的族人,大家此时的心情,秦重也非常明白。秦重也是秦家村的子弟,生在秦家村,长在秦家村。秦重现在身为族长,对秦氏一族的兴衰,对秦家村的安危,都有莫大的责任。”
接着秦重叹息一口气说:“关于收税一事,秦重也和各位官老爷,多方陈情。希望各位老爷能少收一些。秦重也费了不少的心力,贴了不少的脸面。”
“无奈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朝廷定下来的税,各位老爷也没有办法。朝廷让我们交税,我们就只有听朝廷的。否则朝廷怪罪下来,我们秦家村根本承担不起。到时候秦重也保护不了各位族人的安危。”
“我们秦家村的人是大离国的子民,就应当忠于大离国。没有大离国就没有我们秦家村,就没有我们。我们就只得听朝廷的,听各位官老爷的。”
听了秦重的话,刘捕头提着钢刀,得意的嘿嘿笑着。
最后,秦寿拍着胸脯跟众人保证。
“秦重会尽量跟各位官老爷求情,希望能宽恕些时日。唉!大家都散了吧。”
秦重长叹一声,无奈的说。语气间似乎充满了说不尽的凄凉。台下的村民心里再不甘,看了看刘捕头手上的钢刀,还是只有走了。